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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孙闯这才明白小孩还不知道要看着哪个方向,就说道:“太阳是从东方升起的,东方就在叔叔的对面,叔叔把你转过来,这样你不用回头,只要看着前方,就可以了。”

欢欢轻轻的“嗯”了一声,然互随着孙闯的手,被转了过来。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四周也有了光线的影子,他们知道,太阳就要出来了。灰蒙蒙的天际开始出现犹如水雾般的层层气流,犹如一只内部燃烧着,外面却还是寒冷的冰球快要爆炸了一般,不停的释放出水汽。孙闯伸手从背包里拿出戴洁和小孩的墨镜,递给戴洁后,也给小孩带上。

忽然,一条火红的光线,撕破水汽,轻轻一跃,就跃出了天际线,然后由中央向两端弧形蔓延,接着,红光成了燃烧起来的火球般开始向上挣扎,一跳一跳,又一跳,火球把它的半个身子挤了出来。而那道亮光也成了爆发的一样,向周围辐射出无数圈冲击波。冲击波紧紧贴在地上,飞驰的向周围扩散开来,快的让人来不及看第二眼,就已经到了眼前。由于天气寒冷,红彤彤的太阳散发的火苗被紧紧的压在它身下,看起来就是一轮红色的月亮,直到完全跃出地面的时候,才映红了周围,同时也照亮了大地万物。

戴洁不知什么时候起,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孙闯的胳膊,仿佛松开手,就会被震撼掀翻一样,头也紧紧的贴着孙闯的肩膀。而孙闯也好像根本没有察觉到这样的变化一样。

忽然,欢欢喃喃的说道:“太伟大了!原来是这样出来的。”

小孩的话也把孙闯和戴洁从梦境般的震撼中唤了醒来,孙闯感到了戴洁抓着自己的手,意外的同时一阵温暖袭来,却不愿动,生怕自己一动,惊走了戴洁的震撼,惊走了那双自己牵了三次的手,也惊走这份温暖,就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

戴洁在听到小孩的话时,也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但却不愿拿开,想再继续感受这种亲近感,也没有回头看小孩,只是用余光瞥了一眼孙闯和欢欢后,继续看着远方。

又过了一会儿,欢欢说道:“我可以把眼镜摘掉吗?”

孙闯看看小孩说道:“怎么,看不清楚吗?”

欢欢说道:“我想看的更清楚嘛!”

孙闯说道:“好,但是只能先把眼镜压低一点,等眼睛适应了后,再拿下来。”

欢欢回头看看孙闯问道:“为什么呢?”

孙闯说道:“不然眼睛会被阳光照耀到的。”

欢欢说道:“好吧,听叔叔的。”然后把脸向孙闯凑近了一些。让孙闯给她压眼镜。

孙闯无意间看到略靠前一些的两个老人的侧背影,映衬着壮观的初日相互依偎的两个老人,看起来如诗如画,而心里更多的,却是无比的感动。孙闯立即打算把这一幕永久的留下来,所以赶忙伸手掏出相机,朝后退了几步,开始不停转换位置,给两个老人留下了一幅幅美好和谐感人至深,足以打动天下的恩爱画面。

这时戴洁走过来说道:“我也给大叔和阿姨拍几张吧!”

孙闯赶紧把相机递给戴洁,等戴洁走到两人的后面时,自己抱着小孩继续欣赏着寰宇间最美的神奇。

戴洁也拍了好些张,在一转眼间,看到孙闯抱着小孩的背影,忽然对着孙闯,也拍了几张。拍完后,感觉还是少些什么,想了想,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这一幕也留在了手机里,但只是仅有的一张,因为在自己想来,自己拍孙闯,人家不知道,就情同。就这一张,也是很努力的说服着自己,帮助心里的情感战胜了原则才拍的。

戴洁把相机还给孙闯后,孙闯看看她说道:“你抱着欢欢,我给你们也拍几张。”

戴洁“嗯”了一声,接过了欢欢。然后就和小孩看着太阳,让孙闯给她们拍,又应孙闯的要求,转换着方位造型,拍了很多,也和小孩分别单独的拍了几张,这才停下。

孙闯一放下手里的相机,就又把欢欢抱了过去。欢欢一到孙闯的怀里,就对戴洁说道:“妈妈,我要和叔叔拍照。”

戴洁把目光投向孙闯,来征求他的意见。

孙闯本不愿拍的,可面对小孩的热情,和戴洁的殷切的目光,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就抱着小孩,有些呆板的让戴洁拍。

看着一张快乐兴奋的青涩小脸,和一个连眼睛都看不见的人样,戴洁很是无奈,还没来得及拍,欢欢就说话了。小孩摸着孙闯的脸央求的说道:“叔叔,你把围巾取掉嘛,不然欢欢都看不见你的脸。”

孙闯为难的小声说道:“欢欢,叔叔不能这样做的,如果可以拿掉,叔叔早就拿掉了,我们就这样拍好不好。”

欢欢看看孙闯,又看看戴洁,一脸的无奈,然后说道:“那叔叔会笑着和欢欢拍照片吗?”

