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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哈市一行人觊旋,硕果累累心坦然

从刘阿姨那出来,我到了出问题的铸造厂,找到了那个技术员,把我们的技术员有别的工作任务不能来了的消息告诉了他,让他安下心来重新返工。同时告诉他一定要提高质量,保证信誉才能使厂子不断发展,才能站稳脚跟,更重要的加班、加点抢工期,最后我决定给他们一些损失补偿费,技术员听到后十分高兴,一再致敬,并表示永远不再偷工减料、投机取巧,以质量取胜,赢得信誉。我接着说道:“你这是遇到好顾主了,耽误我们工期都没跟你计较,应该付给我们赔偿款,看在你和我们技术员同学的情分上,我们就不计较了。”技术员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妥善处理了生产事故,我又到那两个生产厂家检查一番,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

几天后,伊春又来电话,要买机器。我又找到刘厂长帮助买水泥袋缝纫机,这种特殊用途的机器,当时只有上海一家缝纫机厂能生产,产品非常紧俏,很难定货,刘厂长费了很大劲儿,才帮助我们买了五台,当时我高兴极了,两手紧紧握着刘厂长的手,一个劲儿的致谢,刘厂长说:“你这么小岁数就出来办事,还没有我小儿子岁数大哪,多难呀!??我能不帮你吗!”就这样我在哈市整整住了三个月,按时完成了所有的机械设备的铸造、加工和购置,加工厂去了两台140大卡车,把设备全部运回,圆满地完成了最紧急的工作任务。回来后,经过两个多月的安装调试,生产出了合格的产品。

为了感谢刘厂长,事后我给她家送了两个很好的切菜板和两个刻好的洗衣板,上面还刻着荣华富贵、幸福美满,刘阿姨非常高兴,说我能办事,会处理事。到了年末,在一次全厂大会上,加工厂厂长把我的事作为典型进行了表扬,说:“一个小青年就拿了两个菜板和洗衣板就办了那么多事,有的干部拉了几车木材也没办成什么事”。事实我很清楚没拿菜板和洗衣板以前事已经办完了。我调出加工厂时后,一名副厂长见面时说:“有一回又有一个很急的活儿,厂长还说让小吴领着他们小青年去干。”当时几个副厂长还有几个主管科长都没吱声,厂长又问:“咋都不说话呢……?”这时有人说了:“吴队长已经调走半年多了。”厂长有些急了,“谁给办的,我咋不知道呢?告诉知青办,以后调走小青年也必须请示我!”

1973年10月2日到知青点。第三天团支书就把我们新去的二十几个知青叫到会议室进行谈话,介绍了一下新青厂和长青场的情况,谈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伟大意义,又提出团组织的一些要求,没入团的写申请书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加入团组织,是团员的起到共青团的模范带头作用。当时我眼睛一亮,这小偏僻的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小美女,还挺具备领导才能的。

大会开完,又把我们三四个团员留下继续开小会。我是入了团就离开了学校,还从来没参加过团组织活动。在校时我们团支书是个男同学,每次快放学时团支书就大声喊道:“放学后团员留下,团组织有活动”。班级几位活跃的男女同学高高兴兴的留了下来,我们大多数不是团员的学生,脸上无光,暗淡地退出了教室。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团组织活动,弥补了在学校留下的遗憾,有些激动,刚参加工作就体会到了共产主义青年团组织的温暖,心里真的、真的很高兴。

小会上,团支书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相当于主席台吧,等其他青年退出后,看了看我们剩下的团员,严肃认真地说道,你们都是组织的人,应该懂得一个道理,上山下乡一方面是接爱再教育,更重要的你们时刻不要忘记,你们已经不是学生了,你们参加了工作,走向社会了,是在工作岗位上了,干活就像干活样,干活你不带工具能干活吗?开会你不带本和笔,那叫开会吗?你头脑就那么好使吗?我讲的东西你能记住吗?你们是共青团员,不能等同于一般青年。今天我们第一次开会,就不难为你们了,下次不记录的,我要考考你开会的重点是什么。

