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代培等人风雨无阻的前往清坂中心医院时,崔辉则已经来到了医院的大门口。
崔辉抬眼看了看这座医院,吸了口气,理了理衣领,迈入其中。
他知道自己这次来这里的目的,也明白其中的重要性。说实在的,在一切还未明了的情况下,这心里还是有点慌。
崔辉巡视了下周围,眼睛就盯在了前台的那名护士。
“请问一下,代京华的病房在哪里?”
护士依旧低着头,搜索了下住院名单,淡淡道:“不好意思,我们医院没这个人。”
崔辉愣了一下,忽然想到某个关键点,微笑道:“不好意思,找错了。”
护士也没什么疑问,重新低下头开始忙自己的事。
崔辉缓缓走出医院大门,恰在这时,与前来的毛导擦肩而过。
崔辉走了几步,突然觉得刚才的少年有点眼熟,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
可能是看错了吧!
然后拐到一个角落,掏出自己的手机就要拨号。
顷刻后,刚出电梯门的毛导就看到匆匆赶来的晖铭和陈管家。
“晖铭哥,陈叔,你们这是……”毛导挥了挥手,轻声询问道。
“我们下去接一个人。”晖铭看到来人,到其身前停下脚步,然后按了下电梯按钮。
“什么人?”
“崔辉崔先生。”
“崔辉,这名字有点耳熟啊!”毛导挠了挠后脑勺,努力回想道。
“他是你……”
“叮”
话还没说完,伴随着这个电梯提示声的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
晖铭看到电梯门打开,伸手指了指,说:“那我们先走了。”
“嗯。”毛导轻轻点点头,又对其身后的陈管家也点了点头,目送着电梯门的再次合上。
对了,崔二伯不是就叫这个名字吗?哎呀,我这脑子。
毛导甩了甩头,企图摆脱出刚才的纠结,然后重新迈步向前。
医院门口,崔辉支着腿靠着墙角,嘴里叼着一根烟,深深的吸了口,然后慢慢吐出,烟气徐徐上升,一阵清风拂过,化作齑粉,消失殆尽。
崔辉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然后来到行李箱前,一屁股坐了下去,眼神也不由飘向远方。
医院门口东南角,停着一辆黑色的保时捷,一个如摄像孔般的视线从车窗的缝隙里射了出来,突然车窗再次封闭起来。
“都盯了好几天了,主管这消息到底灵不灵通啊,万一不是代家小少爷,又或是不在这所医院。”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其人又瞅了眼驾驶座上的那个后脑勺处留着一祚小辫子的白泽年轻人,他手里拿着手机,在不停的玩着游戏,嘴里时不时蹦出“冲啊!”“杀啊!”的字样。
“这也是没办法的,我们组要是再拿不到什么大的新闻,下个月,不,下下下个月,我们的月薪奖就都会扣光光,而且最重要的是还要交检讨。”玩游戏的年轻人嘴里虽然这样说着,但手却一刻也没停下。
“行了,别玩了,该换你了。”这个听起来弱弱的声音再次响起,高频率的音调,透露出他隐忍不发的怒火。
“再等等,小陶,这局马上就要赢啦!”辫子男眼中冒着光,手不由得更快了几分。
“这破游戏你总是玩不够。”小陶不满的撇了撇嘴,视线又重新投射在窗外。
“你不懂,这『荣耀』精华版的内测赛时间已经公布了,要是我能拿到冠军,被我的『伯乐』发现,成为一名职业玩家,这破工作我分分钟就把它辞了。”辫子男眼睛里精光闪烁,仿佛是看到了稀世珍宝。
小陶听到这句话,突然被点醒般想起某件事,说:“对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游戏竞技好像被列在高考选科的科目里,属于艺术生范畴。”
“高考?看来国家很重视这一方面呢!”
“嗯嗯。”
“我都能想象到自己迎上世界巅峰,迎娶白富美呢!”
“呵呵。”小陶尴尬的笑了笑,看着还在沉迷于这天方夜谭的辫子男,只能无语的配合着发出几声,虽然对方长的还不错,但就是太自恋。唉,能把这天聊到这份上,还能这么自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
另一边,毛导傻傻的看着眼前的帅小伙,满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啦!几年不见,就不认识了吗?”崔航含笑的望着对方,然后缓缓张开双臂,呈一副欢迎状。
毛导惊喜万分,然后只听“砰”的一声,将其扑倒在地,样子好不狼狈,然后在其耳边低语道:“欢迎回来,航哥。”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崔航眼眶里噙起泪珠,小脸上不由得染上一层嫣红,在毛导的眼里显得不甚怜爱。
旁边的代鹏代老爷子猛的咳嗽了一声,显然是在提醒两位。
“行了,你们兄弟两个亲热能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所谓的‘一旁人’。”
两人相视一趣,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连忙双双起身。
不一会儿,崔辉就来到了六楼休息室外。
“叩叩叩”
崔辉从门外探出头,看到的就是三双雪亮的眼睛直挺挺的盯着门口方向。崔辉也被这画面吓到了,一时间尴尬的立在原地,表情颇为有些“瞠目结舌”之感。
“二叔。”
“二伯。”
崔辉和毛导先后喊了对方一声,就连代鹏也觉得这气氛有点不妥,说:“小辉,来,进来吧!”
