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娘子
莫非前世那一眼
只为今生见一面
匆匆美梦奈何天
爱到深处了无怨
千山阻隔万里远
来世再续今生缘
宁愿相守在人间
不愿飞作天上仙
我不等老头开口,继续道:“看来是了,却不知您现下所属是我异人族哪个局呢?”
老头还是很诧异,却道:“怎么?现在族内不按坐落方位划分分部和基地了吗?”
看来这人脱离组织至少好几个月了,我便道:“经过西北武道大会,现在组织调整划分成了天地人三局,原先的西南基地,现下归人局辖管,我原先也是西南基地的后进,我入籍的时候,您已经退休了,但我想您现在既然在此处经营,应该也不是单枪匹马,其中原委,就请您给晚辈详细说说吧。”
茅尔长想了想,又看了看我,道:“既然咱们有如此渊源,便与你说说也无妨。”
原来自2008年开始,兽人族与异人族之间的争斗逐渐摆上台面,事态之剧烈愈发难以收拾,双方因此而死的人数,也超过了以往几十年的总和,而几十年来,族内有些人与兽人族私下交通之事,已经是各地上层人士众所周知的事情了,值此动荡,上层那些人应对之法显然不入以茅尔长等为代表的一些老神将,老佛徒之眼,对于总坛和四大世家那些位高权重之人的应对方法或是态度,他们花费了好些口舌,却往往多被冷落,年轻一些的后辈们,对这些老家伙的苦口婆心又不甚耐烦,到了后来,一些上了年纪的老战友,老兄弟们,便私下里联合起来,立了一个组织,他们自己管自己,叫做山宗。
这个山宗,最开初,只不过是七八人的规模,到了后来,逐渐聚拢了近百人,这些人老者居多,四十岁左右的算年轻的了,男男女女,世家、散人都有,唯一的共同点,就是这些人,在各自的世家、分部或是基地里,都处于退养的状态了。
这些老人家在一起,共同语言比较多,也均是对异人族的前途担忧,却在各自的组织里说不上话,后来这些人经过多次聚会之后,选出了首脑。
那首脑人物也了不得,竟然是上一任的大司徒,此人异能超高,体术也非同小可,尽管年逾五十,却比绝大多数异人来得强悍,又有远见卓识,自然深得大家的推崇。
这个组织自称山宗,名称的由来也简单,不过就是取了不动如山的文意,山不动,然山之巍峨凌驾众生,若动,则其势不可挡。
我听到这里不禁暗笑,没文化挺可怕,古代军队才讲究风林火山,说的是疾如风,徐如林,劫掠如火,不动如山,说起来,山不过是排在最后,更何况,除了风林火山,天地海神魔妖,哪一个不在其之上啊,一个不知所谓的秘密组织,以山为号,看来也了不起到哪儿。
可茅尔长接下来又说了些事情,还是让我对他们这个组织有一点点刮目相看,原来这个组织竟然是我异人族中,最早发现世间有赏金猎人这个强敌的,他们仗着年纪老,丢人堆里也难被注意这个优势,最早对赏金猎人进行了全盘的侦查和研究,也是最早与对手进行暗地里交锋的异能人士。
当然,尽管山宗之中都是些前辈高人,但毕竟赏金猎人都是些极其凶残的敌人,在与他们对仗之中,山宗损兵折将,又得不到宗家和四大世家的支援,山宗最初的百十来人,也折损了超过三分之二,最后也不得不由正面对抗,改为暗中监视,零星搞点破坏为主。
不过在这些战斗中存活下来的,虽然只剩不到三十人,但这些人,年纪虽然大了些,却都是经验丰富的高手和精英。
这些年来,山宗一直躲在暗处,不断收集赏金猎人的消息,积蓄力量,意图也无非就是到了族群存亡的关键时候,能和这个恶势力进行些对抗。
说话间,不远处的海边,却有一艘小船缓缓靠岸,只见船上也是个六十开外的老者,穿着对襟老汉衫,及膝单裤,露着不符合年纪的黑黝黝的肌肉,单手撑桨,在平静乌黑的海水中轻轻一点,船就急速向岸边靠近好几米,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能看出来者也是位高人,我还没来得及问,茅尔长却站起身来,向那船夫挥手。
船夫老汉又点了几下桨,船头便撞在了海边石滩上停了下来,船夫却不下船,只看了我一眼,满是惊疑的目光就停在了我的脸上不动了。
茅尔长看看船夫,又看看我,对船夫大声道:“老眼,怎么了?”
船夫并不答他的话,却直勾勾地盯着我又看了半天,才用南方口音道:“你是何人?”
