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用去茶楼,徐若木一早起来穿戴整齐,就跑去了温家小姐的房间外,看见言儿刚从房间推门出来。
“言儿,昨日你家小姐情绪可稳定了?睡得可好?”
言儿看到是徐少爷来了,不敢怠慢,“昨日言儿为小姐沐浴更衣的时候,就已经好了许多,后来言儿拿着少爷给的伤药,为小姐几处青紫的地方擦了擦,将淤血散了。睡得也香,许是太累了,现在还未起。”
如此徐若木便放心了,欣然说道:“等你家小姐醒了,就知会一声,你先伺候着她洗漱,我会差人将早饭送来。有什么需要便跟我提,今日我都会在府上。”说完正要走,却又想到些什么,“你家小姐可有忌口?”
“没有,小姐除了不吃苦瓜,其他的都不挑。”
若木点头示意。
言儿看着那白衣背影,心里窃喜。
从前在省城时虽见过几面,当时只觉惊艳和干净,却未曾感到他如此体贴温柔的一面。而只一晚和今日早晨,这位徐少爷的面面俱到,对她们的小心温柔,难怪自家小姐当时一见钟情。
昨晚上的焦急与愤怒,今早上的周到和询问,看来是十分紧张小姐的。
抛下思绪,言儿就去厨房讨要了热水,送去房内为小姐洗漱。
言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轻声叫起了迷糊的温婉,“小姐,该起了。热水打好了,言儿伺候你梳洗。”
温婉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的是陌生的床幔,惊慌扭头才看到了从小便陪伴她的言儿,才安了心。
“言儿,这里是哪?”温婉刚醒,声音有些沙哑,但奶奶的,很可爱。
言儿扶她起来,又拧了拧浸湿的毛巾,递给小姐,回答道:“小姐昨晚上忘记了,是徐少爷带人救小姐出来的,也是徐少爷一句护送小姐来这里的。这是扬州城的定远将军府,我也是今早上问过才知道,这定远将军受过徐少爷家里的恩惠,所以心甘情愿为少爷办事。”
这么说,温婉便想起了一点,但最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个温暖的怀抱,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那一句句令人心安的话语。
她擦了擦脸和手,将毛巾还给言儿。言儿便将毛巾挂在盆沿,扶着小姐到了梳妆台,为她梳头绾发,打扮上妆。
不一会,有人来敲门。
“言儿,你家小姐醒了吗,我将早饭送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温婉一阵欣喜,正在亲自去开门,却被言儿抢先。
打开门,是端着托盘的徐若木。
“言儿,我看时辰你家小姐也应该醒了,就擅作主张带了早饭过来,两人份的。今日你们好好休息,如果有事,去我那边的书房找我就好。”
言儿接过托盘,“有劳徐少爷了,以后这种小事就不要亲自动手了,言儿和小姐受不起的。”
“我怕下人怠慢了你们。”说完,若木便离开了。
言儿关上房门,将托盘放在桌子上,转头看见小姐一脸害羞,早就看出了小姐的心思。
“小姐,之前你如何任性我都劝不住你,但现在还是要矜持些的。你看徐少爷多细心,昨日送伤药,今日送早饭。这说明了什么,言儿不说,小姐也知道的。”
温婉点头,起身走过去想要吃饭,打开盖子,才发现端来的是小米燕麦红枣粥,还有一笼小笼包。摸了摸砂锅,不算烫。
“他也未免太细心了些。”温婉缓缓说道。
徐若木回到书房,又开始看书写字,不一会儿,许术就进了书房。
“主公,昨晚全体刀关营和部分枪关营连夜将扬州城外的土匪窝查了个干净,只需主公一声令下,一日内便可剿清。”
他们训练有素,又从不打不做准备的仗,做事条理清晰,不自乱阵脚。
若木拿着书册的手缓慢背过身,嘴唇微动:“让他们再活一天,多看看今天的太阳。明日动手,记得清理的干净些。”
许术领命退下。
本来徐若木不喜欢杀人,也不想杀人,但昨晚上的事,真的触碰了她的底线。刚来扬州城就查了这里的情况,城外土匪每年就挑一些好欺负的劫点钱财物资,虽伤过人命,但死伤不多,也从未有过随行女子被捉去奸辱。她便不多插手多管闲事,交于官府自己处理就行。
而昨天,温家的护院保镖无一幸免,温婉更是差点……性质恶劣,实在难忍!
与此同时,问文茶楼。
常绍带着杨德忠坐下,和往常一样点了六安瓜片,可等到茶点都上好了,他都未曾见到那位昨日刚刚同桌的徐若木。
他抓了一个小厮,问道:“你们那个小木呢,今日怎么未见他。”
小厮皱眉一想,一会才答道:“今日老板说了,小木家里有事,就请了假,让我们多辛苦一点。”
常绍这才放过那小厮。
“老爷,不会是昨天吓着那人了,连夜跑了吧?”杨德忠小声说。
常绍摇摇头,“没必要,我们并无恶意,他不傻,脑子还聪明得紧,不会看不出来。”
说完,二人都沉默了,慢慢饮茶。
等喝完,常绍便起身离开茶桌,走向了柜台。
“小盛,你们家老板在吗,我有事找他。”
“二位老爷,如果觉得茶水茶点有什么问题,我们会赔偿……”
“不是因为这个,”常绍摆摆手,又示意身边的杨德忠。杨德忠会意,拿出一张令牌,“有正事,还请引荐。”
小盛一看,好家伙,那令牌是宫里的东西,这两位老爷惹不起。
“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二位老爷这边请。”
还好动静不大,没有惊动茶楼里的其他人。
刘老板正坐在太师椅上看着最近的账单财务,前两天又让人去进了些上好的普洱,又是一大笔开销。
“老板,二位老爷找。”
正琢磨着事情,就听到了小盛的声音。刘老板也不抬眼看,不耐烦地皱眉说道:“忙着呢,让他们等会。”
“可……可是老板,那二位老爷……”
“刘老板,我就来问点东西,问完了您随便忙。”
刘老板闻声看去,就看到一张令牌。
虽然他不懂太多,却认识那张令牌,是宫内内务总管的牌子,而内务总管,一般都是伺候皇上皇后的……
拿着令牌的人,对着另一位老爷毕恭毕敬,恐怕那位才是真正的大人物。
“老爷,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事要问。”刘老板迫于无奈,起身跪下。
杨德忠扶他起来,听常绍问了一句:“徐若木今日为何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