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不等南宫硕发问,直接道:“皇上选妃可否拟旨进行?”
南宫硕咧嘴笑道:“丞相大人这是替皇上做主,本王佩服。”
众朝臣同时吸了口气,为宰相担忧,南宫墨威严吓人不假,可这宇王也不是好说话的主,平常笑脸对人,实则是笑面虎,能经过那血雨腥风还依旧站在朝堂之上的大臣可都不傻。
石岩闻言心中一紧,沉思片刻道:“皇上虽然威严,可是皇上仁慈,选后是国之根本,并不会因此事怪罪臣下,而宇王乃国之柱梁又岂能会怪罪臣下?”
南宫硕点点头,能做到宰相之位确实有这识人本事,皇兄冷漠不假,可是确不是是非不分杀人的魔头,自己更是不会随变处置忠臣。“本王多劝皇兄,你先下去吧。”
“是。”
南宫硕处理完大臣奏本,起身走向后殿的御书房,在门口看见内侍站在门外侯着,他知道皇兄一向不喜欢身旁有下人在侧。进来就看见南宫墨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孩童带的金锁,没有平日里的冷漠,星眸中是难掩的深情。南宫硕也没打扰就静静坐下,那金锁是南宫墨的贴身之物,也见过南宫墨无数次的抚摸,他曾想看看那金锁,可是被南宫墨瞬间收了起来,不管他怎么问南宫墨都之字不答。他曾想过那会不会是母妃在他未出生之前给南宫墨打制的金锁?
南宫墨思绪飘飞,回到了那个在冷宫里哭泣的小皇子身上。
那夜是皇后设的百花宴,京城官眷不论官职大小都受邀约,名为长公主庆生实则是变相为太子选妃以及拉拢权臣新贵势力。
宫宴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官眷们都恭维着皇后,大家早已经忘了那昨日被赐死的梅妃,世风一直都是拜高踩低,何况这皇宫更甚。
母妃被赐死,他身边得力的嬷嬷太监等都被撤换,刚分配过来的贴身太监整日不见踪影。
南宫墨想他的母妃,走到昨日还关着母妃的冷宫,他人小力气也小,使尽了全身力气才推开了破旧的宫门。冷宫里无人居住,黑漆漆一片,南宫墨顾不上害怕,借着朦胧的月光他蹬蹬跑进去母妃住的寝室,里面没有人,他又跑遍了每间屋内都没有母妃身影,他又蹬蹬跑遍宫殿前前后后,还是没有人,他的母妃没有和他躲猫猫,他的母妃真的不在了,真的被他父皇赐死了。
嬷嬷告诉他,他的母妃是好人,是有些坏人害了她,让他长大为母妃报仇,嬷嬷说完去给他和弟弟做桂花糕,可是却在也没回来,南宫墨跌坐在破旧的宫门口嚎啕大哭了起来,他捶打着破旧的宫门,厚重的宫门无声的映着他的悲伤,即使他如此大的哭声也没有引来任何一个人,本来冷宫平常无人打理,何况今日皇后设宴更是需要人手哪还有人来这冷宫。
谷梁满满偷偷从宴会中跑出来,看见了几只萤火虫就去捉,可是她胖滚滚的身体跑起来有些笨拙,追着追着就迷了路,这偌大的皇宫她第一次来,本来就觉得新鲜,东看看西看看四处瞎逛,她一会被这片花吸引了,一会又被那边的奇石吸引,越走亮光越弱,可是满满却没有发觉,等她眼前黑了下来,谷梁满满有些害怕了,她已经忘了自己走来的路线,她开始往回跑,跑了一会还是没见灯光,她又往左跑,乱跑了一气,谷梁满满胖乎乎的小脸通红,更是满头汗水,谷梁满满还是没有找到回去的路,谷梁满满开始害怕了,抽噎着抹眼泪,边抹边走。谷梁满满此刻已经不在讨厌那总欺负他的大哥了,要是哥哥在肯定记得路,她更想娘亲和她爹爹了,呜呜呜呜。。。。满满边走边哭,想起哥哥讲的鬼故事她又不敢大声哭,怕把那个飘的东西招来。正在满满小心脏奔溃时,听见了哭声?满满忘了抹眼泪,细细的听,声音好像在前面,满满此时已经忘了哭泣,撒开胖腿往前跑,声音越来越近。满满借着月光看见了一个小男孩正在大哭手还不停的捶着宫门。
谷梁满满胖胖的小腿第一次跑的如此之快,直接就扑到了南宫墨的身上开始哭,南宫墨被她胖胖的小身体抱住瞬间忘了哭,谷梁满满的惯力差点扑倒南宫墨,南宫墨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宫门上的门丁,险险的稳住。
南宫墨看着怀里这科绑着双发髻的脑袋,这胖胖的体型如一个肉包子,在听见这震耳欲聋的哭声,南宫墨有些嫌弃,但是他还是用手轻拍她的背,母妃每次都是这么哄他睡觉的。
拍了一会谷梁满满大哭够了,换成了小小的抽噎,这才从南宫墨怀中抬起头来,看着南宫墨:“你是谁呀?”
南宫墨一脸黑线,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就趴他身上哭,但还是说道:“南宫墨,你是谁?”
“谷梁满满。小哥哥你是不是也迷路了?”谷梁满满从他身上起来,坐到他旁边但是小胖手却拉起南宫墨的小手。
南宫墨一怔,想要把手抽出来,谷梁满满拉的更紧,而且谷梁满满的小手很有肉,也很有劲,南宫墨试了几次都没拉出来,只好说道“放手。”
谷梁满满胖胖的小脸满是委屈:“小哥哥,我怕。”
南宫墨看看她肉肉的小脸满是泪痕,任由她牵着了。
“小哥哥,你也是害怕才哭的吗?”谷梁满满拿出手帕替南宫墨擦脸问道。
南宫墨别扭的要躲,却被谷梁满满小胖手很快的擦完了,转手又擦自己的小脸。
“小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刚才满满也害怕,现在满满不害怕了,你和满满说话好不好?”谷梁满满用软糯的语气祈求道。
南宫墨眼泪又流了下来:“我的母妃死了。”
谷梁满满的眼泪也跟着下来了。:“小哥哥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