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谁想出了搜肠刮肚都想不出的好主意,但秦泽还是很佩服他们没搞清状况就无事献殷勤的勇气。
鱼小杏躺在床上,穿的很少,诱人的线条暴露无疑,两只杏眼微睁微闭。
“秦公子,你讲的故事虽然很精彩,但连续讲了三遍,是不是有些乏味?”
没错,床上卧着衣不蔽体的美女,秦泽却坐在床头给他讲‘猪八戒背媳妇’的故事。
“是不是困了?困了就回去睡吧,熬夜对身体不好,容易长皱纹。”
灯火摇曳,昏黄的灯光下,可以看见秦泽那张生无可恋的老脸,为什么到哪都能被别人戳到痛处?
“我不够吸引人吗?”鱼小杏抛了个没眼,一只手拄着脑袋,一只脚高高抬起。
秦泽连连摇头:“是本公子太力不从心了,你不回去是吧,那我去别的房间睡。”
“窝囊废。”
鱼小杏被气坏了,拿起衣服就要走,她从没见过眼前这种不懂得情调的男人。
这宋府有多少登徒子要对我行那苟且之事你知不知道,送到嘴边的肉你都不吃。
“要是我还完整,肯定会把持不住。”秦泽摇了摇头,现在的女人,为了钱,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喝了口清茶润喉,正要睡觉,门又被推开了,鱼小杏又再次走进了屋子,缓缓关上了房门。
“鱼姑娘,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了想,这件事我太亏了,虽然你没对我做什么猪狗不如的事,但本姑娘的身体,你全看了。”
没错,她现在在秦泽眼里是透明的。
秦泽冤枉的道:
“鱼姑娘,我也不是非常想看,但你非要什么也不穿在我屋子里走来走去吗?”
“如果现在出去,陈管家答应给我的五百两银子就没了。”
“那究竟是贞洁重要,还是银子重要?”
鱼小杏仔细想了想,透红的脸蛋仿佛胶原蛋白,弹动了一下,道:“还是银子重要。”
真理!
秦泽默默捂脸,这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
“你在这屋睡吧,我走了。”
穿上鞋子,秦泽准备换个地方睡觉,虽然有美人在侧,他却只想睡觉。
这等定力,非圣贤大儒不足以拥有。
“你别走。”
鱼小杏死死扯着他的袖子,打死不松手,撅着秀丽的小嘴巴道:“留下来陪我。”
秦泽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说道:“我要睡觉。”
“我不管,反正你要帮我拿陈管家的五百两银子,要不然我跟你没完。”
“喂,你还讲理不讲理?要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今天就要出手了。”
“哇...”鱼小杏一下子哭了出来,坐在床头耍孩子气:“你欺负我。”
“------”秦泽摊手:“我没有。”
“你就是欺负我,你欺负女孩子,你不是人,你会受到上天审判的,你不得好死。”
“------”
“迟早有一天,老天爷会天降神雷劈死你,你将死无全尸,我诅咒你。”
“------”
“你...”
秦泽一拍脑门,脸色乌黑道:“姑娘,别说了,我留下来陪你。”
鱼小杏一下子就不哭了。
房间里,上演了温馨的一幕。
鱼小杏躺在秦泽的腿上,昏沉的闭着双眼,而秦泽为他盖好被子,一手轻轻拍着,嘴里喃喃自语: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很多不可知之地,在那些不可知之地里,有很多不可知之人。”
他开始为鱼小杏讲述白金作家猫腻的《将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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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能寐。
若说今夜谁最闹心,那肯定是大管家陈清渠了,这位一心只想安享晚年的老人家,正在遭遇人生中最痛苦的时刻。
引狼入室...最重要的是自己的闺女陈阳阳还在那头狼的屋子里...想到那一上一下的场景,陈清渠气不打一处来。
“老伴啊,我对不起你,现在真想找一块棉花撞死。”
他不是北方人,是个典型的‘妻管严’,一辈子不显山不露水,就想过安稳日子。
可心里越是憧憬,越显得力不从心。
这一年,是陈清渠的巅峰之年,宋府的收益达到了历年最高,还有无数学子上门求亲。
陈清渠有个愿望,就是希望自己的女儿嫁个读书人,从小读书不学武的人。
武者打打杀杀,难免会受伤,搞不好,连一家老小的性命都要赔进去。
读书人不一样,没事写写字、下下棋、对对对子,拿笔张嘴,就把钱给赚了。
图的是两个字:
安稳。
可谁能料到,在自己快要退休的年纪,竟然城门失火,这群畜生,闹到家里来了。
“混账,混账啊。”
他罕见的发了脾气,一下子把陶瓷茶杯摔在地上,那陶瓷,是名瓷器。
啪嚓,碎成了不知道多少块。
刚做出这个动作,他就后悔了,蹲在地上捡那些陶瓷碎渣,哭丧着脸道:
“造孽啊,有祸也就罢了,还要伤财,贼老天,你干脆一个雷把我劈死算了!”
咔嚓!
万里无云的天空忽然传来了一声惊雷炸响,直接把陈清渠吓懵了,晴空霹雳,证明天下有冤屈。
门外,一个家丁鬼鬼祟祟的走进来,正是白天那位贼眉鼠眼的家伙,他叫李四。
李四走进来,轻声道:“陈管家,事情都查清楚了,那个叫秦泽的,是庆国公公子,而那个叫楚休的,是辟邪侯公子。”
“用你说!?这些我早就知道了。”陈清渠将那些碎渣拿在手里,喊了一声:“来人,拿去给工匠师傅看看,能不能修补。”
下人接了过去。
“达官显贵,咱们惹不起啊。”
陈清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平时很少出门,对外面传言更是不了解。
要是知道秦泽在新婚夜出了那样的事,估计他不会让鱼小杏那傻丫头过去。
不过,这次也算是给鱼小杏个教训,让她不服从命令听指挥。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陈清渠大腿都要拍肿了,眼睛里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
家丁凑上来,出谋划策:“陈管家,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干脆死马当成活马医,去报官。”
官官相护,要去报官,陈清渠看了李四一眼,心说你脑子瓦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