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想及老头子承诺他这期工程完了就由他想干什么,干什么,现在他在极力推自己接任,他还能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刘主任真是把他当一家人了?为什么粟总说到晓晴的事儿他情绪会高起来?他虽然说话不多,但场子中的人情绪波动他还是能看出的。粟总后来玩得高兴,似乎把不快忘记了,但他感觉粟总似乎对他并不是太友好,倒是和刘主任更亲近。按说,他刘云现在是项目负责人,怎么着粟总也应该表现得和自己更热乎才对。他本来心中对刘主任同来就有疑问,所以多留心了饭桌上各人表现,总体觉得会有事儿发生,但是什么他说不准。
“你今儿怎么了?有心事?”赵蓉看他不像往常酒晏后会开心和自己探讨同桌人搞笑事儿就问。
“没什么,就是累了。”刘云听她问就说。
“累了咱们就休息,残局放明儿个收拾。”赵蓉听他这么说就站起身拉他进屋休息。
“蓉,咱们不争那个总不行吗?现在我觉得就不错。”刘云说。
“这怎么能行,咱们现在做的不就是为这个吗?难道你还要被别人踩在头上不成?你这个副总有多大权限自己又不是不知道。有点进取心,好不好。”赵蓉听他打退堂鼓了就生气地说。
“如果有人拿咱们的事儿说事,别到时自讨没趣。”
“谁敢,谁敢在我赵蓉这儿上头上脸的,我让他没好果子吃。”赵蓉听他这么说就竖起了眉。
刘云听她这么说,又看她一脸怒威,不由叹了口气:“你变了。”
“这不都是为了你吗?我不护自己男人还由别人欺负了不成?我可不是你那前妻,我赵蓉的老公还容不得别人来说三道四,指指点点的。”赵蓉说。
“你能不能别总提晓晴,有必要吗?”刘云听她又提晓晴就说。
“我只是气她,看你这总服输的样子,就知道是被她欺压的。”赵蓉拍拍他说,“她自己在外面拼得有名气了,你看你却没点上进心,那不是她只关心自己不关心你才导致你的性子吗?”
刘云听她这么说,也不再和她为晓晴事纠缠,就说:“睡吧,累了一天了。”
这晚他梦到了和晓晴初识时,那个假期是很美,那个淡雅如兰的女子温和地笑让人心生宁静,他听到她在说,凡事顺心意就好,如果自己不喜欢了就别勉强;他看到了温周对他姐点赞,听到他说:“我姐会护着你的善良和软弱,她不会勉强你去做不喜欢的事。”他看到三人在草原上奔跑,那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真是很好。他真是喜欢那个场境。
赵蓉看他睡着了还露出幸福的笑容,就想,“他还是离不开自己的,只有自己才能让他把人际关系处好。这张自己编织的人际关系网会牢牢困着他,他就只能是她赵蓉的。”这么想着也就释然睡去。
......
刘妈这天去到寺里时,两老姐妹就已等着她,看她来了就迎上去:“阿弥托福!”
“阿弥托福!”刘妈也念了声佛。
“坐吧,我们姐两个就等你呐。”
刘妈听她们一口同声地说,就有点好奇地问:“咋地了,你们两个?”
年纪稍长点的说:“都是刘妈你求佛得福报,你家刘云要升单位一把手了,可喜可贺。”
“钟芸,听谁瞎说呐,我家云儿当官不行,官场上的那些事儿他应付不来。”刘妈说。
被叫钟芸的大妈笑了:“谁生下来就是能做什么的?只是缘分没到,现在借你菩萨心肠,福缘到了不就成了。”
站在旁边的阿姨听钟芸这么说就又诵了声佛号:“阿弥托福,菩萨降福。”
“明花,你也这么说。不是我说你们,都从哪儿听的这些,我怎么不知道。”刘妈说。
“你真不知道啊?外面的人都说就等正式任命了。还说刘云这次能升都是他现在的媳妇能干,是旺夫的命。”明花对她说。
刘妈听明花也这么说,就拉了两人坐下:“外面人都嚼什么舌根?我儿媳就晓晴,那个女人我不认。”
钟芸听她这么说就摇头:“话不能这么说,有的人就天生旺夫的命。你那个律师儿媳,人是不错,可你看她自己是干得不错,但你家刘云学历高,人品好,这多年不如他的人升上了的也不少,他去年才升了个副职,我都一直为他不平呐。”
明花听钟芸这么说也说:“就是呐,人这个要命里带啥才能有啥,这个新儿媳命里带的就是官运,她不旺夫才怪。”
“你们两个今儿个怎么了,我听着口风不对,以前你们不是也说那女人不是好东西吗?”刘妈听二人一唱一合的净说赵蓉的好就说。
“你也不动火,我们两个据实说道吧,其实我们两个也不了解她,你不喜欢她,我们也就不喜欢她了。佛家讲的是缘法,你儿子和她有缘,都在一起了,你这个老人家还固执什么呐。她生的儿子就不是你的孙子了?他还不叫你奶奶么。”明花说。
“就是呐,她这才跟了你家刘云多久,你家刘云就要高升了,你和刘爷不就是享福的命吗?”钟芸说。
“我才不要云儿高什么升,他好好过日子就行了。”刘妈听两姐妹这么说就不高兴了。
“别这么想,咱们辛苦把孩子养大,不就是要看他们过得好吗?谁不想让自家的孩子光耀门楣?老了就安享子孙福就行,还管那么多,不累的慌?”钟芸说。
“就是,念佛不就求的个儿孙安顺吗?这也是刘妈吃斋念佛求来的福报。”明花说。
刘妈听她这么说也不再说什么,就打座佛团念经。但她总是心神不宁,有几次念错了经,觉得自己心不诚,念佛不灵,就对两老姐妹说:“你们再念会,我先回家去了。”
“你先走,我们功课完了再回。”二人听她要早回也不留,看她走了,就说:“还不是静不下心念不了佛了。”
“你怎么觉得她家这个新媳妇能耐也太大了。”钟芸说。
“谁说不是呐,听说这个女人厉害很。我就想呐,刘妈儿子升上去了,我那孙子也快毕业了,到时候还要求着她帮忙呐。”明花说。
钟芸听她这么说,就笑了:“你孙子学的专业倒适合那个单位,我的儿子说了,那个赵蓉以后会当刘家的家,我们不能得罪,那女人报复心强,惹到她不好。我以前也跟着骂她来着,现在想想管自己什么事,干嘛得罪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