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家每户灯火通明,夜市也热闹非凡,有着各种小吃和小玩意儿,从未见过这些东西的丽玛瑞腿脚不停,东瞧瞧西看看,看到感兴趣的,徐若木就付了钱买下一点,给她拿着。
何佑天嘴里塞着吃的,手上还拿着烤串,一句跟着。
周围时不时有着烟火绽放,听到声响,丽玛瑞就停住脚步看着,数着一共多少发烟火。
“一,二,三……十一,十二……若木!一共十二发!都好漂亮!”第十二发烟火消散,再没了下一发烟花,丽玛瑞回头看着在身后默默等着她的徐若木,报告着自己的发现。
“丽玛瑞的国家,没有烟花吗?”徐若木看她这么开心,从不错过每次烟火,不禁问道。
丽玛瑞神情暗淡了些,走过去拿起徐若木手上的冰糖葫芦,没吃,就舔了一下,听着远处的鞭炮声,说道:“蒋姨跟我说过,制作那些东西需要火药。可火药,也不过是最近才引进我的国家,而且技术不成熟,做出来的火药全都用在了制作火器上,来增强国家的军队。怎么可能奢侈的再给百姓们做烟花?”
心中失落,嘴里的冰糖葫芦似乎也不甜了。
“其实,这火药,最开始就是平民百姓用来点火做爆竹的,后来才做成了火器。丽玛瑞如果想要玩,我带你去买点,然后去河边放。”
“真的吗?”本来暗淡的眼神,顿时有了光泽。
何佑天吞咽下嘴里的烤肉,有些含糊地说:“我们这烟花可多了,还有各种样子的,可以玩个够!”
徐若木摸摸她的头,说道:“真的。你也知道入乡随俗,这几天在家里忙活,准备着新年。那就别约束着自己,今天晚上好好玩。”
“哦——”丽玛瑞开心地蹦了蹦,随便一看,就看到了卖烟花的小摊。立刻拉着徐若木的袖子跑过去,何佑天在一旁刚从手上的肉串上咬下一块肉,看着两人都跑远了,嘴里肉也没嚼,也跑过去。
“老板!来三箱烟花,还有十根烟花棒!”丽玛瑞上来就直接要这么多,真的是想玩尽兴。
“哟!姑娘买这么多呢?”老板的笑容很是热情,说话带着京城的口音。
“嗯!要玩个痛快!”
这老板看清了丽玛瑞的模样,虽然看不到头发,但是她的样子也和中原人不一样,老板也不拆穿,只觉得应是西域或草原来的客人,没怎么玩过。
“嘿,姑娘,这可不少。您在哪儿放啊,我差人给你搬过去?”
丽玛瑞想了想,小巧的嘴巴微微嘟了起来,往周围看了看,似乎发现了什么,展了笑颜,指着河边一块地方,说道:“老板,就在那了,麻烦搬到那,再拿一盒火柴!”
那老板寻着丽玛瑞指着的地方,仔细看了看,确定了位置,答应道:“姑娘稍等,我去叫伙计。”说完,就进了身后的屋里,随后出来的,是老板和两个伙计。
他吩咐着那两人搬了烟花箱过去,嘱咐着他们小心,接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给了徐若木,“这位公子,好生照看你们家姑娘,这点引信的事,就您来。”
徐若木微笑接过,掏出银两给了老板,说道:“多谢老板提醒,这是买烟花的钱,就不用找了,她是我妹妹,刚来中原,对什么都新奇的紧。这几天如果她出来买烟花爆竹,您就给她,找我来结款子。我们就住不远处的那个宅子里,半个月前刚搬来的。”
“哟!这我知道,那宅子许久没人住,就一直锁着,还以为是鬼宅呢,官府也没去收了。没想到是公子的家产。”
“家中在京城随意置办的宅子,此次来京城是来科考的,就住下了。”
老板也是脑袋瓜好使的,一听这位公子来京城是来参加科举的,笑容更灿烂了,说道:“没想到公子是举人老爷,这样,您留下墨宝,给我这平民老百姓写一副对联,今后那姑娘要的烟花,我就算您免费!”
“多谢老板好意,这对联您若不嫌弃,一定得写,但是以后这钱你不能不收,我们向来不亏欠别人的。”
“这……”
“老板别推辞,现在我不方便,明日出门拜年的时候,我就来一趟您这,给您写一副对联,若喜欢,就贴着挂着,若不喜欢,就收着,就当新邻居的一些心意。”徐若木说着,还抬了抬手,手上提着不少东西。
老板还没回答呢,丽玛瑞就跑过来把徐若木拉走了,说自己不太会,让徐若木教她。
老板看人走了也就作罢,一旁还在吃肉串的何佑天把嘴里的肉吞了干净,对老板说道:“老板不必客气,我们家少爷不爱亏欠别人的,也不觉着自己写的字有多值钱,以后多关照哈!”
说完,拍拍老板的肩,跑去河边一起放烟花。
烟花摊老板看着河边嬉笑打闹的男女,和一旁看着的少爷,感叹着少年青春。
丽玛瑞站的远了,看着徐若木在烟花桶边划开一根火柴,点燃了刚从桶里掏出的引信,踏着小碎步跑远,跑到了丽玛瑞旁边。
一枚烟火升上天空,伴随着尖锐的声音,最后在空中“嘭!”的一声炸开,绽放出了五颜六色的星火。
因为离得近,声音太大,丽玛瑞稍微捂着耳朵,但眼睛没有离开天空,等待着下一枚烟火。
徐若木看着她自己点燃的烟火,又看看欣喜快乐的丽玛瑞,自己也笑的灿烂。
等这桶放完,徐若木又教她把烟花棒点燃,何佑天也终于吃完了手里的吃的。烟花棒点燃后,如同一颗闪闪发光迸溅火花的星星在手中,照亮了他们开心快乐的面庞。
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蒋璇已经在门口摆好了烟花爆竹,地上的红碎纸和一些已经放完的烟花箱,证明刚刚已经放了不少烟花爆竹。
“蒋姨一个人在门口玩,不带我!”丽玛瑞假装生气。
“你不也出去玩了吗,哈哈哈……”
丽玛瑞知道自己装的不像,也就不装了,而且今天晚上玩的太久,她已经困乏了。进宅子之后,就打了呵欠。
“丽玛瑞困了,就去睡吧。今晚我还要守岁。”
丽玛瑞揉了揉眼睛,问道:“守岁?”
“嗯,我们今晚要熬到天亮。这也是习俗。你玩累了就先去睡吧,明天早上我会叫你。”
本来丽玛瑞想陪他们一起的,可实在困乏,回了房间。
今晚,新年将要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