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准时到站,我径直走上去,如果不是司机提醒,我就成了逃票的一员,说着道歉的话,用右手中的手机刷卡,司机又叫我,“姑娘,刷错了,你卡在左手。”我恍然醒悟:“对不起,对不起!”车上有两三个去早市的老太太,“小姑娘,记性可不好!”“星期天,年轻人哪里有起这样早的,八成是没睡醒吧?”
我没有理会,走向公交车最后一排,依着窗,盯着外面,我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公交车走走停停,到我最熟悉的站台,过了几秒,我才想着,应该下车,慌乱地走下去。直奔楼上,掏钥匙的手一直抖过不停,用钥匙对准锁口,正准备开门,门从里面拉开,洛子俊穿着运动装正准备下楼,我一把抱住他,哭得泣不成声。
洛子俊快速把我挪进门,我仍然抱着他不放手,洛子俊一直在问我:“妹妹,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头,妹妹别哭,告诉哥哥。”而我,不想回答洛子俊任何一个问题,我只想哭,我一直觉得哭过便会好。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当我渐渐停止哭泣的时候,我才发现,哥哥早就把我挪到了沙发上,我猛地想起什么,抬起头,满脸的泪水抽噎着问哥哥:“爸妈呢?”
“现在你才想起爸妈?”
“哥哥,我这样是不是把爸爸妈妈气着了?我真不想这样!”我起身到房间找爸爸妈妈,他们却不在。
洛子俊笑笑说:“还好爸妈不在家,看你哭得这样,你觉得他二老还不出来说你几句?昨天爸妈就去外婆家了,如果现在你不回来,我锻炼后就得去接你。外婆今天生日,你忘记了?”
“对不起!”
“对不起谁呢?怕是有人对不起你吧?”
“哥,我原本就打算今天早晨回家,我下楼的时候,你知道我碰见谁了?”
“谁?难不成是妖怪,把我妹妹吓破了胆?”
“洛子俊,你怎么这样?”我朝洛子俊吼着。
洛子俊连忙对我说:“妹妹,哥哥开玩笑的,想缓和一下气氛。告诉我,是谁?”
“哥,暮春生消失这一周时间,我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我下楼看见他和王春艳手拉着手,我觉得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变化。哥,是不是我多想了?他们之前就像兄妹?对吗?”
洛子俊一听见子亦说这些,内心在翻腾,因为他在前几天,就听女朋友说,王春艳正在大理,举行她的婚礼,结婚的对象还不知道是谁,洛子俊猜想,应该就是暮春生。每天洛子俊给子亦打电话,其实就是想确认妹妹的情况,看来,子亦还蒙在鼓里,没有亲眼见到,洛子俊也不会相信。
“妹妹,不管他们如何,你可是除了父母以外,在哥哥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那哥哥的女朋友呢?”
未等洛子俊回答,电话响起:“妈妈,妹妹在家,才到,好,好。”
“去洗漱下吧,好好打扮,今天外婆生日,你难道就想这样去?其他事情我们今天不讨论。”
“可是,洛子俊,我怎么感觉你不是我哥?”
“感觉不是?血缘是改变不了的。”说着,洛子俊把我推进了卧室。
一边找衣服,一边想着,不管怎样,哭也哭过了,即使有什么天大的变故,今天是外婆的生日,我怎能让外婆不开心呢?
小学六年级那一年,我每周都在外婆家住了五天,每周外婆都会给我煮滑肉汤,薄薄的肉片,裹上一层红薯粉,还有外婆的私密着料。下锅后,外婆能煮成“果冻”肉片,盛到大花碗里,煮上几根菜叶,撒上葱花,好吃又漂亮。
想到这里,我不争气地吞了下口水。快速收拾好自己,以最好的面貌,站在子俊面前:“走吧!漂亮的仙女要去外婆家。”
子俊忍不住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