崔辉挠了挠后脑勺,又用食指擦了擦嘴角,迈入其中。而后方的晖铭和陈管家很识实务的没有进来,一双结实宽大的手随之关上了门,很明显这手不是陈管家,而是年轻的晖铭总管。
“崔老头让你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吧!”代鹏脸色瞬间严肃起来,沉声问道。
“是,我知道。”
“那好吧,那就直接切入主题吧!”代鹏代老爷子将方桌上一份资料推了过去,“这是华儿拍的脑部图,你先看看。”
崔辉打开一看,然后将脑部片对着光线仔细的看,只见那个大脑靠近神经大动脉位置有一个迷糊的东西抵在那里,部位极为凶险。
“这……”崔辉指了指这个部位,眉头轻轻蹙起,向代鹏代老爷子求证。
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眉头也越蹙越深。
“二叔,你也没有主意吗?”崔航支着桌子站了起来,迫切的向前者寻求答案。
“处在这个位置,我不介意做开颅手术。”崔辉摸着下巴,给出了与其他医生相似的答案,也就是那群医生犹豫不决的最大原因。
“可航儿说能让华儿醒来,这是真的吗?”代鹏不死心的接着问道。
崔辉猛的一惊,突然想到,轻轻张了张嘴,说:“嗯?你是说……”
“二叔,是调阳针法。”崔航在一旁连忙接道。
“调阳针法,调阳针法。”崔辉在嘴中轻轻念叨了几声,又用眼神狠狠的瞪了崔航一眼,后者被对方突如其来的眼神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对方下一句给了他答案。
“这套针法我会,但从未用出来过。”
“为何?是有什么隐情吗?”代鹏代老爷子急切的问道,话语中隐隐还有点破音。
“是的,它有副作用,而且这种副作用是不可测的,就连我爸也无法推测出它具体发生后所产生的效果,是大的方面,还是小的方面,则更是无从可知。”崔辉盯着前者,沉声道。
代鹏不由得双手大拇指互搓,沉思了片刻,眼睛又重新飘向了外面。
等等,再等等。
“唉~”崔辉叹了口气,思绪也不由飘向远方。
而崔航和毛导二人也很明智的低头默默不语。
夜晚降临在这座名叫“摩卡迪”的私人庄园,庄园周围来往巡逻的人牵着一条阿根廷的杜高,杜高在黑夜中闪着他那耀眼的狗珠子。
“汪汪汪”杜高朝着某一方向犬吠,样子尤为激动,一下子挣脱了巡逻人束缚,朝林间跑去。
“疯狗,喊什么喊,要是吵到了白老爷,看他不把剁了,哎哎,回来,回来呀!”巡逻人看着飞速跑掉的杜高,慌得连忙朝它直嚷嚷。
“真是的,杜高,你跑什么跑。”巡逻人打着手电筒,穿过一片片树林,在一处丛林前看到杜高的狗影。
当他想要再次上前时,杜高的身体轰然倒地,巡逻人瞬间被吓得丢了三魂七魄,瘫倒在地。渐渐的,眼前被那血红色所充斥,浑身只觉得脑浆一热,鲜血倒流,整个人也轰然倒地。
“切,真胆小。”一个小而矫健的肥胖身形出现,眼神轻蔑地看着地上倒下的一人一狗身影。
“行了,别废话,快扒衣服。”索抚了抚鼻梁上的眼镜,从丛林后走了出来,对小胖墩催促道。
而作为三人一起行动的庚也自然很快显出身来,只见他忽地从树下跳了下来,整个过程一流似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的实力无疑是三人中最强的。
“好了,你们谁穿?”小胖墩将扒好的衣服拿在手里,对索和庚二人问道。
两人听后面面相觑,在同一时刻,都将自己的食指指向对方。
“行了,老规矩吧!”小胖墩看到争执的二人,无奈道。
说完,索庚二人同时背过手,嘴里喊着手同时从后背伸了出来,“剪刀石头布。”
小胖墩和索满是不怀好意的对着庚笑,庚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是『布』,他输了,然后认命般的接过小胖墩手里的衣服,然后在其耳边咬牙切齿的低语道:“回去给我减肥。”
小胖墩听后脸色大变,嘴里求饶道:“不行啊,四哥,这样我会生不如死的。”
一旁的索看到一脸呆萌的小胖墩,不由噗嗤一笑,在看到后者投来的幽怨眼神,连忙止住了笑声,嘴角可还是忍不住抽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