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幔罗帐内,一女子躺在贵妃塌上正悠闲地读圣贤书。因听得门咯吱一声响,那美眸才微微一瞥。见是自家婢子汀秋,笑道:“悠着点儿,好没吓到本宫。”
汀秋哪有郑莞那样气定神闲,皱着眉嗔怪道:“娘娘倒是好脾气。自从上次的事,娘娘彻底成了宫里的公敌。如今连个消息奴婢都不敢问。现在,我们彻底是和大少爷断了联系。”
郑莞放下书,托腮看着汀秋,笑眯眯道:“你怎知道,本宫走到如今有多欢喜。至于那帮妇人,也都只是可怜人罢了,无需理会。皇上最近常与本宫讲战事,恼得皇上不行。他不如意,本宫偏就越称心。”
汀秋走到郑莞身边,道:“娘娘住嘴吧,这样的话怎敢乱说。皇上也是正儿八经的开国之君,半生戎马,这战事怎会这的简单。淑妃娘娘那的春子今儿偷偷告诉奴婢……”汀秋将声音压的更低,与郑莞又近了八分,道:“皇上要把贺将军的主军勾到西城。”
“西城?此消息如何得来?”
“昨儿个,正是淑妃娘娘侍寝,皇上喝大了,就言了这一句。淑妃娘娘觉得事态严重,不顾危险的让春子告诉奴婢的。”
“那可如何是好?西城左近大约是野城。你可知野城?”
汀秋摇摇头。
“野城原名麦城,是盛产粮食的好地方。正是皇上登基不久,才改的名。‘野’字满凛冽之感,本宫猜测,正是皇上养兵宝地。”
“娘娘猜得到,贺将军自然是也行的。”
“不可。如今贺将军连连战胜,怕是早就冲昏了头脑。此事不得不多言。”郑莞虽这样说着,却一时间没了注意。
汀秋问道:“如今,贺将军如何做才可破此局。”
郑莞道:“如今只能以退为进,守在郾城。小队人马攻打麦城的东侧平城。平城一旦失火,皇上很难有接下来的打算,只能调出麦城一部分军队以免失城。这样一来便可分散麦城一带的军力。”
汀秋默念:“平城……平城……平城?娘娘,您平日里最喜欢的胭脂正是平城所产。若是贺将军知晓平城的动静,便会立刻知晓娘娘的意思。”
郑莞眸子一亮,不由一脸喜色,连连称赞汀秋。
傍晚时分,郑莞携着汀秋去皇帝的寝宫送粥与点心,明着不过是争宠罢了。
皇帝见是郑莞,心中舒畅的不得了,笑嘻嘻的问:“莞儿倒是不常来。今个儿,怎就来了?”
郑莞红裙一抖,翻个身儿就坐在皇帝怀里,不满的撅着小嘴道:“皇上还说呢。臣妾知道如今战事紧急,平日里不敢随意来叨扰。可哪知宫里的那些个不省心的,偏赶巧这黄昏的时候,借着给皇上送养生粥的由头来勾引皇上。前些天是惠妃,昨个儿是淑妃,不久前皇上还扶了个文嫔。臣妾再不来,皇上这心里头哪还记得臣妾啊。”
皇帝手里搂着细腰,又听着美人吃自己的醋,早就魂飞九天,忙道:“是朕的错。朕给好莞儿赔不是。这样吧,莞儿有什么喜欢的和朕说,朕立马让人双手送上,就当朕给莞儿的歉礼,好不好?”
郑莞咯咯直笑,她要的就是这句话:“臣妾缺胭脂了。臣妾想要胭脂。”
皇帝道:“好,这不简单吗?”
郑莞摇摇头,撒娇道:“哪里就便宜了皇上,臣妾要平城的胭脂。前些日子,淑妃才和臣妾炫耀说,皇上给了她最近平城最好的胭脂。”
皇帝哪里吃的住郑莞美色,就要一亲芳泽之时,又被郑莞拦住,郑莞更加娇媚道:“皇上,平城可不近,臣妾耐心可不好。”
美色当前,皇帝早就没了耐心,只道:“朕给你一车胭脂,要多少有多少。保证比平时快上十倍。”
郑莞又道:“对了,臣妾听闻哥哥是带了个美人去的战场。哥哥左来也就在平城一带,臣妾求皇上顺便也带几盒好的送予哥哥,也是臣妾的一番心意。”
皇帝只满口答应,一心陷在美色当中。殊不知早已落入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