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竟然这么说安薇！”柳默坐在舞台下面咬牙切齿。
她一边用尖牙狠狠咬着pocky，一边翻着微博上大家对傅安薇的评论。
“网上的人是不是眼瞎，还说她不孝……”柳默碎碎念着，“这个视频一看就是剪辑过的好不好？”
一则消息印入眼帘，有人说傅安薇品行不端，要不然老人也不会这么生气。
底下一堆人附和点赞。
就事论事柳默也就算了，但是这明明是莫须有的指责，还带节奏，不能忍啊！
柳默叼着一根pocky，此时也忘了自己是在排练间歇了，手指在键盘上蹁跹，把那群黑子一个个怼了回去。
因为柳默从小就练钢琴，手速不慢，此时更是发挥了十二分功力，所以一时塞得他们哑口无言。
“不会说话就让姐姐教你做人”，敲出这几个字，柳默唇边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这下该把那些讨厌的黑子气坏了，安薇的名声岂能让他们玷污！
“柳默，休息时间结束了，该排练了！”舞台老师唤道。
“来了！”柳默注意力还没转回来，口中的pocky应声而掉。
想了想，给季褚发了条短信，让他有空的话来看她的排练。
收起手机，柳默带着些许欢快登台，裙摆摇曳，像一只白蝴蝶。
季褚到的时候，正好到柳默又一次上台的时间。
礼堂灯光灭了，所有的光都打在了舞台上。
柳默一身水钻纱裙，纤长的腿在薄雾般的裙摆下若隐若现，乌黑的头发如瀑一泻而下，银色绒球点缀发间，就像晨间树林里的仙子。
她的面容多了一分沉静，却也不失灵动。
脸颊上的亮片一闪一闪，就像夜空里的星星。
五指纤纤，在钢琴上跳跃着。
季褚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台上的柳默。
轻缓而又悠扬的音乐从大钢琴中泻出，柳默神色认真，似乎完全沉浸在了音乐之中。
虽然季褚不知道这首乐曲的名字，但也被柳默的演奏拨动了心弦。
这样的柳默……是他不曾看到过的。
沉静的她，活泼的她，坚毅的她，或许还有更多的面貌等着他去发现。。
想到这，季褚像个大男孩般，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一片黑暗中，柳默就是唯一的光。季褚的视野里只剩下她一人，心随着音乐起伏，似乎在看只为他一人的独奏。
等演出结束时，季褚还恍若未觉，直到柳默朝台下鞠了一躬，灯光亮起。
季褚感受到强光一时眯起了眼睛，突然听到旁边一阵惊呼，周围突然喧闹起来。
心有些慌，以为是舞台上的柳默出了事，季褚猛地睁大双眼，却听到——
“教官？”
原来是一旁的同学发现了静坐的季褚。
“哇太羡慕了，教官亲自来看柳默的演出啊！”
“不要太配啊！”
季褚听到他们的议论，一时脸上有些发热。
“季褚！”柳默也看到了季褚，从舞台上飞奔下来。
她跑的时候，裙摆上下翻飞，脸上的亮片闪闪发光，配着喜悦的表情，季褚的心突地加快了许多。
来到近前，柳默当着所有在场老师同学的面，给了不知所措的季褚一个熊抱。
怀里顿时添了一分温暖，众人异口同声地发出“噢~”的声音，季褚俊脸漫上了一丝红晕。
“哎呀可把我冻死了。”柳默娇嗔道，仰起头对着季褚说道。
“咳咳。”季褚掩饰性的咳嗽一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柳默身上，“出去说。”
“嗯！”柳默点点头，上前自然地牵起了季褚的手。
群众又一次起哄，不少单身狗抓心挠肺地说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但有一个人与群众的祝福气氛格格不入，是礼堂拐角的Eric。
他一直站在那，看完了柳默的演出。
Eric太阳穴青筋暴露，死死地盯着远去的两人，瞪得眼睛一片通红。
柳默和季褚走出了礼堂，来到了一处僻静地。
“季褚，你真的来看我排练啦，我好开心。”柳默两手握着季褚的手摇了摇，一双大眼睛扑闪着看着季褚。
看着柳默眼里浓浓的欢喜，季褚也忍不住笑起来，说道：“嗯，我来学校送军训小结，来看一下你。”
“对了，刚刚那首钢琴曲叫什么名字？”
“那个？叫《初雪》，是我很喜欢的一首钢琴曲。”柳默认真说道，脸上多了一分向往，“希望我演出那天，天空中真的能下起雪，钢琴声配着礼堂外的雪景，真的好美啊……”
想着刚刚动听的音乐，季褚脸上也有些动容。
他衷心地说道：“希望真的能实现吧。”
接着柳默像倒豆子一般把自己最近的趣事一咕噜抖了出来，季褚带着笑耐心听着。
天气有些冷，柳默穿着纱裙，鼻尖不觉冻得通红。
季褚看到心中一动，此时的柳默就像一只圣诞麋鹿一般，可爱灵动，给人带来惊喜。
正说着，突然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对话。
是朱辅导员。
“柳默，排练还没结束呢，赶快回来，还有事让你做！”
辅导员点头哈腰跟季褚打着招呼，转向柳默时却是一片严肃。
柳默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马屁精，就晓得使唤她。
“季褚，那就我先走啦！”柳默大方地告别，却突然凑近季褚，假装捻他头上的落叶，趁机在他耳边悄声说道，“我会找机会溜出来的。”
说完起身远离几步，朝季褚挥了挥手，跟在辅导员身后离开了。
季褚在原地有些忍俊不禁。
一阵冷风吹过，季褚没了外套，刚想离开找个挡风地，面前却赫然耸立了一个人影。
那人露出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季警官，抢别人的爱人就是警察的作风吗？”
季褚看清来人，听到这个火药味十足的问话，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