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这座可爱的城市雨一直下个不停,仿佛忘了自己的名字叫做大西北。不怎么诚实的人行道上,若是踩到空的小板砖,水会从下面的砖缝以极快的速度四面八方挤出来,快乐地趴在行人的鞋帮,而后进行一场别致的远走高飞。
见到的实验员,是位夫人,矮个头,有些内向。
从见面到我们离开,她一直将心思放在自己实验室的瓶瓶罐罐上,我和陈娅不讲话,她就不讲话,但态度一直还算和蔼。
“老师,你一直在这边吗?实验室就您一个人?”陈娅问这句话的时候,看了一眼实验室的设备和周围的环境。
内心的想法应当与我如出一辙:世界上竟然还存在这么破的实验室!
好歹算是医学界的翘楚学校,实验室的设备和装饰,竟然还不如我们学校,尤其是那张老木桌子,窗户都有一块是破的。
“嗯,要搬迁了,所以人比较少。”
意思就是,他们学校那些国内外顶尖杂志上的实验成果,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做出来的?当然,我和陈娅可不敢说出来。
有些人,只要有学问,就算把他放在沙漠里,他也会有创一个绿洲。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即使是给他最完美的设备,最齐全的配套,也脱离不了平庸。
我们与老师打趣了几句,她笑了。
过了一会,陈娅踌躇了一下,便问了句:“老师,那您的实验室缺人手不,你看你这么大个实验室就一个人。”
“不缺。”
毕竟跟我们这个大当家的混了两年了,我当时老脸一红,这女人果然,这种机会都不放过。虽然觉得这位老师不怎么可能带我们做病理切片,领会了一下陈娅绝望的小眼神,说了一句狼狈为奸的话:“老师,其实你需要的话,我们俩绝对飞奔过来任您使唤!”
“不用,过些天就走了,你们五一之后过来取你们的片子就行。”
学习制片技艺的计划,以失败告终。
因为片子实验结果没有出来,正式实验不能贸然进行。如此一来的五一,就可以出去放松一下了。
但是五一之后第三天刚好是影像学的考试,按照正常的复习进度,五一根本出不去。
于是,就规划了下,每天六点起床去图书馆前面背书,为了五一可以出去想想自己也是拼了。但是当早起了几天后发现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六点起床背影像的好像不止我一个。
那几天图书馆前的阴凉下,发生了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你们不是只考一门医学影像学吗?”正在记消化系统的时候,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突然跟我讲话。
我认识你吗?这是要被搭讪?
有些诧异,但还是礼貌地回了句“嗯,一门。”
两分钟过去了,那位同学还没有要离开地意思,我也不好直接赶他走,就笑了笑离开了,去找了另外一个人少的“地盘”看书。
怕不是喜欢我?嗯,要离远点。
第二天,他在我之前学习的那块“风水宝地”认真地学习;第三天依旧如此,第四天也没有要走地意思。
直到有天我在我新的“地盘”看书无聊,站在身边的一颗胖树下拽了根细枝,于一片漂亮的叶子上,写下最近比较喜欢的那句“一生一世笑凰途”之时,不远处,另外两个同学的对话传了过来,才从套路里走了出来。
“你在看什么?”
“***”
“你每天来的好早”
然后,那个地方就成了搭讪者的地盘。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