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鬼东西还是件法器不成?”老斐朝六一道。
“你见过这么大的法器么?”六一苦笑反问。
“嘿嘿,‘子午阴阳梭’刚出现是不也是个大家伙吗?”老斐反驳道。
六一闻言一愣,继而说:“你是说这个也是化身?那为何它的灵力气息如此衰弱?”
“对啊,照理说它应该比‘阴阳梭’的气息还要强才对。”老斐点头道。
“我们再仔细查看一下。”六一向老斐道,说罢朝一边游去。老斐则游向另一边。
“老斐,”片刻后,六一突然叫道:“这好像是个字。”
老斐闻言立刻赶了过去,跟六一一起仔细查看。
“这应该是个‘鼎’字。”六一看着老斐道。
老斐挠了下脑门的肉瘤,不太肯定地道:“好像是吧。”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再看看还有其它的么。”
“好。”六一应道。
盏茶功夫,两人又发现了“山”和“扛”两个字,其余再无所获。
“鼎山扛?扛山鼎?”老斐念叨了两遍,问六一道:“老弟,你可听说过叫这名字的法器?我可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扛山鼎。”六一也在反复的念着这三个字,似是回答老斐,又像自言自语道:“我好像对这个名字有点印象。”
“真的?”老斐追问道,“你再好好想想。要是知道它的来历,说不定我们就有办法破开它。”
六一并不答言,绞尽脑汁在脑中搜索何时听过这个名字。
过了半晌,六一仍未想出结果来,老斐心中着急,咕哝道:“也不知哪个变态家伙炼出这么个鬼东西来,山不像山,鼎不像鼎,倒像个倒塌的破墙。”
六一闻言身躯一震,大喜道:“我想起来了。这是‘霸王扛山鼎’。哈,老哥你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啊。”
“嘿,看你小子苦思无果,我只好点拨一下你啦。”老斐得意道,毫不客气地接受了这一功劳。
六一不以为意,继续为其解释道:“这是‘天师道’第五十一代‘天师’张显庸用龙虎山‘天王峰’峰头炼制而成,据说霸道无比,可碎山裂地。”
“嘿嘿,我没被‘长春子’那老头关起来那会儿,‘天师道’这个名号可是响亮得很哪,与‘全真教’一南一北,何等威风。”老斐插入道,“唉,哪想谷中千年,人间已是沧海桑田。”与六一相处的这些日子,老斐已从六一那里了解到外面世界的变化,知道如今“天师道”已是风光不在,而“全真教”更是消失无踪,此时听到六一又提起“天师道”,一时勾起心中感叹。
听到老斐的唏嘘,六一稍一停顿又说道:“那时‘天师道’的总堂还在龙虎山,离台湾甚近,故也有不少台湾民众信奉‘天师道’。后来,荷兰红毛鬼子在三名基督教红衣主教带领下犯我中华,占领宝岛台湾。正所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天师’张显庸自然不会任其胡来,助阵当时朝廷剿除红毛鬼子。经过一番恶斗,张显庸将对方三名红衣主教全部格杀。其法器‘霸王扛山鼎’也在斗法中被损毁,坠入海中,化作方圆近百米的沉城,后来则成了一道胜景‘虎井沉城’。”
“又是那些基督教徒。”老斐听后,眉头大皱,骂道,“如果以后让我见到那些带着什劳子‘十字架’的,一定不放过他们。”老斐早先曾听六一讲过西方列强侵华的事,故对基督教人早有成见在先。
“唉,这或许就叫‘因果循环’吧。”六一叹道,“细究起来,起因应当还是当年‘长春真人’助成吉思汗西征之事。”
话题一转,六一朝老斐道:“此物应该就是那个‘扛山鼎’,我没转世前还曾来看过,上面应该就是‘澎湖列岛’的‘虎井屿’。可我万万没想到,下面竟还有这么一条直通内陆的水中秘道。”
“那我们如何才能将其打开?我可不想再在这儿待下去了。”老斐一听有戏,急忙问道。
六一呵呵笑道:“这还只有老哥你才能办到。幸亏你收服了‘子午阴阳梭’,可以用其将此鼎钻个洞出来,这应该不是件难事吧?”