孙闯莹儿的说道:“叔叔抱着欢欢,永远都是最最开心的,现在和你拍照,怎么能不笑呢?”

欢欢说道:“那就好,虽然拍不到叔叔的脸,但叔叔的笑脸,欢欢要留在心里。”

孙闯不由的抱紧了小孩,看到小孩灿烂的笑脸,自己的笑,不只是开心,还有心酸和感动。

此时阳光已经洒满了山顶,虽然有点冷,但看起来却有着温暖的感觉。阳光撒在没有消融的雪地上,泛点晶莹的光华,犹如璀璨的珍珠洒落了一地。山下的浅谷里,一条小溪由中央流过,小溪的上方,缭绕着来不及散开的水汽,分开了美,也增添了画意。

就在孙闯和戴洁沉醉于美丽中无法自拔的时候,欢欢忽然说道:“妈妈,这个坑真美!”

戴洁看着女儿说道:“女儿,这不是坑,这叫山谷,流过山谷的那条线,叫做小溪。”

小孩眨着眼睛说道:“那这个山谷是谁的呢?”

戴洁说道:“这是地球的,是祖国的,不是哪个人的。”

小孩想了想又说道:“妈妈,那如果这个山谷是你的,你会用它来做什么呢?”

孙闯和戴洁都没有想到小孩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都没有回答,但他俩都知道,小孩在这个年龄,脑子里净是希奇古怪的想法,大人永远理解不了。等了一会儿,戴洁才轻轻的说道:“妈妈会给山谷里种满桃树,来年春天,就会有满山谷的桃花。”说完后戴洁看着小孩问道:“那么女儿,这个山谷如果是你的,你会用它来做什么?”

欢欢眨巴着眼睛,有些害羞的说道:“我就是想把它给妈妈,可是不知道妈妈要用它干什么,才问的妈妈,现在知道了,就把它送给妈妈,然后让妈妈种好多好多桃树嘛!”

戴洁感动的从孙闯怀里抱过小孩,亲昵的把脸和小孩贴在一起,柔声问道:“欢欢,为什么要把这个山谷送给妈妈呢?”

小孩看了一眼孙闯,笑着说道:“这很美很美,美的东西怎么能不送给妈妈呢?”还没等戴洁说话,小孩又说道:“不是全送给妈妈,是把这一半送给妈妈,把这一半送给叔叔。”边说着,小孩伸手分别指了指小溪的两侧。

围巾里墨镜下孙闯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湿润,知道有墨镜挡着自己柔软的尴尬,孙闯没有控制自己的情绪,恣意的让眼泪划过眼睑,消失在围巾上。

而戴洁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把脸贴在小孩的脸脖处,轻轻转了个身,用小孩挡住了看着这边的孙闯。

哭过的孙闯,异常的清醒,看到戴洁的样子,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就轻轻的扭身看着美的有些迷离,无比醉人的山谷,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一个戴洁万万没有想到,却感动的流下了泪水的‘傻事’。

几个人一直在山顶上待到十一点多,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家。一进门,孙闯把欢欢放到地上,小孩就一屁股坐在板凳上说道:“哎呀!我饿了。”

戴洁赶紧说道:“等一下,妈妈这就给你去做饭。”

叶伊放开老伴儿的手走过来说道:“小红,今天的饭,让阿姨一个人做。”

戴洁不知道老人什么意思,看了看叶伊,又看向孙闯。孙闯对着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按照老人的意思去做。等老人进了厨房后,任偲黎也跟了进去。孙闯抱起欢欢,也进了自己的卧室,戴洁看看空荡荡的客厅,意外的也跟着孙闯走了进去。

一进门,戴洁没有等孙闯说话,就自己坐在了床上。欢欢立即过来搂住戴洁的脖子说道:“妈妈,你累不累?”

戴洁说道:“我不累,怎么了?”

谁知欢欢趴在戴洁的耳边小声说道:“那你和叔叔说说话好不好?”虽然声音很小,但孙闯还是听见了,不知如何是好,就给戴洁到了一杯水递给她。

戴洁接过水故意说道:“妈妈不是来了吗!”

欢欢放开戴洁,赶紧躺在床上说道:“那妈妈和叔叔说话吧,欢欢要睡觉觉了。”说完还假装闭上了眼睛。

戴洁喝了一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孙闯,低声说道:“两个老人真不容易,远离城市,住在这荒山野岭里,跟前又没个儿女,孤单的时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前天我就有个想法,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孙闯假声说道:“你先说说我听。”

戴洁含蓄的低了下头说道:“不知道阿姨收不收干女儿?”

孙闯立即明白了戴洁的意思,一时感动,忘记了掩饰自己的声音,莹儿的说道:“她一定愿意的,你赶快跟她去说吧。”

戴洁笑笑道:“我不好意思。”

孙闯说道:“那我帮你去说?”

戴洁看着他,轻轻的“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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