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薇，戚少容对她完全没有印象，“你选中了，不一定别人就能答应，医美这种事，有很多风险，大多人不愿意代言。”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傅安薇要是在乎这个，也不会被全网骂得狗血淋头。”
既然是这样……
戚少容看着文件，发了语音，“那你可以试着联系，我这边打算放弃阑笙草的项目。”
“是因为‘马钱子碱毒’？”
“嗯，以后有合适的项目再合作。”
挂断电话，戚少容闭目养神，阑笙草不能用于医药性是种遗憾，但是，总有一天，医学领域能发展得更好，不再畏惧死亡。
“给我联系傅安薇的经纪人，就说想合作。”
这一边，陆景烁与戚少容‘商讨’之后，立马吩咐秘书去办。
傅安薇是目前他觉得最为合适的人选，没有之一。
很快电话接通，秘书简单的说明了身份和意图，电话转交给了陆景烁，“陆总，对方说，想跟您洽谈。”
“你好。”陆景烁坐在椅子上，电脑屏幕上是傅安薇的封面照片，架着墨镜，墨镜滑到鼻尖，单手勾着包，一身小西装，帅气而妩媚。
“你好，陆总，我是傅安薇的经纪人——朱霞，听说您想请傅安薇拍广告，那请问一下，是视频还是平面。”
“都有。”陆景烁指尖搭在右手的策划案上，广告的剧本，平面要求要素，都已经拟好了，现在就差一个可以担当门面的人。
“行，您开个价，我这边跟安薇商量一下。”
陆景烁微微一愣，这也太痛快了，连迟疑都没有就接，也不问问他这边的医美项目！
传说着傅安薇行事率性而为，连她这经纪人也是直截了当啊！
“陆总？”
半晌没听到应声，朱霞疑惑问道，“陆总，您还合作吗？”
“合作，当然合作！”陆景烁来了兴致，“咱们做的是医美项目，兼顾微整形，广告一共分为三期，以傅安薇现在来说，广告费一共税前两千万，如何？”
“两千万，怕是有点少吧？陆总，我们安薇是准一线，话题十足，为您的公司代言三期广告，怎么说也得五千万。”
五千万……
要价有点狠啊！
陆景烁眼皮跳了跳，瞟了眼策划案的最高标准也就三千万而已。
“傅安薇小姐是准一线这我知道，不过，我们的三期广告不会占用太多时间，而且就在宁宜市，拍摄也方便……”
陆景烁讨价还价，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女人穿着白大褂，扎着马尾，干净利落地出现在他面前，“陆总，听说昌平放弃山亭市项目了？”
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像是单纯的探听。
陆景烁看着袁瑾，一时忘了砍价的措词，当下看了眼邮箱，手机交给了秘书，“你跟她谈初步价格。”
说完，他敲了敲企划案的预估价，秘书心领神会颔首，他这才站起身走向了袁瑾，“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前几分钟少容刚说要停止对阑笙草的投入，昌平医院紧追其后，阑笙草证明没有药用价值。”
袁瑾刚从研究室出来，一尘不染的白大褂袖口还染着墨绿色的液体痕迹。
她看着陆景烁，眼神时而深，时而明，沉思了少倾，揣在衣兜里的手握紧又松开，这才道，“我有办法化解马钱子碱毒，综合少量的戊巴比妥钠，可以稀释毒性，甚至可以说，完全抵消。”
“真的？”陆景烁双眼霎亮，有些激动地抓住了袁瑾的肩膀，“那就是说我们可以继续提取阑笙草中的神经节苷脂？”
袁瑾神色微变，扫了眼他骨节分明的爪子，这次出奇地没有推开，严谨郑重的吐出两个字，“没错。”
陆景烁丝毫没注意到袁瑾微表情的细节，喜悦在心底开花，忙不迭拿起办公电话拨给了戚少容，“少容，你来金诚一趟，阑笙草的方案可能有转机。”
半个小时后，金诚制药总裁办。
戚少容坐在黑色的皮质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叠交着的膝盖骨上，视线落在将落地窗当投影幕讲解进行时的袁瑾身上。
她单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一手拿着马克笔，在玻璃窗上卸下各种公式。
“假设阑笙草中的马钱子碱毒是0.5毫克，用以12毫克的戊巴比妥钠综合，能将马钱子碱毒稀释到0.1，那么继续按比例稀释……”
不断的融合，不断的调配，就能剔除神经节苷脂中的毒素。
“我觉得袁瑾说得很有道理，我们继续研究，怎么样？”陆景烁跃跃欲试，在医学方面，他和戚少容都是方面医科毕业的佼佼者。
他自然听懂了袁瑾的意思，目光里多了欣赏的味道。
“纸上谈兵，我需要的是确切的实验报告。”戚少容比起陆景烁冷静了不少，甚至在清俊的脸上看不到丝毫喜色。
袁瑾盖上了马克笔笔帽，“好，我会尽快做完实验，写一份报告。”
戚少容摆了摆手，袁瑾淡漠离开，只留下玻璃窗上密密麻麻的推演。
“不得不说，昌平给我们送来一个宝啊，难怪她年纪轻轻就能被称为脑外科天才。”陆景烁的视线一直追随到门口，摸着下巴回味起袁瑾的演讲，每一次都是冷静自若，思维条理清晰。
“你不觉得奇怪？”戚少容端起咖啡，指腹摩擦着杯沿，却没有喝，而是盯着那些公式，眼底深沉如海。
“有什么奇怪的？写错了？”
戚少容冷冷斜了他一眼，“就你这样，早晚把金诚制药赔进去。”
“我怎么了？”陆景烁仍旧一头雾水，他自认为是个合格的管理者，金诚制药虽然没有创新GDP，科研和营收一直都很不错的。
戚少容哂笑，端起咖啡站起，站到了袁瑾刚才站的位置，逆着光，看不清表情，唯有一双隼目光芒锐利，“类似的实验我早年就尝试过，而且，她显然不是最近才做稀释的实验，如果真的有用，为什么早不说，偏偏在康平和昌平都宣布收手的时候才多这么一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