沈无忧靠在客房的窗户口向街道外面看去,街道上的行人都急急忙忙地回家关上了门,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原本人来人往的西街就变得寂静无声了,连酒楼都临时打烊关门了。沈无忧眼神玩味地盯着城门口戒严军队,若有所思。
按理说昨夜有刺客潜入太守府行凶,那昨夜这位萧太守就该雷霆大怒,下令全城搜查了。结果这都日上三竿了才派人封城门,也不见军队的人来这些人员复杂的酒楼搜查,难道这太守还想着等刺客良心发现去自首不成。
虽然酒楼关门了,但酒楼里面的的人都没有打算就这样回房间,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楼,围着桌子闲聊起来。
“你们说这刺客到底什么来头啊,咋们太守大人府上可是有洗剑山的刘守义前辈坐镇,这人居然还敢到太守府行凶”?有人低声询问到。这刘守义乃是洗剑山山主张守仁的师弟,是那实打实的还真境武道宗师,虽然不是那站在江湖顶峰的十人,但作为洗剑山功夫仅次于张守仁的二号人物,在整个大梁可以说也算是真正的大高手了。
“呵呵”,天天在酒楼说书混酒喝的宋老头低声笑了一声,一脸得意的对众人说道:“这天底下胆敢潜入荆州城太守府,在刘守义的眼皮子底下行凶的刺客,如果不是和萧太守有仇的武道宗师,那只有可能来自那个地方了”。
又拿起酒杯美滋滋地喝了口酒才继续说道:“据说江湖上有着隐藏极深的门派,名叫赊剑楼,具体的门派宗门在哪里鲜有人知道,他们承接着各种各样的委托,不管是恩怨仇杀还是探秘寻宝,只要找到他们的接头人给出足够的报酬,他们就会派出门下的高手帮你做事。据说二十年前那位压得整个江湖新人都抬不起头的武学天才的陨落就有赊剑楼的身影在里面”。
“这么说这次的刺杀是有人请赊剑楼的高手做的喽”,马上有人问到。
“这我可不敢肯定,说不定是萧太守什么时候惹到了哪位武林高人也说不定啊”。宋老头摇头反驳道,不再多说什么,就专心对付起眼前的杏花酒来。
时间伴随着楼下的议论声来到了中午,城门的禁严不知道怎么就解除了,沈无忧退了房带着小猴子出了酒楼,却没有去买计划采买的东西,而是径直来到了东城门出了城。出了城门后,沈无忧微微思索了一下,将小猴子抱在怀里,向官道一旁的小路飞奔而去。
渐渐地,周围的树木逐渐茂盛了起来,隐约听到前面有人的声音传来,沈无忧这才停下脚步,轻轻一跃跳到一颗大树上,隐藏气息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声音传来的方向听着一辆马车,马车已经侧倒在地上,马车旁是两伙人在对峙着。一边是两名身穿无袖短衫的中年人,一人手持一把巨剑身材魁梧,另一人带着一副铁手套,身形微微佝偻,根据马车的情况来看,应该是被那名手持巨剑的木讷汉子给劈倒的。
而站在马车旁的一伙人却是很眼熟,正是当初邀请沈无忧共乘马车的钱良父女两和剑客习玉,这个时候他们身旁又多了两人。一名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女,手里捧着一个精美紫檀木盒子,一名头发微白,手持一柄软剑的老者将四人护在身后。
“不知道西秦那位野心勃勃的王爷出了什么代价,居然请动了赊剑楼两位楼主齐力出手”,老者刘守义脸色凝重,这两人随便一人他都能应付地了,但是两人联手,而自己还得分心保护身后的几人。
“嘿嘿,本来只有我一人想着潜入城想着盗走这宝贝,没想到线人传来消息说你们好像有所警觉打算悄悄转移东西,害得我不得不紧急联系接应的铜五兄弟将你们拦住”。身形佝偻的汉子嘿嘿笑道。
“老实说你们将宝贝保存在太守府里面也比悄悄转移出来好,白白给了我们机会”。
“哼”,刘守义冷哼一声,“谁不知道你们赊剑楼最擅长的就是暗杀和偷盗,萧大人担心你们为夺宝物对他家人下手,所以就想假借九小姐出门游玩想将东西带走,没想消息还是被泄露出去了,可恶”!刘守义手腕一转,手中的剑隔着老远就对对面两人劈出,一道青色的剑气飞,对面两人赶紧弯腰躲过剑气,剑气瞬间将面前一大片树木砍断。
正当对面两人还在疑惑为什么大名鼎鼎的刘守义这一剑怎么大失水准时,刘守义对身后四人吩咐道:“你们先走,我来挡住他们”。四人明白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赶忙寻了个方向就跑。
