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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执行政策离农场,信心百倍建电厂

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在全国范围内广泛开展,广大革命青年积极响应,但是在执行党中央和***主席的政策的同时,又出现了新的问题,一家二三个,三四个,甚至还有四五个的热血青年同时响应***主席的伟大号召,积极涌跃势不可挡,一家子女也争先恐后上山下乡,谁也不愿意留家里,已经到了无法协调和调解的地步,有的家庭老人有病,父母身体不好,影响了正常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中央做出了紧急通知,一个多子女上山下乡的家庭,家庭最小的可以留在城市里,已经上山下乡的,家里确实有困难的,请示有关部门同意,可以返回城里照顾家庭。我家六个子女,我是四个姐姐,一个妹妹,男孩仅我一个,大姐在外地当教师,二姐、三姐、四姐都已上了山、下了乡,妹妹年龄小,我符合政策条件可以从基层林业局调整到市內知青点安排工作。

就这样在知青场干了几年,工作环境很好,生活得也很开心。可能是从小生在林区,对林业生活感兴趣,特别是冬天,总想快点把宣传工作干完,多上山干点活。冬天男青年每天两人打一溜柈子,女青年每人五十米见方清林,不到一亩地。雪小的时候任务轻一些,雪大的时候任务重一些,工作量都能按时完成。男女青年都是几个铁哥们几个闺蜜分别组成男女各小组,干起活了,互相有个照应,工作任务完成的很快,没干几天,王书记找到我,明天你不用打柈子了,准备一根四米长的杆子,在一米处画个记号,跟我上山进行检尺,头一天我都做好了准备,找一根很光滑长杆截断成四米,在一米处锯个小口拴个很明显的红绳,把钢笔和防冻的圆珠笔、笔记本都准备好了。到了山上工作起来一看,还是王书记有经验,记得小本上,哪个青年超额完成了任务,哪些青年没有达到定额,该表扬的是谁,该批评的是谁,哪些人需要第二天补上工作任务。一天下来,倒是我和王书记最累,不停地走、不停地检尺、不停记着。天冷时拿不出手,钢笔圆珠笔都冻的不能用了,王书记又掏出了铅笔,真的是经验丰富。虽然是又苦又累又挨饿,但受到场领导重视,大家都对你另眼相看,有一种自豪感和荣誉感。可是一到夏天干农活,趟地、打粮、养鸡、放羊没什么乐趣了,就是镰刀割草,之后再给草打捆,老百姓叫草绕子,王书记手把手教我几次,都没学会,书记打的捆,往地上摔,用脚踢,都没事,我打的捆,拎起来,就散花了,王书记说我,肥皂刻手戳,天生不是那块料,我只好找别的活干了,拉拉碾子,打打场子,杨杨麦子,多出板报、墙报,干些乐意干的农业活。

市里来了工作调转通知,我就调回到伊春木材加工厂青年点。长青场的一些要好的同事,对于调回伊春工作都十分惋惜,他们说场长、书记对你那么好,要是我们在这干一辈子也心甘情愿。回伊春工作上班地点近了,工作单位就在自家北面的后院,要是跳北砖墙走近道,三四分钟就到单位,继续知青生活......

历史又回到了原点,过去工作取得的成绩,良好的人际关系,有山有水的生活环境,最使我难以忘怀的是我们长青场团支书,她是知青点最漂亮的女知青,眉清目秀、精明强干,很有政治头脑,她既是我政治上的领路人,又是我引起场领导重视的小贵人,更是我工作中的支持者,人生道路上的追逐者……

一切都不复存在,知青工作生活归了零,我重打鼓,另开张,在加工厂青年点儿劳动锻炼的几年时间里,不仅仅是写写、画画,有时领着青年学习、干活,逢年过节还带领全厂帅哥靓女文艺青年练习扭秧歌,代表加工厂去市里参加秧歌比赛和秧歌表演,多次取得好成绩。越到年节事儿越多,由于工作踏实肯干,得到领导的信任与重视,担任了青年队长,领导近二百多男女青年。

工作任务最重的一次是修建伊春木材加工厂热电站,也就是伊春市老市委北面的四方大楼,坐落在伊春木材加工厂的西南角。

我们的任务是挖四层楼高的电站基础,那时任何搞建筑的机械设备也没有,全是人海战术,锹挖,镐刨,土篮子装满土往外运。热电站工程对基础要求高,不像一般的楼房,横成行、竖成趟,有规律,电站地基不仅有宽度,还要有深度,地槽子横躺竖卧,纵横交错,土方量是相当的大,整整挖了一个多月。记得是最后一天晚上五点多钟快下班的时候,厂子主管生产的副厂长(当时是全体青年的羡慕不已的处级干部)来到工地,大声喊道“青年队长呢?”我正领着青年干活,身边的人招呼我,吴队长有人叫你。听到喊声,我来到副厂长跟前,问领导,有什么指示,他认真而严肃地说:“明天施工队就来了,今天晚上把挖上来的土全部清走,明早七点半开始打地基!”。我说:“挖了一个多月的土,一夜就运走,这么大的土方量好像够呛”。这名副厂长二话没说转身走了,根本不想听你的任何解释,也没把一帮小青年放在眼里。我望着盛气凌人、趾高气扬的副厂长背影,心想这是死任务了,没有回旋余地了。