讲到这她指了指我说:“这位团员工作挺认真,还记了一些内容,大家都应该这样”。听到了团支书的表扬使我喜出望外,因为我一个字也没记,我拿的是绘画铅笔,速写纸,主要以画画为主,是赶巧了,意外惊喜,长言道开始打下什么基础就留下什么底儿,也就是从这次开始,以后不管开什么会,我都准备个本和笔,能记的就记上几句,没什么记录的就画画速写,一举两得。团支书可能也是受王书记的影响形成了良好的工作习惯。

一是每天活动有个记录,日积月累,过后看看,就像搞收藏的一样有种乐趣,想起来查个时间、地点,搞了些什么活动是非常有益的。二是对讲话者的一种高度的尊敬,你在给别人讲话或讲课时也是同样如此,一样的感受。有人认真记录,你的心情就特别好,也乐意多讲,讲得会更生动、更精彩。包括上级领导到你那里检查指导工作,调查研究,或者是你到上级机关汇报你的创新工作,要是领导或领导秘书不记你的汇报情况,那就是你谈的内容言不由衷跑题了,再就是你谈的内容有车轱辘话重复了,你就该清理思路,换一下汇报方式。你汇报的内容,他们只要认真听,仔细记,你就继续讲下去,全面地汇报情况。

团支书梳的是那时候最流行的发型叫扣头,是在过去女篮五号头型的基本上改的,比五号头再短一些,她下边发梢往里卷回来,看起来干净利落,精明强干,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她个头一米六略高一些,不胖不瘦,身段匀称,穿的是纤维板厂紧身工作服,略显丰润,戴着套袖,立领的服装上系着一窄条粉绿色纱巾,穿着一双俄罗斯半高腰皮靴,比我上学时穿的皮靴腰高一些,打扮得朴素端庄,美丽大方。用美术人的说法叫做线条曲线美。团支书讲话最后在让全体新知青写一个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决心书的同时,给团员提去了再多写一份规划书的更高要求,告诉下周一交上来。团支书一共讲了四十多分钟,提出了开会必须记录的要求后,我记了一些要点,主要的是画几张漂亮团支书的速写。

到了周一没有一个按时交卷的,新入场的这些人刚出校门对作业已经厌烦的不得了,怎么参加工作还要写作业。吃完晚饭,上了一天班累得要命,回到宿舍,没人动笔,都想躺下多休息一会儿。团支书又把这些人叫到会议室,开始一顿批评,给了最后期限,两天以后再不交上两个材料她就不收了,直接交给场部领导,团支书还真有办法。这回开会我坐在边上又画了几张团支书侧面的速写,会上有的说了实话,也不会写呀,不知咋写呀。团支书说写不写是政治态度问题,写好写坏是水平能力问题,为什么让你们来接受再教育,就是为了这个。到了星期三,大家一看不写不行了,要交给场部领导,那就事大了,大家在一起商量一人写了几条,还不能重样的,分别交给团支书。

我把规划和决心书又好好抄了一遍,把几张速写整理成一张素描,团支书着装一身工作服,带着小纱巾,穿着皮靴,双手挥舞着一面大旗,旗上用***字体写着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准备一起交给团支书,我感到决心书写的还行,规划没有把握,把决心书放上面,以下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规划和团支书的一张素描,敲敲门我进了团支书办公室,进屋一看这么年轻就有自己的办公室,真是令人羡慕,以后得有多大的发展呀。她正在看其他人的材料,见我进屋,就问:“写完了”?我说:“写完了,请书记看看,不行再改。”她一边接过来看,一边说:“态度还挺好。”看了两眼又说你自己写的?她这么问是有道理的,因为其他一些新来的知青有不少上交的材料就是两三个人帮着写的,字体是一样的。我用她的问语回答说:“是自己写的”。

