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驻足在商场出口,看外面的世界雪花纷飞飘舞。
“太太等一会再走吧,外面都是积雪,让司机先去取车。”
“没事。”她弯腰抱起苏忘。
可是你是公众人物,还有个宝宝呢。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告诉她。
“张姨,我们走过去吧。”
“不行呀!你还穿高跟鞋呢,怎么在雪地里走。”
白嘉将苏忘的帽子戴上,确保他不会被雪淋到后,踩着高跟鞋直接踏上松软的雪地,小心翼翼走好每一步。
张姨无可奈何跟上,嘴里还是念念叨叨着白嘉的任性。
“妈妈白色的这个是什么呀。”苏忘趴在白嘉的肩上,奶声奶气地问道。
“是雪花哦。”她腾出一只手捂住苏忘的后脑勺。
“什么是雪花啊。”
“就是从天上飘下来的小精灵。”
苏忘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抬眸看着从天而降的小冰晶,他没有表现出手舞足蹈的兴奋,只是静静地看着雪花。
车内,白嘉一直在逗孩子,从笑容中可以看出她真的卸下了一切防备。但是!苏忘闹腾了一路,不仅将奶茶打翻洒了白嘉一身,还扯着白嘉的头发,站在她腿上跳来跳去。动不动就皱着一张小脸,他现在一闹白嘉就想揍他。
她算是半拎着苏忘进家的。
苏亦桀饶有兴致地看着母子二人,玩味一笑,“这下应该是闯祸了。”
“你自己儿子自己收拾!”她将苏忘扔在沙发上,脱下满是奶渍的大衣,伸手看着苏亦桀,差一点没暴揍苏忘了,“你赔我。”
“好好好我赔你。”他握住她伸出的手,笑得极为讨好,当然也是为了哄她。
苏忘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也不觉得妈妈生气了,将玩具扔得到处都是,奶瓶打翻,茶几上的水果也落到了地上,家里的几个年轻的女佣只好跟在后面收拾,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气急了的白嘉快步上前,揪住苏忘的耳朵,力道也不重,毕竟自己骨肉也舍不得下狠手,“你干嘛?”
“哎呀!太太!小少爷还小不能打啊!”
张姨不劝还好,一劝她就更恼了,抬手就要打苏忘。
张姨连忙拦住,脆生生的一巴掌就落在了张姨的手上。
苏亦桀意识到不能再看戏下去,拉走张姨,劝她先回房歇着,再伸手一捞轻轻松松抱起苏忘。
苏忘一下就老实了。
“敢乱动我就把你扔出去。”他凶巴巴朝苏忘低声吼一句,另一只手又牵住白嘉,语气宠溺,满脸谄媚。
“才两岁皮成这样?!再大一点不得翻了天了。”白嘉还是满脸不高兴,撅着嘴,脸也皱着在。
“今天买了什么东西啊。”苏亦桀连忙转移话题。
“没买什么,司机拎回来的都是今天买的,什么衣服鞋子包包啊。”
苏亦桀咽了咽口水,老远就看到司机拎着一堆东西回来,还是分好几次进来的。他揉揉她的脸蛋,“你开心就好。”
白嘉轻轻拍开他的手,“我还有点不习惯你这样呢。”
“很快就会习惯的。”
白嘉挑眉,脸上仍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张姨,晚上准备吃什么啊我来帮你。”
白嘉也不知道家到底是什么样子,从这之前她是没有家的,但她想让这个家更像家的样子。
张姨眉开眼笑地给白嘉系上围裙,因为她是真的为白嘉和苏亦桀久别重逢感到开心,“太太你可从来不会进厨房的。”
“是啊,从前哪愿意让自己沾上烟火气,自从怀胎十月生下小忘,我才觉得哄他睡觉给他做饭都充满幸福感。”
“这么说太太还不是为了少爷下厨的呀。”张姨不禁打趣道。
“谁给他下厨呀!”说着,白嘉不经意间瞥向靠在沙发上对着平板认真工作的苏亦桀,小声嘟囔道:“张姨,他爱吃什么啊。”
张姨并不意外结婚几年她连少爷爱吃什么都不知道,毕竟曾经少爷天天不着家,共餐次数屈指可数,“少爷呀从小就爱吃虾,别看他这么挑剔,其实少爷最爱吃的就是油焖大虾!”
“我还以为他喜欢那种精致的料理虾呢。”白嘉轻轻一笑。
“你有所不知呀太太,少爷也是从小被苏家放在一处小庭院里由我照顾。吃的都是家常菜,干净倒是干净,那时候也没那么多讲究。直到十四岁才被接回老爷身边。”
白嘉还挺惊讶的。
“张姨那您教我做油焖大虾吧。”白嘉也卷起袖子,轻轻撩起耳边金黄的碎发。她虽美得张扬,充满攻击性,但当柔和的灯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尤显温柔娴静,此刻时间都是为她静止的。
“小少爷将来长大了肯定像妈妈多一些。”
“为什么呀,我觉得很像他爸呀。”
“我们古话常说男孩像妈妈,小少爷眉眼还没长开呢。”
“还是像他爸爸吧,苏亦桀多好看。”
“欸?!这话说的,太太真是美不自知。”
时间在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中总是过得很快。
“吃饭啦。”白嘉脱下围裙,从女佣怀里接过苏忘,坐了下来,“宝宝想吃什么呢。”
苏亦桀也落座,手中仍然拿着平板,用触控笔勾勾画画。
“吃饭时间不许工作!”白嘉撇撇嘴。
“好好好,听你的。”苏亦桀放下平板,看到了桌前油光闪闪的大虾,“好久没看张姨做这道菜了。”
“那还不是少爷你经常不在家吃,不过今天的是太太做的。”
苏亦桀挑眉看向白嘉,有些不可置信,“是吗?”
“当然啦你快尝尝好不好吃。”
苏亦桀迫不及待剥开后塞入口中,汁水饱满,入口即化,“好吃。”
此时白嘉也剥开一只虾揪一点点喂给苏忘,“妈妈做的好不好吃呀。”
“好次好次。”
苏亦桀不满意了,“你别光顾着他啊,你忙活这么久还什么都没吃呢。”
“这是你儿子哎!饿着了不心疼啊!”
“你给我吧,你先吃点。”苏亦桀从白嘉那抱来苏忘放在腿上,也模仿着细心剥虾为他。嘴上还时不时抱怨两句。
晚餐后,白嘉依偎在苏亦桀的怀里在院子里吹晚风,朦胧的月光下相依的两人似融为一体。
“这就是家吗?”白嘉覆上他环住自己腰肢的手。
苏亦桀环住她的动作又紧了几分,低着头在她耳畔轻语,“是我们的家。”
“是我们的家。”白嘉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