手上戴着铁丝手套的汉子名叫韩圭,作为赊剑楼五位楼主中排名第四的楼主,武学境界是那实打实的还真境,而手持巨剑的壮汉铜五虽然不是还真境的武道宗师,但是凭借天生神力的体魄成为了赊剑楼第五位楼主。
韩圭见四人抛下刘守义跑了却反常地没有焦急,反而是诡异地笑了笑和铜五一起向刘守义杀来。铜五首当其冲,手持巨剑对着刘守义当头就劈了下来,对于这种凭借身体力量对敌的武夫,刘守义没有硬接,手中软剑刚一接触巨剑就弯向一旁,将巨剑引导向身旁。巨剑携带着无匹的巨力砸在地上,一条裂缝沿着巨剑落地的地方蔓延出去数丈之远。刘守义抬脚踩住陷在土里的巨剑,手中软剑泛着青翠的光芒就向铜五的脖子砍去。
“叮”,泛着青光的软剑被一条看不见的丝线拉住无法切下,韩圭站在不远处,手套上伸出一根细不可查的陨铁丝,将刘守义的软剑牢牢缠住。铜五趁机松开拿剑的双手,双手握在一起就对刘守义的头砸来,刘守义赶紧顺着铁丝的方向向后飞退,但是又仿佛被什么干扰了一下没有完全避过铜五的拳头,被一拳砸在左肩膀,砸飞出去撞在不远处的大树上。
刘守义没有机会查看伤势,右手一拍背后的大树跃起数丈高,刹那间整颗大树被数条丝线切成五六段,只留下一个光秃秃的树桩。刘守义落在地上,左边肩膀垮塌着,里面的骨头已经碎了。
“你觉得自己留下来拦住我们两个,他们就能带走那宝贝了吗?”韩圭将四周的铁丝收回缠在手套上面,对着狼狈的刘守义嘲笑道。
“你一定猜不到那位西秦实权王爷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整整十本武功秘籍,每一本都可以让人作为开宗立派底蕴的高深秘籍。”韩圭脸色狂热的叫喊到,“现在你也该知道我们赊剑有多么重视这次任务了吧?”
刘守义脸色巨变,转身想要去追赶钱良等人,但是铜五早已堵在刘守义退路。腹背受敌,刘守义深提一口气,浑身衣袍猎猎抖动,拔剑向着铜五刺去。
另一边,钱良等人没有跑多远就被人给拦住了,此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袍,将头兜住看不见脸,背上背着一个木匣子。
“在下赊剑楼黎要,希望萧小姐能将手里的东西交给我,我这个人喜欢和和气气地解决事情”。黎要虽然说着和气的话但是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你们都想抢老伯送我的礼物,你们都是坏人”,萧小姐带着哭腔的骂道,个子娇小的她像个孩子一样的楚楚可怜。
“萧姑娘,钱姑娘,钱先生,你们先走,我挡住他,”习玉抽剑出鞘,挡在三人面前。
“看来还是免不了要动手了?”黎要抬起头来,众人终于看到了他的脸,整张脸上遍布着剑痕看着分外狰狞。习玉握紧手中的剑,剑上蔓延出寸长的剑罡,去年才感受到气机的习玉还远远做不到让体内孕育的气机离体形成成剑气。
黎要面目变得扭曲起来,背后木匣打开,里面是五把无柄的小剑。突然一柄上面刻着枯骨二字的白色小剑从木匣中飞出,转眼间就飞到习玉面前,习玉赶紧提剑挡在身前,但手上传来的力道超乎习玉的想象,整个人都被白色小剑撞到在地上。
习玉被压在地上无法起身,这时黎要背后剑匣中又飞出一柄刻有山雨的青色小剑飞出,直接洞穿了习玉拿剑的右手。疼得习玉俊美的脸都变得扭曲了,但是没有给习玉挣扎的机会,又是三柄剑飞出分别将他左手、左脚、右脚洞穿。
“没想到四肢都被洞穿了你都不愿意松开手中的剑,那我就不折磨你了,给你一个痛快吧!”黎要阴冷的声音略微缓和,但下手却毫不手软,枯骨小剑飞起对着习玉的脑袋直刺下去。
“不要啊!”钱芝林哭喊着向要冲上去,但是被钱良紧紧拉住,萧小姐和钱良闭上眼不忍心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只听见咻地一声,刺向习玉脑袋的枯骨小剑被撞飞出去,深深扎进旁边一颗树上。闭着眼的习玉久久没有没有等到枯骨小剑,慢慢睁开眼,看着对面一脸不敢置信的黎要,顺着他的目光又看到旁边树上扎这的小剑,小剑旁边钉着一枚普普通通的树叶子。
只听见有声音从头上传来,“刚刚还说这让我熟悉的感觉是什么呢,原来是嬴政当年抢来的和氏璧。”一道身影从树上一跳而下,正是一直站在树上看戏的沈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