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找他谈,让其他人和他谈谈总可以吧。”温周说,“至少也要知道他真实想法才好。”
“你是他好朋友,要找人和他谈我没意见,如果结果是一样的,已经努力过了,以后回想起也没有遗憾,心安。”晓晴淡淡地说。
“他的同学我认识几个,让他们去和他聊,如果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就和平分手,你和宁宁过来,刘云就让他在那儿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我只愿他不会有后悔的那一天。”温周看晓晴平静着,就说。其实他是怕姐姐绷不着会哭,因为他知道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在刘云眼中晓晴就是美好,一切幸福都缘自于美好;在晓晴眼中,刘云就是幸福,跟着幸福走生活就没有遗憾。
现在这样的结局温周从感情上还是不能接受。姐姐是怎么和自己负面情绪对话的他不知道,但现在她已坦然面对已发生的事,做到了即来之,则安之。从他做弟弟的角度来说,晓晴是他的姐,他不能容忍刘云伤害她,尽管他是他好友;刘云如不想离婚他就得用行动来取得姐姐的谅解,他如果还是那个都割舍不了,以他对姐姐的了解,勉强凑合不会幸福,结束了她还有重新选择家庭的机会。现在姐姐已开始放下,舍了自己的负面情绪,就有治愈创伤的机会。从这个角度来说,他也应该原谅刘云,他不应该左右刘云的人生。想及此,他没打本想要打的电话。
晓晴办妥了宁宁的入学手续,下学期开学就到新学校上学。她感觉生活还是美好的,因为张主任给的假期充足,她顺道去了趟结婚前工作的律所。城市变化很大,她一人转了转就以:日新月异做了个概括,并给李静、郑蕊、明敏购了礼物,这次她多带了二份孩子礼物,一份是给洋洋的,一份是给明敏儿子的,洋洋和宁宁玩得来,宁宁跆拳道现在已打得有模有样,洋洋也能涂鸦了,那个叫丁丁的同学被又离异的父亲带走了,他的母亲要重新组建家庭,听说男方也带个男孩子,两个男孩子闹腾,正好丁丁父亲又离了就由他接走了。临走时三个好朋友留了联系电话,说是要经常联系。
宁宁学习紧张,她不想转学后到新学校新班级因为学习被其他同学小瞧,所以学习倍用心。晓晴觉得不必如此紧张,就安慰宁宁说:“做最好的自己就成,别太在意别人的评价。”
“妈妈,你要知道,别人负面评价太多,你的情绪一定是不好的,你总不想让宁宁总不开心吧。”宁宁听妈妈并不太在意这事就反驳说。晓晴知道人总是社会的产物,不受外界影响是不可能的,自信心对一个学生来说很重要,宁宁到新环境还有个适应过程,渴望被认可是天性,有负面情绪也是不可避免,她希望宁宁在面对负面情绪能正确对待。因为学习紧张,宁宁没时间玩游戏也就很少念及刘云,有一次她和洋洋打比赛时对晓晴说:“洋洋游戏水平接近爸爸了,但比舅舅差多了。”说到爸爸她很坦然,没有看晓晴也没有停顿,她的心底应该是接受了爸妈再不一起过的事实。她没有给宁宁买礼物,现在要买各地新鲜水果、特产等类网上购就可,到达时间可能还比她带的先到。
东西购全了,她也游了大半个城市,就去了律所。接待人员她不认识,都挺年青,以前的老律师退的退了,转所的转所了,就主任还是原来的主任,主任看到晓晴很高兴:“小温啊,十多年了,你还记着来看我,欢迎、欢迎呐。”主任热情的说,晓晴看主任虽老了许多,但精神矍铄,就说:“主任还记得晓晴是晓晴的荣幸,您是神采内敛,更精神了。”
“我怎么能不记得你呐,这次就你一个人来的?我记得你对象接你走时我就说过:欢迎随时回来。他没和你一起来?”
“我一个人来的。您还记得刘云,好记性。”
“姓名记不得了,但记着是个很英俊有礼貌的好小伙。我们当时认识你的人都说你们是天造地合的一对璧人。怎么样,小日子过得幸福吧。”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和某人幸福还是有期限的,期限到了就会道别。”晓晴淡淡地说。
“这个不是问题,你不说我也不问的,我早几年也离了。”主任看她波澜不惊地坐着就笑说:“人生难说,当时你嫁给了爱情,他从了亲情。我就觉着你们不回家乡应该会发展更好。”
“人生前面的路谁也说不准,毕竟未来是捉摸不透讨气鬼。”
“你刚来我们所时是我们所学历最好最年青的律师,现在所里的老律师都离开了,新律师基本都是硕士学位,刚接待你的那位现在是助理,也是法律硕士,准备过司考。”
晓晴回忆了下刚才接待自己的那个美女,大约就二十六七吧,人长得秀气,言行中透着不亢不卑的神采。就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江山代代才人出。”
“现在的优质客户水准也高,如果不在一个层次沟通就有问题,法不也是同一位阶效力相同,不同位阶也是上位法优于下位法么,你懂得。”
晓晴笑了笑,觉得做主任的都善于经营人际关系。主任看她沉默了说:“你现在主办诉讼业务还是非诉业务?”
“诉讼类。除了婚姻家庭类的,其他都办。”
“你所在城市我还是知道的,有些案子你也接触不到,受当地经济发展水平限制。你也不年青了,如果有兴趣就回来,我们所主要办的是非诉类案子,你不想试下自己没机会办理的案件?”
“主任还记着我年青时喜欢办理富有挑战性案件?老了就有顾虑,如果有机会就来跟您学习。”晓晴说道。她现在还不想到这座城市执业,因为宁宁需要她,她还是婉拒了主任的好意。她告辞出来时,主任对她说:“还是那句话:欢迎随时回来。”她虽然知道这是主任客套话,但还是感到了温暖,这多年她忙着办案子,专业知识没落下,但学历可没提升,就她大学本科学历,年龄又到了40岁,一般单位都是招35周岁以下的,在新的城市她的就业竞争力不高。她似乎明白了温周为什么会那么的建议,“他是我弟,总会为我想得周到一点。”晓晴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