老斐闻言一呆,继而猛拍了下额头,叫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它呢。否则哪还用这般费事。”
六一撇了下撇嘴,笑道:“如果我们上面是座海山,抑或是座海岛,你也能打穿?恐怕如果这个‘扛山鼎’没有损坏的话,你也打不动。”
老斐白眼一翻,不屑道:“哼,就算上面是天,我也能捅个窟窿出来。”同时手下也不闲着,祭出“子午阴阳梭”。
“呵呵,你可得小心点,别弄出太大动静来。如果弄得跟地震似的,那可就不妙了。”六一提醒道。
“阴阳梭”在老斐的催动下,中间变得水桶般粗细,两头却细若针芒,有如电钻一般朝上面的“扛山鼎”钻去。饶是老斐修为高深,再加上霸道“阴阳梭”,仍然花了不少时间才钻穿了“霸王鼎”。
露出水面,六一和老斐才意识到此时正是夜里,只见漫天星斗不停闪烁着点点银辉,一轮半月斜挂空中,为一缕薄云所掩,却遮不住其明亮皎洁的光芒。不远处,波浪拍击岩石的声音传入耳中,两人都如同死过复活一样,大口喘着气,用力嗅着略带腥味的海风,就那么浮在水面上,不动一下,更不说话。
两人全心全意地感受着生命的欢快气息,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在此时,远处隐隐传来打斗的声音,六一和老斐立刻醒觉,因为他们听出那是灵气相碰时发出的声音,也就是说是修真者之间的争斗。二人对望一眼,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高崖耸立,一块块黑影横状节理,应该是错落交织的岩石海礁之类,却没有发现人影。
六一知那就是虎井屿,正犹豫要不要过去看看时,老斐打了个手势,朝那方向迅速掩去,也只好紧跟过去。两人悄悄登上崖顶,掩在一块珊瑚礁后,朝前望去。由于虎井屿中间低洼,两头突起的地势,两人所处位置较高,故视野也大。只见前方二三里处,共有七道人影,却是六人围攻中间一人,看身形中间那人似是个女子,已落尽下风。
七人所施法术并不相同,显然不是隶属于同一门派。六一默看一会,已然明了,外边围攻的六人分别来自天师道、藏佛、基督教和神道教,而中间那名女子应该是来自神宵阁。因六一前世曾与这些门派多多少少的打过交道,对他们各自的招法较为清楚。这七人中自以神宵阁的那名女子修为最高,已过练气还神之境。另外六人中以来自天师道的那人为首,堪堪接近练气还神,稍次的是藏佛之人,还未达斯陀含的境界,然后便是神道教的两名忍者和基督教的两名青铜骑士。
当中那名女子修为虽高,奈何双拳难敌四手,看似消耗颇大且已负伤,在六人围攻下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但是,此女手持的双匕却是极为厉害,神宵阁乃炼器的行家,由这两只匕首便可见一斑。双匕一长一短,恰好长攻短守。长匕每次划出都会带出一道凤凰般火焰绕向对手,极具杀伤力,让那六人不得不避。而当六人攻击时,短匕又可将身前护个滴水不漏。如此一来,六人一时也不能将其怎样。
另外,围攻的六人似是要生擒那女子,你攻他挡的主要是将那女子围住,消耗其力。主攻者自是来自天师道那人,每每在空中虚划一番,便生出两只猛鬼,张牙舞爪扑向中间那女子。六一知道这猛鬼乃是天师道有名的“钟馗驱鬼”,手画“阴灵符”吸收附近阴气而成鬼形,先扰其心神,再以阴寒之气伤害对方。“钟馗驱鬼”最高境界可同时驱使出九只厉鬼,如今这人只能驱出两只已是极限。
藏佛之人主要负责防守,当那女子长匕划着火焰攻来时,便双手捏出手印,在身前生成一圈看似佛珠一样的光圈将火焰紧紧套住。六一转生前曾在布达拉宫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知道这是“菩提珠环”,可禁锢对手攻击。不过,由于此人与那女子的修为存在一段不小的差距,故每次施展都颇费力气,有几次还差点让凤凰火焰钻出。
余下的神道教和基督教各二人主要是干扰那女子心神,尤其是神道教的两名忍者,不时以“遁杀之技”出其不意突现在女子身边进行攻击,虽不能得手,却因其来去无声给那女子造成很大麻烦。基督教的两名青铜骑士则充分发挥其斗士本色,以青铜圣衣吸收漫天星斗之力,然后狠狠劈出圣剑,虽然速度不快,但气势十足,充满有去无回的意味,每劈出一剑,那女子都会身体一颤。
那女子在中间左支右挡,不多时已是摇摇欲坠,眼看就要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