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还只是猜测,并不能下定论。林平出了灵樟村,在灵樟村外的破庙睡了一夜,第二天凌晨,太阳还未升起,林平便动身,往清河县的方向而去。
半日的时间,就到了清河县。林平在县城外守了许久,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之后,大步向城门口走去。
先前的守卫依旧还在,见了林平又来了,守卫赶紧低头,装作没有看见林平。
林平轻笑,看来此人是真的被吓唬住了。
在城门处,林平却不急着进城了,轻笑着走到了那名城门守卫的身旁。
“又见面了。”
林平将城门守卫拉到了一旁。
此时城门守卫的一脸的丧气,身子还止不住地颤抖,带着一丝哭腔说道:“好汉,我什么都没说,你饶了我吧!”
林平拍了拍城门守卫的肩膀,说道:“别紧张,找你打听一些事情。”
城门守卫连忙点头,说道:“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我问你,灵樟村的地主刘守仁可知道?”
城门守卫连忙点头,说道:“知道,知道。”
“他有没有出过城?”
守卫摇头,说道:“自从那一日好汉……之后,刘地主就待在县衙中,没有出来过,刘家的家奴还来过,说是刘老爷受了伤,要在县衙中休养一些时日。”
林平听了皱眉,刘守仁在县衙了休养?县衙又不是刘守仁的家,就算要休养,也应该回灵樟村。
“刘守仁露过面?”
守卫点头,说道:“在前些日子,刘老爷还出过县衙,在县中溜达了一圈,看起来气色还不错。”
林平没有再问,让守卫走了。
进了清河县城中,林平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守着,静静地等待着夜色的降临。
时间一点点过去,黑夜很快就来临,林平起身,向着县衙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没有直接去县衙的正门,而是穿过曲折的巷子,绕到了县衙后院的高墙下。
趁着夜色,再加上四下无人,林平纵身一跃,跳进了县衙之中。此时已经接近三更天,县衙早就已经熄了灯火,林平穿过长廊,径直向后院县令的居所走去。
月光投射在了院中,四下无人,只剩下了轻微的虫鸣声。林平到了后院的厢房,林平虽然不知道县令住的是哪一间,但是根据常理猜测,右手边最大的那一间,应该就是县令的居所。
林平靠近了那一间房,从窗户缝隙中一看,正看见了挂在床前的官吏常服。
‘就是这里了!’
林平大喜,接着夜色往里看去,正看见了摆在窗前案上的一张人皮面具。瞧着那鼻眼,正是范进的模样。
林平沉下了呼吸,轻声翻窗进了屋中,走到了床前,向床上看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人,正是刘守仁无疑。此时刘守仁还在睡梦之中,呼吸匀称,显然没有发现有人潜了进来。
仇敌就在眼前,林平强忍住了杀死他的冲动。此时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应该抓住此事好好谋划一番,只要谋划得当,不仅能洗脱自己的嫌疑,还能将打刘守仁一个万劫不复。
思绪至此,林平翻窗出了屋子,将一切都恢复原样。没有回头,顺着原路返回出了县衙。
在确定范进确实是刘守仁假扮的以后,林平快速在脑海中定下了计策。
刘守仁冒充县官,这已经是大罪,足够让刘守仁再也不能翻身。而刘辰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一点,揭发刘守仁,同时将自己的罪名,全部都安到刘守仁的身上。不过想要达成此事,光凭刘辰一人是不够的,必须找一个在清河县颇有势力的人合作。
刘辰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清河县衙的捕头。
清河县极小,所有大量的权力都集中在县令的手上。也是因为如此,清河县只有县令,而没有县丞和县尉。除了清河知县,城中权力最大的人,就是捕头魏虎。
林平出了县衙,径直往魏虎的家走去。
穿过了两条街道,林平就到了魏虎家的门前。两间大瓦房和一个小院子,可以看出魏虎的家境不是很好,作为捕头,已经算是很差了。林平在城中打听过,魏虎和县令范进的关系不是很好,据说魏虎数次酒醉之后,曾当众辱骂过范进。这也让林平更加有信心说服魏虎。
林平思索之后,没有翻墙,而是直接敲响了魏虎家的大门。
许久之后,屋里传来了一阵骂声。
“哪个遭瘟的,大半夜来敲门。”
随即就是一阵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将门打开,真是魏虎。
魏虎开了门,正要开口骂,却看清了林平的相貌。当初就是魏虎带队抓的林平,而林平在县衙上大发神威的时候,魏虎也在一旁。
只一眼,魏虎就明白了来的人是谁。
“我没恶意,谈谈吧。”
林平进了门,坐在了小院中的石凳上。魏虎的神情一阵变换,可他也不是林平的对手,当初林平在县衙中,以一人之力打出了县衙,可一直让魏虎心有余悸。
此时屋里响起了一个中年女声:“魏虎,是谁啊?”
魏虎回道:“是县衙的人,谈些公务,你先睡吧。”
说完魏虎走到了林平的身旁,问道:“你到底要干嘛?”
林平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洗刷冤屈,同时送你一桩造化。”
魏虎皱眉,说道:“什么冤屈?什么造化?”
“我也没必要骗你。县衙中逃跑的老者,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我身上的丹药,是因为我杀了他才得到的。是因为我和刘守仁之间有旧怨,他才会诬告并要置我于死地。”
魏虎听了,觉得刘辰的话不像是假的,但还是开口说道:“可我又不是县令,不能审案子,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处?”
林平一笑,继续说道:“接下来就是我要和你说的造化。”
“什么造化?”
林平继续说道:“如今县衙里的县令范进,根本不是真的。真的县令,已经被刘守仁杀害了,而刘守仁在元庆和尚的帮助下,做了一张人皮面具,扮作了范进的模样,坐了县令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