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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小孩开心的说道:“啊哦!我们要去海上喽!”说完后,欢欢双手捧着孙闯的脸又说道:“叔叔,你把我放在地上,我也要在雪地上画。”

孙闯放下小孩后问道:“能告诉叔叔,你要画什么吗?”

小孩歪着头神秘的笑了一下说道:“不告诉叔叔。”说完她走到帆船上面,开始用脚踩。这时戴洁也走了过来,和孙闯一起看着小孩在很大的帆船上不停地踩着。慢慢的,两人看出来了,原来小孩是按照自己坐的那张椅子在踩,踩出来一张后,又紧挨着踩第二张,等两张靠在一起的椅子都踩好了,小孩看着他俩说道:“现在妈妈和叔叔可以坐在上面,我们一起去很多的地方。”

孙闯拼命掩饰着自己的情绪,连一点儿的都不敢扭头去看戴洁,好在自己包裹着脸,不然早该回身躲开了。不过孙闯能猜到,此刻的戴洁一定很尴尬,虽然这是小孩的一句童言,但出现的时间地点和人都不对,很容易超越童言的层面。所以孙闯调整好自己的声调后,过去抱起小孩笑着说道:“这可不行,你这椅子一坐,屁股就湿了,要坐的话,你要给我们准备两张真的椅子,不然我们就站着跟欢欢船长去旅行。”话音刚落,不远处跳出一只野兔,跑过来在他们眼前一闪,然后撒腿又折向远处。

孙闯借着这个机会,抱着小孩向前跑去,一边跑一边说道:“兔子你站住,和我们欢欢船长认识一下再走。”

欢欢也喊道:“兔子你站住,让我看看你嘛!”

向前追了几步,兔子消失在远处,孙闯也停了下来,抱着小孩静静的看着兔子消失的方向,其实只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不知过了多久,欢欢轻轻的点了一下孙闯的肩膀,孙闯看她的时候,小孩示意他回头去看。孙闯随着小孩的目光看去,惊喜的发现,自己身后,就在刚才自己画下才那个巨大帆船上,白茫茫的天地间,戴洁正在漫天的雪中翩翩起舞。

此时的戴洁,一袭粉装,淡蓝色的手套,淡蓝色的围巾,与雪地相近的皮靴。在雪地上轻移脚步,踩出嘎吱吱的节奏;颤动腰肢,闪现出迷人的韵律;手抓着围巾两边的絮穗上翻下舞,扬起阵阵雪浪。而雪更是贪婪的缠绕着她,随着她不停的飘飞舞动。整个画面,让戴洁犹如舞动在白云间的一抹红霞,诗意又醉人;又如同摇曳在风雪中的一枝寒梅,孤傲又真情。

戴洁跳的舞,很多的动作都在脚下,很注重两只脚的协调和对称,而且节奏感很强,一只脚左移了,另一只脚肯定跟上或是朝相反的地方移去,但动作是几乎一样的。手上的动作,和头上一样,比较注重旋律,很漂浮感。这样一来,看着就像一棵树,下端稳健扎实的伫立在地上,上端随风起舞于空中。戴洁面部的表情也不同于一般舞者,没有职业性的微笑,也没有剧情化的夸张,有的只是珍贵如露的一抹娇羞,更给这支舞增添了唯美之处。

原来刚才戴洁在听到欢欢的话后,起初是很意外,可是后来想想小孩长这么大,虽然有爸爸,但由于师建的态度,让小孩缺少了父爱,也可说是小孩的童年并不完整,小孩小可能不会理解,但天性中,小孩还是在期待着这种男人带来的快乐。如果说母爱是大地,那么父爱就是蓝天。如果说母爱是大海,那么父爱就是高山,两者都有,小孩才会健康完整的度过快乐的童年。但戴洁对眼前这个男人,心里最多的是温情的感激,和难以名状的探究之情,虽然多少能猜到一点原因,但是自己只能在心里说声‘对不起,’别的关于爱情,戴洁不敢去想。而此时小孩的话,好像是在拉扯自己去向着不敢触及的地方走。也就让戴洁在想,如果没有师建,遇到这样一个如此对待自己的人,自己还能不敢去想吗?如果换做是他向自己展开追求,自己是不是能够有能力拒绝。

想着想着,戴洁感觉有点乱,因为都是假设,自己不能为他做什么,他也没有让自己干什么,甚至是断绝了自己做什么的路。可是心里的温情与感激,总要表达出来的。借着他与小孩玩耍的机会,一向安静的戴洁,不由的把心里的情感化作舞姿,用这种更特殊的方式,来倾诉自己满心的温情。单就舞姿来说,绝对已经够唯美了,更不敢提及戴洁本就曼妙绝伦婀娜多姿的身材。

因为是发自内心的,因为是情感至深的,又因为是毫无杂念的,所以舞出来的,已经不止是舞,更是一种绵绵的诉说。

看到这样的情景,孙闯真的就被震撼了,抱着欢欢站在那里,手慢慢的就松了一点。小孩感觉到自己在向下滑,赶紧抱住孙闯的脖子,才让孙闯失神的状态缓和了一下,把小孩向上扶了一点。

欢欢腾出手拍了下孙闯的脸说道:“叔叔看傻了。”

孙闯听了小孩的话,忍不住笑道:“谁说的,我可没傻,我是在认真的欣赏。”

欢欢说道:“没傻你怎么把我往地上扔?”

