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吕布已经有些醉了,徐不疾喝的少,只是有些微醺。
吕布问下人道:“东边那个院子可收拾干净了?”
“打扫干净了,将军!”
吕布点点头,对徐不疾说道:
“册儿,东边那个小院子还算幽静雅致,我命人买了来,以后你和小悠就住在那边。和我紧挨着,也好有个照应。”
“多谢父亲!”徐不疾感激道。
印象里的吕布是手持方天画戟,睥睨天下的模样,没想到一世枭雄,竟能想着给自己的儿女买个小院子,他的心里不是只有争霸天下,还有身后的家庭,徐不疾有些感动。
吕布命令下人道:“带徐公子和小悠姑娘下去歇息吧。”
至今还未见到梦寐以求的老婆,徐不疾怎么能就这么回去呢?
他左看右看,左等右等,没看到心目中的女神吕玲绮。于是只好厚着脸皮问岳父道:
“父亲,许久未见吕玲绮了,不知她去哪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老婆,便直接称呼全名了。
“哦,玲绮啊,我派她护送袁耀去往南阳了,不日就将回来。”
吕布漫不经心地说道。
“袁……袁耀?”徐不疾低声念着名字,皱眉沉思,在想三国演义里记载的内容。
我了个去,这家伙不是袁术的儿子吗?吕玲绮的绯闻男友?你……你让我媳妇护送他去南阳?
不像话!
太不把我徐不疾放在眼里了吧!
再说,她都已经给我生儿育女,难道不知道避嫌的吗?
看到徐不疾低声不语,有些消沉的样子,吕布挑眉问道:
“怎么,册儿认识袁耀?”
“啊,不,不认识,听说过而已……他可是四世三公的袁家嫡孙,袁术的公子?”
“嗯!正是此人。没想到册儿竟然对世家子弟这么了解!袁家四世三公,乃当世名门。董太尉有意拉拢袁术,表袁术为后将军,没想到袁术还有几分铁骨,竟然不肯依附,全家逃往南阳。我有意结交与他,便派小女送他一程。”
我这位岳父,帅是真帅,强是真强,就是怎么这么没脑子呢?难怪智力21,如果被董卓发现了,吕玲绮岂不是会有性命之忧?你吕布不会受到牵连?
竟然让我的老婆开车送别的男人回家?
艹,真让人受不了了。
袁耀啊袁耀,你最好别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如果真出了事,我徐不疾发达后,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册儿,回去好好读书,明年我给你举个官职,我吕家全家都是舞枪弄棒的武夫,独独缺少一个文人,武夫遍地都是,有文化才是最重要的。想为官,没有文化可不行,融不到他们那个圈子里去。我吕布武人出身,在朝中根基薄弱,处处被人孤立,不像他们世家豪门,左右逢源。”吕布敦敦教诲道。
“孩儿记下了。”
“你入赘我家也有四年了,我知道你宅心仁厚,拿你当亲儿子一样对待,也希望你今后万事要以我吕家为重!”
“父亲说的甚是,孩儿记下了。”徐不疾不明白吕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也不便明问,只好点头称是。
“带徐公子回去歇息吧!”
“是!”
吕布摆了摆手,神情有些落寞。
自己出身边地,阶层不高,年轻的时候没有经受过中原的熏陶,士人玩的那一套,自己也不会玩。
只能靠自己的勇武一步步打出来。
每次随董太尉上殿,周围都是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那种眼神,赤裸裸的在说:这是哪里来的蛮子?懂不懂规矩?不就是有点力气吗?
他今年三十二岁了,不知不觉已到中年,自己还是一个小小的都亭侯,如果不是斩杀了丁原,自己仍然是个刀笔吏。
男儿应当建功立业,名垂青史,奈何我空有一身武艺,无处施展,心有不甘呐!
董太尉已有废立之心,恐怕会惹怒天下诸侯,未来会怎样,一切未知,自己上了董卓的船,不知是福是祸。好想要一个谋士给自己指点迷津啊……
吕布终于不胜酒力,醉倒在床榻上。
……
两个下人带领着徐不疾,徐不疾抱着吕小悠,向东边小院走去。
徐不疾的身后,默默跟着张妈和玉容。
丫头玉容身姿婀娜,洁净的俏脸上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她瞪大眼睛默默看着眼前这个抱着娃的男人,眼睛里透着好奇。
徐公子敦厚善良,对待下人和蔼可亲,能跟随他,绝对是自己的福气。
像她们这种丫头,都是苦出身,主人一句话,说送给谁就送给谁了。
乱世里,女人的命运好比树叶,落叶飘零,是飘落到罗帐内,还是飘落在粪坑里,就看自身的造化了。
玉容对自己的运气很满意,至少现在看来,她这片落叶,没有落在粪坑里。
她这么想着,小步趋上来,紧紧跟在徐不疾身后。
徐不疾看了看怀里的吕小悠,心道,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我一定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我的老婆可是吕玲绮哎,小悠不能没有妈妈,得不到女神,老子誓不罢休。袁耀,你可别惹我!
很快,众人便来到小院门口,打开古朴的大门,几人便走了进来。
徐不疾环视一周,连连点头,嗯,满意!这个院子比昨天住的那个烧焦的院子,高档了不知道多少。
院子里打扫的非常干净,淡淡泼了一些水,清爽宜人。
房子不高,但都是砖砌的,用料讲究,结实耐用,窗棂上还有雕花,窗前种植一棵月季,葱郁可人。
四间堂屋,东西各有两间厢房,东边那两间是厨房和杂物间,西边那两间可以给张妈和玉容住。
徐不疾推开门进了堂屋,里面收拾的焕然一新,家具一应俱全。
“徐公子,不知您还满意吗,这些都是玉容亲自置备的……”玉容边说边望着徐不疾,眼睛巴巴地想求表扬。
“啊……满意满意!辛苦玉容姑娘了!”
“不、不辛苦……玉容应该的……”主人如此和蔼地对待自己,玉容还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