材料交给她,我说没别的事儿我回去了,她也没让我坐下,也没说让我走,只是看我的材料,我只好原地不动地站着。看完头一页,她说字写得不错呀,抬头看了我一眼,面目表情有了些变化,不像给我们开会时那么严肃了,我赶紧谦虚地说:“不好,随便写写。”其实我写了好几份,在里面挑了最可心的一份。她又开始看第二页,一边看一边说,基本上还可以,我帮你修改一下,你再这样抄一抄,起个团员的模范带头作用,带动知青的学习热情。我挺高兴,材料就算过关了,可能主要是字起了作用,写了好几遍,没白费劲,真验证了那句话,有付出才有回报,生活真的很奇妙。当她看到第三页时,前二页是竖版,第三页是横版,她把前两页放到办公桌上,把第三页横过来认真看了起来,看着、看着大笑了起来,脸颊有了红润,两个小酒窝清晰可见。

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开心的笑,比她严肃起来更好看了。一边笑,一边看着我,忙说快坐、快坐,实在对不起,始终让你站着了,我坐在她办公桌斜对面的长条椅子上。她一边笑一边说:“我哪有那么漂亮呀”!我急忙问她,不像你吗?她连声说“像,太像了”。

那个年代社会上风行玻璃画和在大衣柜、炕琴等家具上用电烙铁烙画为了迎合这些人的需求,我画的最多的玻璃画,就是嫦娥奔月和天女散花,很受欢迎,对画美女很有研究。团支书又说:“红旗上***‘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这八个大字画得也像,你想让我在农场干一辈子呀。”

我一看团支书还有新的理想,开会时对我们要求:要积极响应***的伟大号召,扎根农村干革命,广阔天地大有作为,自己却另有想法。但高兴的是她能和你说出心理话,也是对你的信任。我换了话题说道:“书记你真行,竟说行话。她赶紧解释说:不行,不行,美术、书法我一点也不懂,哪有行话。我说:“在伊春搞宣传***题词的字都是狂草,没人能模仿,宣传部门领导找市里几位有名书法家,让他们写***的题词,他们都说:***的字是狂草,板面还那么大,谁能写的了呀。

主管领导说:你们是全市书法界的名流,你们写不了,那让我找谁去呀,你们这不是难为我们吗。书法家们也有办法,告诉领导,让他们去找画家,他们写不了,但是他们能画。结果,市里几幅大的***题词是画家打上格,放大尺寸,画的字。市里有几幅大的题词,大家当着市里大画家的面都说写得真像,背后画家却说:谁能写得了哇,那不是写字那是画字。老书法家还讲了郭沫若和***写字和画字的故事,全国解放后,武汉黄鹤楼重新维修,竣工时请***给黄鹤楼题名,***没同意,说道:应该让郭沫若题字,他是历史考古学家,又是诗人和书法家。郭沫若接到主席的指示后,认真准备,精心书写,在几十幅中挑选三幅用大信封装好,送交主席审定,三幅主席都没相中,最后,看好了大信封上“呈‘黄鹤楼’三字,三幅,请主席选定”。就这三个字写得随意、流畅、舒展,那几幅写得拘谨,有些画字之嫌。

团支书听得津津乐道,看我表扬她没说外行话,感到很高兴。她又拿起了自己的画,爱不释手地看着,说道:“画得真好,我要永久保存起来”。然后找个文件夹夹好,很珍贵地放到了抽屉里。两只戴套袖的胳膊放到办公桌上,把身体向这边转了转,认真看着我说道,咱们正需要你这样写写画画的人才,政治上可靠是共青团员,这叫又红又专。团支书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心怦怦直跳。把目光移到办公桌我那两页材料上,说道:书记我刚参加工作,有什么事您就多吩咐,我努力去做,不对的地方您就多批评,那我就先回去了。团支书把我送到门口。好好,咱们互相帮助,共同提高,明天早晨上班时你再来一趟,把这两个材料再抄一遍,开会时好用。另外,我和书记、场长说说,你不用去干活了,咱们板报、墙报得换换了。我说:“明天上班到您这来报到。”团支书高兴地向我招招手,说了声拜拜,明天见。回到宿舍心还在快速地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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