我对这奇怪的人也有些不解,也不答他的话,转头看着茅尔长,老头笑了笑,道:“他是咱们异人族的人,我今天在机场见到的,咱们先上岛,等下再说。”
我问道:“什么岛?你要带我去哪儿?”
茅尔长还未答话,那个船夫却沉声道:“你这么年轻,能力却如此之高,但不知你是四大世家之中,哪一家族长的儿子?”
他显然是在问我,但我更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了。
茅尔长却看了看我,转头问船夫道:“他是什么级别?”
船夫并未迟疑,道:“阿尔法级。”说这话时,他却不经意间,将手中的铁桨向上提起了几公分,似乎在用心戒备。
这下茅尔长和我都有些呆住了,半晌,茅尔长才转向我道:“原来你竟然是此等高手,恕罪恕罪,是老夫眼拙了。”见我一脸困惑,茅尔长又道:“老眼是佛徒,有个极少见的本事,任何人,他只要看一眼,便知对方的能力和灵气等级,小伙子,你先前说你是西南基地的神将,但自古各分部和基地的散人,后天不论怎么修炼,从来没有人能力超过3S级的,你是不是对老夫有所隐瞒?”
我心想那血红宝石的事情说起来太麻烦,和这些人解释起来很费时间,我也不想去他们的什么小岛观赏风景,我还得回去机场等铃儿呢,于是便含糊答道:“嗯,这个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先前小子我有些非常人的遭遇,兴许无意中提高了些自身的能力也未可知,二位老先生安在,小子我还有要事在身,下次有空,再向二位详细讨教”
说着我转身便要向回走,那个船夫却冷笑道:“都到了这儿,不上船跟我们走一趟,怕是说不过去吧?!”
我乍一听这人这话,不由得有些愠怒,虽说都是异人族,可你们把我引过来这荒郊野外,于我当下要办的正事毫无干系,听这人的话语,言下之意还是对我的身份和能力有所怀疑,便转身站住了,道:“是你们把我引到这儿来的,你们的事也是你们自己告诉我的,怎么,我没兴趣跟你们去你们的什么小岛,这也犯法了吗?你们还能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吗?”
船夫年纪不小,火气却很大,只听他大着嗓门对茅尔长道:“老猫,这人灵力如此之高,却说自己只是普通神将,明显有问题,搞不好也是个藤库的高手,咱们俩露了行迹,若不把此人抓回小岛,请老大甄别甄别,只怕会有后患!”
茅尔长还未答话,我却彻底火了,大声道:“就凭你?实不相瞒,二十八个高级兽将败在我手下的我一个巴掌都数不过来,兽王梼杌,兽王凿齿,几个世家宗主和宗家少主这些人对我都是客客气气,就连你们一心想要对付的那些赏金猎人,和我交过手的也有几个,为了咱们族群,我这只手就是被赏金猎人给砍掉的,他们藤库那些赏金猎人还抓了我的老婆,我和赏金猎人的仇比起你们来也不小,这次我来海南就是一要救人,二要顺便对付他们!”
听我这么一说,茅尔长连忙打圆场,急忙问了我,我忍住气简要地说了一下我此行到海南来的目的,关键的事情一件没说,那船夫还是一脸怀疑,茅尔长却可能因为听说和我曾是西南基地的同僚,虽然第一次见,但比较相信我,于是和颜悦色的对我说,反正他们那座小岛也不远,既然我要对付赏金猎人,不如跟他们回去,看看他们老大那边有没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
老头这话说的有些入我的心,态度也很谦恭,我这人一贯随便,想了想反正时间还早,也不迟疑,便答应了,地上一蹬腿,便跳上十多米外的那艘小船,落地时如钉子钉在木头夹板上一样,故意显露了点身法。
茅尔长也紧跟着过来上了船,招呼开船,那个叫做老眼的船夫还是一脸狐疑之色,见我生气,也知道我的能力很强,倒也没再来招惹我,但我明显感到,这人一边划桨,一边一直悄悄斜眼对我观察。
这艘小船很奇怪,这都什么年代了,除了内陆的小湖泊里,基本都见不到木质的小船了,但眼前这艘就是,而且根本没有动力装置,船在这浑浊的内海海边一点点向海里飘去,靠的居然就只有那个船夫手里的一把小小的铁桨,还真是活久见。
刚走了百十来米我就后悔了,我跳上小船时的身姿固然飘逸,但我毕竟是西南高海拔地区长大的,这里的海面虽然没什么风浪,毕竟船太小,一点点海水的波动带来的颠簸,也让我有些晕,还好我从飞机上下来没吃什么东西,要不然当场吐出来,难免还是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