孙闯狡辩道:“我只是手松了一下,谁要扔你了。”

欢欢笑嘻嘻的说道:“妈妈在给你跳舞。”

这下孙闯愣住了,看着欢欢,半天才说道:“为什么是给我跳舞?”

欢欢说道:“妈妈给谁都没跳过舞的,爸爸都没有,只是在家里和我的时候才跳,这个舞和家里的不一样。”

孙闯回头看着戴洁,陷入了沉思。

当戴洁一支舞跳完的时候,孙闯惊奇的发现,在原来自己的帆船上,欢欢那两张椅子后面,又多了一把伞,刚好把两把椅子遮在下面。

孙闯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故意装作很随意的走过去问道:“你这是什么舞,我怎么没见过。”

戴洁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还没有名字,是即兴发挥胡乱跳的。”

孙闯忍不住说道:“那叫‘踏雪舞’好不好?”

戴洁因为孙闯的难得开口,也很高兴,欣喜的说道:“‘踏雪舞’,好啊,就叫踏雪舞吧!”

在雪地上又玩了一会儿,他们才进了屋子。进门时发现两个老人就站在能只见他们的窗子边看着,等小孩一进门,老人就端来了姜汤,说是给小孩驱驱寒,当然也有孙闯和戴洁的。

就在去老人说的那棵梨树下的前一天中午,雪终于停了。欢欢和孙闯玩了一早上,此时刚刚睡着,孙闯为了能安全轻松的抵达老人说的地方,决定提前先去探下路。看看任偲黎老人在大厅里坐着,就穿好衣服走了过去。

“大叔,那棵梨树离这里远吗?”孙闯问道。

老人看了下孙闯说道:“也挺远的,有六七里地的样子。”

孙闯继续问道:“那去的路怎么走?”

老人说道:“出门直走,走上大约两里地,有一个山口,再往左手拐,拐进去一直走,走上一里多地,你就会只见一个比较缓和的小山坡,顺着山坡一直朝上走,三里多地后,你就会只见那棵大梨树。”老人说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看着孙闯问道:“怎么?你要去看看吗?”

孙闯说道:“嗯!我先去看看路,不然天黑不好找。”

老人露出赞赏的微笑说道:“石头,你真有心,路上小心点,刚下完雪,山路很滑。”

孙闯说道:“我知道了,那我去了。”说完孙闯向外走去。

老人却连忙喊道:“等等,你和小红一起去吧,明天早上她也去,让她也认认路。”说完老人面带微笑的看着孙闯。

说这些话的时候,老人故意提高了嗓音,这让就在旁边屋子里的戴洁听的真真切切,所以她立即走了出来,用征求的目光看着孙闯。

孙闯怎么会拒绝戴洁呢,虽然他尽量的减少着和戴洁在一起,可是这种情况,如果拒绝,戴洁一定会很尴尬的。所以孙闯马上回身从衣架上给戴洁取来了外套帽子和围巾。递到戴洁跟前,就差没给她穿戴上了。

两人出了门,按照老人说的路线,很快就找到了那棵梨树。站在山梁下,看着那棵巨大的梨树,孙闯能想象到当梨树叶子长满枝头的时候,它枝叶茂盛的一定犹如遮阳伞一般。不由的,孙闯又想起了戴洁在雪地上画的那顶伞。

向上走的时候,路很滑,刚开始孙闯不好意思去拉戴洁的手,毕竟此时只有两个人,就只是走在戴洁的后面,防止她摔倒,可是走了几步,发现戴洁走起来很是吃力,就紧走几步,与戴洁并排走在一起,回头看了看她。

在戴洁含羞低下头的时候,孙闯一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两人慢慢的向山上走着,戴洁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孙闯停了一下,没有回答她,迈开脚继续朝上走。

戴洁拽了一下他的手又说道:“你对我这么好,会让我欠你很多,而我却什么也给不了你。”

这次孙闯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戴洁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才会说这样的话,如果自己再不说些什么,可能戴洁就要背负上由自己带给她的负担。想到这里,孙闯回头看着戴洁,轻轻的说道:“你不拒绝我对你的好,就是对我最大的给予;你不因我的出现而烦恼,就给了我最大的快乐;你不以我的来到而感到负担,我也会相对的轻松。你不要问我是谁,别问为什么,就只心安理得的过好每一天就行了。如果你无法定义我的身份,那就当我只是一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在偶尔的时间里,巧合的出现在你的眼前,等一切过去后,我也会悄然离去,不留给你丝毫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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