我立刻让副队长、班组长召集全体青年开会,在工地一个宽敞的地方,进行战前动员。我说:“一会儿马上下班回家吃饭,不仅多吃,还要吃好,而且吃完晚饭带点半夜吃的东西,晚上六点半到这儿集合,大干一夜,把这些回填土全部运走,明天早晨一上班儿,施工队就开始打基础,决不能因为我们影响全厂电站建设的工程进度,今天晚上来加班的好处大大的,不来的到时候别后悔。”大家异口同声问“什么好处?”我说:“先不告诉你们,等到明天早晨干完活,清点完人数再告诉大家!”青年们带着猜测的心里赶快回家吃饭。晚上六点半准时返回工地,没有一个迟到的。

下过乡的都知道,那时工厂里青年一天一块钱,比农场青年每天多一角钱,也得评等级,一个月最多三十一块钱,没有计件工资,都是“卯子工”,想给谁加几个工,多开点钱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能用什么办法调动大家奋战一宿的积极性呢?话说出去就得办得到,否则下次没人听你的啦,失去了威信,你的领导能力就受到影响了。前半夜大家干劲十足,干到半夜12点,大家休息一会儿,吃了点东西,又接着干起来,到了凌晨2点左右,任务已经完成了80%,但是人员也在逐渐减少,战斗力减弱,原来是有用锹装土的、有用土篮挑土的,这时有的借上厕所的机会找地方休息的,有的想找地方睡上一觉,偷偷懒。我一看,这样干恐怕要拖延时间,立刻告诉几个“头头”,把在附近车间、锅炉房里休息、想睡觉的都找回来,清点人数,各组报名。把扁担放在一边不用挑了,排成四条长龙,用土篮传,这样一个接一个,谁也跑不了,劳动效率大大提高了。

早晨四点天就大亮了,施工现场清理得干干净净,清出去的回填土堆成了一座大山,大家都累得不行了,一些体弱的女青年,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我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宣布给大家的好处,我大声喊道:“根据大家奋战一夜的优秀表现,现在我宣布——男青年放假三天,女青年放假四天,但有个前题条件是不能一起放假,因为每天还有很多工作任务,没有一定数量的人顶班不行,只能串休,串到谁那儿,谁就休息。”大家高兴地跳了起来,刚才坐在地上不起来的几个女青年也来了精神,都站了起来。那时候不像现在有双休日,七天长假,带薪休假。当时星期天、节假日都很少放假休息,经常加班加点工作。有紧急任务就叫大会战,工作时间长,劳动强度大,能放假休息几天真比过年还高兴。我立刻挑出十几个身体不太好的男女青年,先放两天假,其他的可以分成一批、一批比较要好的同时串休,慢慢串着放假。

清完土我告诉大家没放假的赶紧回家休息、休息,抓紧睡一觉,吃完早饭八点来上班。别人怎么休息,放多少天的假,当队长的是没有那么多的待遇,领着干一夜活,第二天还要早早来到工地。那时都是早上七点半上班,中午十一点半下班,下午一点半上班晚上五点半下班,干好干满八小时。因为昨晚干了一夜,今天可以晚来半个小时。领导也不会说什么,这叫工作既要有原则性,还要有灵活性。早晨快八点了,主管副厂长来到工地,一看这场面简直惊呆了,根本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昨天那高傲的气势,荡然无存,满脸慈祥的笑容,仔细地看着我,迫不及待地问:“你领着干的,你叫什么名?”我如实向领导做了汇报,最后又补充的说:“领导我们早晨四点多一点儿就完成任务了,按您的指示,提前三个半小时”,副厂长高兴地说:“你们会‘大搬运’啊!我只是想给你们施加点压力,让你们快点干活,没想到一夜之间,你们干得利利索索,行,年轻人有魄力”!一会儿回厂部,向厂长汇报,给你们美言几句。虽然副厂长没有对我们给予过多的赞扬,但是从昨天到今天态度的转变就是对我们的充分肯定。当时我心里也是在想副厂长是想吓唬、吓唬我们,让我们快点干活,因为都八点多了施工队连个人影都没有呢。这样也挺好,我们可以休整一下队伍,提高知青队劳动能力。过了一个多月,把串休的假期休息完了,青年队员们十分高兴,以饱满的热情又投入了新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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