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上课时,我都会把自己像绷皮筋一样神精绷的很紧,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怕自己躁动的心又会不安起来,我问过杜撰,郭跃,林致远他们三丫,也同样不知道,看来这谜题还得我自己去解开。
自从我和华年在雨夜下分开,她不在看我,也不怎么烦我了,有那么些许的松了口气,但更多的是焦躁,一个我不知道哪里来的焦躁。
拿出纸笔,我写了一句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好像逐渐习惯了用纸条和我的同桌华年传递信息,而不是直接用口头上的直接。
我写挺无聊的,说说话呗
递了过去,而华年却只顾记着本子上的笔记,好像没看到我的小纸条似的,我用笔杄子戳了戳华年。
“报告老师,烨磊同学打扰我学习”
“烨磊同学,课堂记录注意一下,听明白了么?”
我畏首畏尾的说了声知道了,我根本不敢相信,华年竟然会这样对我,我们曾经是那么的无话不说,我依旧不死心的继续用笔杆子戳了戳华年,得,这下年华直接像气球一样爆炸了。
“烨磊,你是不是有病,是不是有病……”,铺天盖地话使我不知错,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华年,而课堂老师的话再一次把我拉回现实中。
“烨磊同学,起立,出去站着去”
我不甘行动僵硬的走出教室,站在靠班级窗台的走廊上,头顶一着本《文学发展史》,挺重的一本书,压的我脖子块断了。
刚出教室的明显的感觉到一种眼神,我偷偷一看,也没有啊,但那种感觉消失了,而当我再次转身时,我又有了感觉,再一次的回头。
“烨磊,好好站着,转来转去像什么话”,挨了课堂老师的一顿训的我乖乖的站着,即使那个眼神在出现,我也强行忍住自己的好奇心。
而我不知道的是,那眼神的主人就是华年,如果我看到的话,我第一次可以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不忍心三个字,我第二次可以从她的眼神里下定决心的四个字,然而我并没有看到。
直到这节课的结束,我站了麻木的身体还是靠着杜撰,郭跃和林致远他们的帮忙才逐渐灵活起来。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质问华年为什么要这样,没错,就是质问,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
我看到的是空空如也的座位,我几乎跑遍了整的学校,可我却找不到她,忽然,我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可笑,不过是一次不愉快的经历而已,有什么去计较的,毕竟每个女孩子都有那么几天不愉快的过程,想通的我就悠哉悠哉的去小卖部买些零食。
当我买完经过小卖部的石阶时,我看到因为被雨水洗刷而又被太阳晒了几天的小纸条,皱巴巴,好像写着什么,我想捡起来时候,打扫卫生的阿姨刚好扫进了畚斗里,面对卫生阿姨奇怪得表情,我讪讪笑了笑,缩回了手,而我却再一次的失去了这个窥探小纸条的机会,算了,等等问问华年去,自我安慰道。
不过看着现在的同桌我又收回了我想要的答案,而是自顾自的闷头大睡,华年这时候撇了撇我缩成一团的我。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关于华年的梦,年华一个人躲在厕所里,手里好像捧着什么,孤独的一个嚎啕大哭,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去怎么形容,是绝望?是悲伤?是迷茫?当我想看清楚年华的手心里的时候,我却醒了。
是杜撰,郭跃,林致远。
“醒醒,醒醒”
我迷糊的回了一句怎么了,杜撰说:“放学了,都走啦,就你还在睡”,我简单的回了一句,理理东西准备就走。
在我起身准备走得那么一瞬间,我从桌子上看到了一些字,有些模糊看不清,走到讲台桌前,从黑板槽里抠出一些粉笔留下的粉笔灰,抹在靠我这边位置得小字上,小字有了粉笔灰的覆盖,逐渐变得清晰,我清楚的看到三个字:大坏蛋。
有那么一个点,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绪,我觉得好像回到了我们刚开始的时刻,那种无话不说的时刻,当我冲出教室的时候,我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当我冲出这栋楼的时候,我看着空无一人的操场,当我冲到小卖部,看着拥挤不堪的人流,在人流中里搜索她的身影,看着她手里紧紧捧着一桶泡面,为了去买两根火腿肠全然不顾淑女的一面,那一刻,我觉得好像流泪了。
原来华年还是那个华年,变得只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接受不了其他人的进入,所以变成了不安的我,华年还是华年,还是可爱的她。
华年冲出人群的那一刻,看到了我,看到了流泪的我,愣了一下,转身冲进小卖部,我看着她继续拼搏的样子,我停止了要眼泪,有点想笑,华年再一次冲出人群的时候,我看到她手上捧着的一桶泡面,两根火腿肠外加一包纸巾。
我静静的看着我面前的华年,看着她轻轻的用纸巾温柔的擦着我的脸颊,这一次,我没去看得眼睛,因为我不敢看,怕她看到我狼狈的眼神。
“都多大了,还流眼泪,怎么这么让人操心啊”,华年擦着我的脸颊说了句。
我只顾傻傻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样的我让华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知道擦了多久,或许过了一很久吧,直到我的泪痕毫无踪迹。
我问华年:“你放学没吃么?怎么买泡面?”
“我吃了啊”
“那你怎么还买泡面”
“傻瓜,还不是有人放学只顾着睡觉,睡到食堂都关了”
我尴尬的再一次摸了摸后脑勺。
这一次,依旧是我们坐在小卖部的门口,背后同样琳烂满目的小零食,底下同样冰冷的地板,同样的人,不同的意境,华年向老板要了些开水,我就这两根火腿肠,吃着热腾腾泡面。
或许我是真的饿急了,狼吞虎咽的吃着泡面,看得华年一阵心惊肉跳的。
“我说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真是的”
后来,我问华年你最想笑我是什么时候,华年说是在小卖部门口,看你吃泡面差点噎住的时候,我想想也是,这是我第一次再华年面前出丑。
喝掉了最后一口热汤,我站了起来,背对着华年,我不知道现在我在想什么,我想着应该是缓解一下我们之间紧张的气氛。
我华丽的一转身,吓了华年,我绅士的弯腰四十五度,绅士的伸出右手说:
“我敬爱的华年女士,可以荣幸的请您饭后陪我溜溜食儿么?”。
华年脸红羞涩的伸出软若无骨且轻薄的小手,我掂量了一下,说:“嗯,有点轻,有点冰,感觉不错”。
“就你没个正形儿”,华年啐了一句。
我和华年走在十一月的寒风中。
嗯,这个夜晚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