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过年的喜庆气氛都没有让文清的心情好起来,她一停下手里的活计,翔那犹如冰川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这是文清从来没有领教过的嫌恶和恶心,让她的心生疼,同时又莫名其妙。春节过后,文清带着刺痛回到了省城,继续着她的保姆生活。
一进门,唐潇就兴奋地冲着文清跑了过来。“清姐,你快来看,爷爷、奶奶给我们带回来好多的好东西,你快来看呀!”小脸上喜气洋洋的。
文清放下包,随着唐潇来到了厨房。秦岚正在分类、整理大包、小袋的东西:野山菇、山楂片、榛子、苹果、腌制的小菜……居然还有两只野鸡。刚看完,还没来得及帮着秦岚整理,就又被唐潇拉进了他的小屋。写字台上摆得满满的,是一幅幅的剪纸。“清姐,奶奶教我的,奶奶家的窗花都是奶奶自己剪的,可漂亮啦!”唐潇骄傲地摇着头,眉飞色舞。
文清的兴致也来啦,她认真地端详着剪纸,“这几幅是你剪的吧?”
“清姐,你猜对啦,加十分!”唐潇一脸抑制不住的喜悦。
“学得挺快的,剪得不错,孺子可教也。”文清学着老夫子的样子摇头晃脑。两个人的笑声飘到了屋外,文清心里的阴霾也逐渐散去。
三个人年后第一次齐聚在了餐桌上。“小文,我以前总觉得农村条件差,所以一直反对让唐潇回老家看望他爷爷、奶奶。这次回去,我的感受很深刻,看来我以前真的是错了。我根本没想到,我们回去,会让老人家高兴成那样。他爷爷和奶奶……”秦岚的声音变小了。
“清姐,我爷爷、奶奶老早就到村口等我们了,而且我也一下子就认出爷爷、奶奶了。当我拉住爷爷、奶奶的手的时候,我奶奶都哭了!”
“小文,我那一刻才对血浓于水有了切身的体会。唐潇和两个老人、和叔伯们是那么得亲近,半点也不见生疏和隔阂。昨天我给志刚打电话,告诉他这一切,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极而泣,连声和我说谢谢,让我的心里很是愧疚。”秦岚感慨着。
“清姐,我爷爷家好玩的可多啦。爷爷给我讲他去山里逮野鸡,说下了大雪后,晚上去最好。用手电筒一晃,野鸡根本不会动,只是一股劲地把脑袋往雪里面钻。”唐潇讲得绘声绘色。
“我也听乡亲们说过,只是我没亲自去过。”文清顺着唐潇的话茬。
“爷爷说,等我下次回去带我去。”唐潇一脸的高兴,甚至还有些炫耀。“奶奶在火炉上给我烤土豆,烤得松松软软、焦香、焦香的。”唐潇边说边吸了吸鼻子,好像又闻到了那醉人的味道。
“秦姐,住得习惯吗?”
“别的都好说,就是睡不了那热炕,上火。而且我和唐潇清静惯了,家里人多有些吵。还有就是……”秦岚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
文清听完,心里了然。打趣道:“秦姐,幸亏你是大城市的人。像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第一次去婆婆家,被左邻右舍看得都不敢抬头。”
“是吗?”秦岚故意瞪大眼睛说,“看来我还是经得起考验的。”说完也不禁失笑。
文清默默地想,看来秦岚母子这次的老家之行是很圆满的,她发自内心地高兴,为唐潇、更为从未谋面的唐志刚和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