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发现她能这么狠。
她捅他的时候,大概真的是想置他于死地,匕首刺的很深。
就连匕柄都险些莫入血肉之中。
她的手还是在抖,眼角很红,喘息的很厉害,“顾庭渊,弥补我最好的方式,就是你去死。”
顾庭渊垂眸看向她,清咧的面容依旧从容冷静。
他握住她的手腕,嗓音沉沉的,“就算我死了,也改变不了你失神于我的事实。”
空气里血的气味越来越浓,事实上,他伤口不停的滴着血,不少滴到了床褥上,他继续道,“昨夜,可能有更好的方式。
但不想让你嫁给宋轻言,所以,就直接这样做了。”
没等她问出为什么,他直接替她解了惑。
女人一旦失了神,除了自杀,便是让男人负责。
可对象不是她心心念念之人,而是一个和她同处一个屋檐下很多年的人。
这么多年的相处模式,比一般的兄妹关系疏远很多,但又比陌生人近一些。
基本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那种,而他这个人又是出了名的清心寡欲。
她怎么……从未发现过他藏着这等非分之想,不,她虽然漂亮的能将自己美哭,他会有心思也是正常的,但他怎么敢有胆子敢这样对她!
她就不怕他直接告诉她爹让她爹杀了他吗!
南绪脸色一瞬间变得很白,她感觉这男人的想法简直荒唐可笑,“顾庭渊,你以为你睡了我就没法嫁给宋轻言了?
我可以杀了你,将一切都掩盖!没有人会知道。”
“南绪。”他恍惚失笑,平铺直叙道,“你确实可以暂时骗过宋轻言,但他,不会一辈子都不碰你。
你的谎言,也只能持续到拜堂之前。”
大概这么多年,她和他说过的话都没有今日加起来的多。
可句句扎心,让她气的肺疼。
明明受害者是她,可她……非但没能找到方式去惩罚他,还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来。
诚然,就算她将他大卸八块,她的清白也回不来了。
南绪看着他不停流血的伤口,已经将他白色的衣物染红。
他的皮可真厚,这么深的伤口,都不带痛的。
她冷漠的说着,“他真心爱我,不会在乎。”
他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似是在嘲讽着她的天真,“南绪,自欺欺人不是聪明人的行为。
而我……也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嫁给他。”
她的手挣扎着从他的掌心中挣脱出来,怒道,“你以为你是谁?”
她其实很不明白,他为何不愿让她嫁给宋轻言。
喜欢她吗?
怎么可能。
他们之间根本没什么交集,她也看不出他有任何喜欢她的意思。
“如果你不想将事情闹的难看,便取消和宋轻言的婚约,日后不许再见他。”
他这还威胁起她来了。
南绪从来没被人欺负的这么狠,无论是身还是心。
她准备再捅他一次。
可他却预判到了她的动作,率先侧开了身体,幽幽道,“闹大也可以。
你失了清白,就算他勉为其难的不在乎,宋王府你也进不去。”
他条理清晰的替她分析着利弊。
就算她是无辜的受害者,就算她身份再高贵,宋王爷也绝不会允许她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