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杀人?”
“人要杀我。”
“为什么要杀你?”
“不杀我,会睡不踏实。”
“睡不踏实,说明睡觉爱做梦。”
“只做噩梦。”
“做噩梦会梦到年轻人?”
“是的。”
……
年轻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年轻人,但年轻人一定会特别轻,像鹅毛一样轻。
当风把鹅吹走时,吹走的鹅毛只会落到人身上,落到脖子上,不会被发现。
——轻轻的鹅毛,迅捷的风。
风,并不是真的风;但年轻人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年轻人。
风,是一个代号,一个组织的代号。
现在“风”已经将轻如鹅毛的年轻人“吹”到黑山(黑山,人名。黑,姓氏中读“hè”。)脖子上,黑山没有发现。
黑山已死,死在除夕夜。
但他的一双儿女都还活着,看起来好像还很开心。
这实在是一件荒唐的事,或许是因为快要过年了,过年就应该多笑笑,新的一年才会顺利。
正月初一。
黑云山庄。
黑南,黑山的儿子。
黑南萍,黑山的女儿,比黑南小两岁。
现在这对兄妹并没有披麻戴孝,居然在下棋。
黑南此时正皱着眉头,右手中、食指间夹着一枚黑色的棋子来回在棋盘上晃悠,寻思着该往哪一格落子。
与他对局的黑南萍笑的很开心,也很得意。
因为这局棋她又要赢了。
她已连赢了六局。
这一局正好是第七局。
只有她自己知道最令她开心得意的,并不是棋局的输赢,只要她赢了这一局,就会得到七千两银子。
因为她是在赌博,赌的就是棋艺的精湛,一局一千两。
——大手笔。
七千两银子已经能做很多事了,可以盖豪宅,也可以买漂亮时尚的衣服。
但这些她已经有了。
她住的房子很大,穿的衣服也很漂亮,她的人更是漂亮。
她要这七千两银子做什么?
她没有告诉黑南,黑南也没有一点想要问一问的意思。
她也不会告诉任何人。
黑南认输。
他输的很痛快,给钱也更是痛快。
他做事一向拿得起放得下,七千两银子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他痛快的自怀里取出一叠银票,每张银票面额都是一千两,他数了七张放在桌上。
黑南萍开心的捡起桌上的银票,一张一张的数了一遍,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银票叠好,塞入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