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伤,原本都应该是她受的,可他全替她承担了。
巫提禅师的药很管用,连续敷了几日,那些被灼伤的血肉竟然慢慢的脱落,长出新皮来了。
她记得,这药需要涂抹半个月。
之前,顾庭渊昏迷着,痛感没有那么清楚,而今,他神志清醒,这痛……
只怕是难以承受。
南绪想了一会,为了避免他因为疼痛而咬断舌头,索性将早已准备好的小木棍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正当她准备将木棍塞到男人嘴里的时候,顾庭渊淡声开腔,“南小绪,我不需要这个。”
“顾庭渊。”南绪瞳孔微微放大,一板一眼的说道,“你相信我,你真的需要的。”
他趴在床上,清冷的眸子平视着她,嗓音蛊惑而又诱人,“南小绪,你比这些死物更有用。”
有用个毛线,这是开玩笑的时候吗。
南绪还是强硬的将小木棍塞他嘴里去了,而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开始为他上药。
指腹拂过他每一寸肌肤的时候,手指都忍不住的颤抖。
她心疼到眼睛酸涩。
星眸里泛着粼粼的水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这个过程无异于是煎熬的,他应该是痛的,因为身体不自禁的僵直,就连肌肤下的青筋都清晰的透了出来。
可他硬是没吭声。
生生的忍住了疼痛。
他是怕她心里难受才会……强忍着的,这样一想,南绪心里更愧疚了。
总算。
涂完了药,她觉得整个人都快没力气了,她清楚的看见顾庭渊脸上和身上渗出的涔涔冷汗。
“顾庭渊,你如果疼的话就喊出来,会缓解很多。”
“确实很疼。”
——
夕月绞着帕子暧昧不清的盯着唐简,“唐大夫,你是……哪里的人啊?应该不是长安本地的吧?”
从他来相府,这个婢女就一直用迷妹的眼光看着他。
让唐简很是忧桑。
他回应道,“我是孤儿……从小便在各种地方漂泊流浪。”
“对不起啊,唐大夫,我不是有意要戳您的伤心事的……”夕月很焦急的解释着,“希望你不要在意。”
“没关系。”唐简无所谓的说道,“我早就已经习惯了……”
夕月这会更心疼唐简了,“唐大夫……冒昧的问一下,您如今可有婚配?”
唐简即使在迟钝,也知道夕月的心意了。
“夕月姑娘……我……已经有了。”
夕月满是亮光的眸子瞬间灰暗了下去,很失落的道,“这样啊……”
她还没说完,便听见唐简的声音。
“南小姐,您的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