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是冷血动物,虽然现在不是冬天,但冰天雪地的也不应该是蛇该出现的地方啊。
不过也有可以解释的地方,这群人所在之处,一定是个蛇窟,地底下的温度是要比地上来的暖和些,有蛇生存这也不一定,他们必然是下到了比较深的地层里,而后被蛇袭击。
人死之后尸体腐烂发酵是会产出热量的,正好适合蛇类生存产卵,所以他们才会出现在这里。
我咬着后槽牙,招呼其他人道:“撤。”
大壮立马跳起来呼应着,手忙脚乱之间差点踢翻一旁的背包:“早该撤了!爷!这玩意儿太邪门了!”
大壮动作较大,我们一想这至少是十来米高的半山腰,就算那些蛇想对我们不利这一时半会儿也上不来,我们可以抓紧时间往山上走,至少得找个有利于我们反抗的地方。
可谁知就在那一瞬间,悬崖边上已经悄然爬上一条细黑的长虫,挺着脖子发出“咯咯”的声音。像是佛寺里面小和尚经常敲响的木鱼。
“卧槽!”
离近了我们才看见这蛇的全貌,周身漆黑,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的一条,浑身鳞甲泛着冷光,颇有些削铁如泥的锋利感。脖子一圈艳红色的花纹,汇集成一个人脸的模样,双眼猩红且目光毒辣,两颗毒牙长且锐利,只消我们一动,他就会发出攻击的架势。
接着,悬崖边上出现了第二条,第三条……直到,全是这种怪异的黑蛇。
我手有些抖,大壮倒镇定了些,低声嘟囔着:“靠,原来他妈的只是一滩蛇,老子还当见鬼了!”
“你们几个赶紧撤,手脚放轻一点,不要惊了他们。这玩意儿应该不会突然消失了。”我抽出藏刀来,做好了一场恶战的准备。
果然,那边一动,黑蛇的注意力就被移动的地方吸引,头也朝那边偏着,我故意踢了把脚下的雪才把视线给吸引回来。
他们不是无害的,只是在算计着怎样在我们最薄弱的时候进攻。像是有智商的东西会考虑的问题。
好在这上半段路比较宽敞,他们几个人跑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眼见着那三人跑远,黑蛇也耐不住性子了,纷纷脖子贴地准备追过去,但我站在路口,首先得他们就是要向我发动攻击。
几条小蛇我还没在怕的,一脚踩住一只蛇头,用最大的力气碾爆它,踩爆一只就接着下一只,一瞬间就有三条蛇头烂在地上,散发着浓烈的恶臭。
像是腐烂了十天半月的尸体一般。
“咯咯咯。”
像是意识到了我的危险,这群蛇竟不再往猴子他们跑开的方向移动了,转而纷纷看向我,支起脖子做出攻击的状态。
我粗略数了下,大约有二十来条,没有继续增加的趋势,心里也有了个底,要是这蛇源源不断地上来,只怕我是有十条命也不够它造的。
领头蛇叫了两声,许是他们的一种信号,接二连三的黑蛇弹跳起来,亮出毒牙朝我咬来,好在衣裳够厚,一口也只能咬到棉花,我立马反转着藏刀将落到我身上的黑蛇从头划到尾,拉开一条狭长的口子,扯着尾巴扔了出去。
紧接着第二条已经咬破了衣裳,贴着我的小腹想要往上游走,冰冷又滑腻的感觉让我不自主地背上一寒,却又猛然有一种灼热感传来,像是被烙红的铁块灼烧了一般,我来不及顾忌那么多,一刀插在了胸口处的蛇头位置,好在力道控制的不错,藏刀只是刺穿了黑蛇的脑袋,并没有刺到我自己的肉。
我忙把黑蛇拽出来扔了出去,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也不能这样跟黑蛇硬肛,得想个将他们一起斩杀的法子。
“爷!快躲开!”猴子的声音从头顶响起,“往我们刚才走的地方跑!快点的!”
在猴子出声时,我就不再跟黑蛇群殴,拿出吃奶的劲儿往旁边跑去,紧接着“轰隆”一声在背后响起,脚下的地突然间陷了下去,我整个人保持不了平衡,向前扑了过去,拼命地拽住了一块凸起的岩石,整个人吊在了空中,而我背后刚才所站的地方已经被一块巨大的岩石给砸了下去,整个岩石层断裂,连带着上头的黑蛇也给重新砸回了崖底。
“我去你妈的,想要老子命直说!”我一阵后怕,要是我再晚一点,只怕我就跟那些蛇一样被砸个稀巴烂了吧,连全尸都没有!
但我现在完全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因为我的背上还有条黑蛇!我感觉到滑腻的蛇头在我背上游走,以及它脖子下红色的花纹如烙铁般灼烧的刺痛感,一时间我差点抓不住岩石,手一松就要掉下去。
“爷!接着!”这时,猴子抛下了登山绳,在我身后一尺左右,这原本是个一伸手就能够拽到的距离,我却因为背部的灼烧丧失了行动力,甚至连抬手都觉得异常艰难。
“操!”最终,我的手一松,再也抓不住岩石,整个人就要掉进悬崖底下了,我隐隐期盼最好砸在雪地上,那样至少有个缓冲,不至于瞬间粉身碎骨,那才是摔的稀碎,拼都拼不起来。
恰好这时,一把铁钩挂在了我的腰带上,阻止了我整个人往下坠的行为,再接着,就有人将我往上拽,我抬头看了一眼,抛出铁钩的人是大壮,其他二人在旁边拼命地拽绳子,我心头这才松了口气。
看样子,今天又是捡回来了一条命。
我想,手里也迅速的运起藏刀,另一只手反到背后去将那条黑蛇抓住,猴子几个比较蠢,要是被咬到了准完蛋。在摸到了蛇头的位置,我也不管那么多了,手起刀落,拿着藏刀直刺进去,确定将蛇头剁了下来才松了口气。
等大壮把我拖到地上,我整个人才觉得从鬼门关里面跨了出来,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连里衣也汗湿了。
猴子几人刚想围过来,被我用手势阻止,我先爬起来蹦跶了几圈,没有感觉到还有蛇在身上时,才打了个手势,说没问题了。
“可以啊大壮,晚上加鸡腿。”我将地上那半截蛇头捡了起来,顺带夸了大壮一句,大壮将钩子收了起来,摸着脑袋笑的有些憨。
“爷你没事就成。”
“放屁的没事,我这样子像是没事儿的?”我顺了口气儿,将衣服撩开,指着肚子上那块烫伤的伤口道,“看见没,赶紧拿伤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