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莞刚到杜家,就见兰欣在门口候着。杜玉莞冷哼一声,向兰欣道:“你是闲着没什么活儿可以做吗?还是觉得自己是主子啊?”
兰欣被杜玉莞问的愣了神,杜玉莞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到底心地善良,对下人家仆还是不怎么打骂的。如今突然被杜玉莞讽刺,让人突然不知道该回什么好。
杜玉莞瞥她一眼,抬腿迈进里屋,道:“兰欣你进屋里来,其他人出去吧。”杜玉莞的反常让所有人都心里一阵慌乱,而心虚者更为害怕。兰欣只得低头道了声“是”,随即蹑手蹑脚进了里屋。杜玉莞暗中仔细看着她的动作,微微皱眉:“关上房门,你到我面前来,我有话与你说。”兰欣点点头,关上门后随即走到杜玉莞面前。杜玉莞看看她,又换上一副亲和的面容,道:“兰欣你坐吧。你与兰蕊都是兰字辈的大丫头,我也与你二人最为亲近。我与上官公子的亲事也定下了,家中最近都是忙里忙外的。你看着咱家需置办些什么,多费些心思。”
兰欣自杜玉莞说到与上官公子定了亲就已经乱了神,剩下的哪里还听的清。杜玉莞细细瞧着她这副模样,心中便明白兰欣与上官鄢陵之间应该已经定了情。上官鄢陵别的不说,对待兰欣那是一万个真心实意。想来上官鄢陵不知给兰欣已经许诺了多少事,如今兰欣听到杜家上官家定亲一事,定然是方寸大乱。杜玉莞想到这里,心中突然异常烦躁,细想来这烦躁应是宿主的心情。杜玉莞冷哼一声,狠狠的照兰欣那副小脸上给了一巴掌,似不解气,又给了一巴掌。兰欣连挨了两掌,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自小学家规让她下意识跪下,直喊“小姐恕罪”。杜玉莞喊道:“兰蕊,进来。”兰蕊听到动静,赶忙进来里屋,瞧见这一副场景,满是诧异。杜玉莞不等兰蕊反应过来,道:“剥去兰欣兰字辈的身份,改名欣儿。打发去浣衣房做苦役吧。扶绿字辈绿溪改为兰溪,接手兰欣的事务。”兰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兰欣跪在地上抚着红肿的脸抽泣,心中实在不忍,毕竟她和兰欣自小一起长大。兰蕊走上前问道:“小姐,兰欣她……欣儿她,犯了什么错,让您这样生气。”杜玉莞冷哼道:“你倒是问问她呀。”兰蕊不解,看向兰欣。兰欣心里慌得很,心里能猜出个七七八八,却也不敢接话。一旦她与上官鄢陵的事情众人皆知,那她就会背上个媚惑主子的罪名,不说杜家饶不了她,众人的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
杜玉莞打开房门,让院里的家仆把兰欣拖到院子中心跪着,又和身边的兰蕊道:“兰蕊,你去把母亲和长兄叫来。”兰欣听了这么一话,直接晕了过去,可是杜玉莞不让人扶她,她就那么躺在地上。趁着请杜夫人和杜家长兄的功夫,又命绿溪去兰欣屋里搜查东西。不过片刻,杜夫人就带着管家赶过来了。因着杜家长子接杜家的班,也还住在杜府,很快也就到了这厢。兰蕊受杜玉莞吩咐,端了一盆水生生将兰欣泼醒。杜玉莞道:“今个儿,趁着母亲和哥哥在,我便把我的话再重说一遍。兰欣剥去兰字辈的身份,改名欣儿。打发去浣衣房做苦役。扶绿字辈绿溪为兰字辈,唤兰溪,接手兰欣的事务。”杜家长兄和杜夫人被杜玉莞这么一言弄得摸不清头脑。杜夫人道:“咱们家的人历来很少改辈分。兰欣若是做错了什么,该罚也就罚了,不必这样严重。”
杜玉莞用手绢捂着嘴,一副可怜的样子靠在杜夫人旁:“娘啊,您是不知道欣儿她干的是什么事……您怎知道,她竟背着我偷偷和上官大公子相好?”杜夫人听了,嘴唇直发抖,一时间她就都明白了。杜玉莞有多爱慕上官鄢陵她这个做娘的是清清楚楚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允许杜玉莞下嫁上官鄢陵。可是到了定亲的紧要关头,杜玉莞竟允了和上官鄢袆的亲事,想来竟是兰欣这贱婢搞的鬼。杜家长兄虽不明白此中猫腻,但他向来宠溺小妹,又见母亲这副样子,自然是对杜玉莞所说之事半分不疑。恰巧这时绿溪从兰欣屋里找到一个装饰的十分精贵的盒子。杜夫人从绿溪手中接过盒子,打开一看净是些名贵的珠宝,尤其是其中有一枚玉佩,上面印着“陵”字,不是上官鄢陵的还能是谁的?杜夫人冷哼一声:“真是丢杜家的脸面呐。”又和身边的管家道:“先按小姐说的办,过些日子等我想好了再好好处置这个贱婢。”管家知道夫人怒了,赶忙说是。杜家长兄气的直大口喘气,走到兰欣面前狠狠踢了两脚,又道:“怎能这样算了?先拖下去打三十板。”杜玉莞不愿重伤了兰欣,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于是阻拦了哥哥,摆摆手叫家丁将兰欣拖下去了。
然而战争的号角不过才刚刚吹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