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芸丝毫没有给太师留面子的意思，直接说出了她所查到的事情。卢管家当时脸色就变了。
虽然现在和过去不同，做下人并不等同于卖身，但是他们这些自诩位高权重的人仍然随心所欲，反正就算出了什么事，官官相护总能得到个“法外开恩”。
像翠儿的事情就是如此，为了保全太师府的名声，避免柳姨娘苛责下人的事情传出，他们用钱收买了翠儿的家人，对外一概宣称她是抱病身亡的。
只是当时柳姨娘惩治翠儿时太过大张旗鼓，府中知道来龙去脉的人还是不少。就是不知道秦如芸是怎么知晓的。
“老太师，这位姑娘所言可是事实？”张成光是那种难得的拒绝特权阶级的人，听到太师府打死了下人，不禁皱眉，“如果是真事的话，柳红犯的是行凶杀人的大罪，而府上则也有协助杀人、知情不报的过错。”
“张大人，您言重了。我家小五最近在和太师府闹别扭，她的话是有偏见的。”太师警告地看了秦如芸一眼。
他实在想不到秦如芸竟会将这等丑事说给外人听，他不能理解，难道太师府名声败坏，她自己还能好得了吗？
“这是贵府的小姐？”张成光有些惊讶。毕竟这姑娘一身侠气，他还以为这是个路过的人呢。
“我是太师府的人，行五，名叫秦如芸。我说的话是事实还是偏见，张大人一查便知。”秦如芸冲着张成光抱拳说道。
张成光连忙回礼。
平心而论，秦如芸坦坦荡荡中气十足，反观卢管家则是犹豫不决面露难色，张成光又不是不会看人，事实如何他早已猜出个大概。
“翠儿的事情容后再议，既然柳红不在府上，我们就先告辞了。”张成光看得出太师和秦如芸之间的氛围不对，决定走为上计。
张成光虽然不喜八卦，但是太师府的五小姐自幼被送出京城，机缘巧合拜了夜神医为师的事情还是知道的。而这位在外漂泊多年的五小姐突然回到太师府，和太师之间剑拔弩张的缘由也不是他该关心的。
秦如芸不知道张成光的心理活动，觉得他话题转的太快了。
“怎么，张大人这就要走了？”
“是，我来拜访太师府主要为了找到柳红，既然她不在这儿，那我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
秦如芸心下暗道：那你刚刚花费那么多时间听柳红和翠儿的纠葛干什么？
其实张成光本来是打算借此多了解柳红的一些事情的，最好能再去她的房间看看。不过经秦如芸这么一打岔，他意识到太师府明面上不会拿给他真实的证据，所以再待下去也没用，他也不想看这祖孙俩撕逼。
“张大人，辛苦你白跑一趟了。卢管家，送送张大人。”
卢管家点头称是，然后领着张成光和云子裕走了。
秦如芸二话不说就准备追出去。她可是好久都没见到子裕了。
“秦如芸，你给我站住！”太师自己没有去送人就是为了和秦如芸说话，没想到后者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有何贵干？”
太师看着秦如芸堪称冷漠的态度，强忍下心中的怒意，问道：“秦如芸，你可是对太师府有何不满？”
秦如芸不知道太师为什么要问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我当然对太师府不满了，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我扔到外面，十一年来不闻不问，等到要用我的时候直接命令我做事，连表面上的温情都没有，我为什么还要对太师府死心塌地啊！”
秦如芸曾经有家，她知道一个健全的、有爱的家庭是什么样子。太师府一来对自己不好，二来内里腌臜太多，她讨厌这里不是很正常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