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男子对正堆着雪球的女童唤道。
“狮虎!”女童抬头,说话间露出正在新长的半颗虎牙。
“为师下山一趟,江湖险恶,你莫要一人独自下山,切记在山中待为师归来。”男子说完便转身,女童赶忙放下雪球。
“那狮虎你几时归来?”她对着高大的背影道。
“狮虎?”
没了回应,只见他的身影随着茫茫大雪,越走越远,知道消失,大雪覆盖了这一切。
又是一个冬去春来,四季变换,蒹葭谷迎来了第二年的秋末。风儿低吹,云儿舒卷,满池子的荷叶染黄了许多,一个俏生生的小佳人正在池子边抚琴。
琴声悠扬,她穿着一件翠衣绿裙,大学十二三岁的年纪。身形还未长成,但已露出少女的姿态了,五官精巧,星眸之中显出几分忧郁,脸上稚气未脱,小脸还留着些婴儿肥,白嫩可爱,活生生的瓷娃娃。
“为何师父还不回来?”她叹。
皱眉,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了看木屋。
“师父!你再不回来家中就要没粮了!”
吼完,她咬着自己的下唇,决定了!她必须下山,去寻师!宁当饱死鬼,绝不做饿死鬼!
黄幼宁抱着琴进了木屋,捣鼓了一番,从锅中包了两个烤红薯,三个鸡蛋放进自己的包袱。
师父说过,琴不能离身,即使死。
所以她用翠绿色绸缎把琴包裹起来,背在了背上,出谷前,她留恋的看了一眼木屋,虽然有不舍,但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步行下山,从日出到黄昏,黄幼宁吃了三个鸡蛋和一个红薯,但是路好像还很远,而包里的食物已经不多了。
又想起师父离开时的交代,不能独自下山,但她已经等了两年了,而且十一有三了,幼儿算是个大人了!再说师父交代的秘籍她有好好练,不怕!没有寻到师父之前,那她黄幼宁就行侠仗义,当个大侠,名扬江湖!说不定到时候师父会很开心呢。
这么一来,黄幼宁觉得赶路没有那么累,一口气走到了山下,天也渐渐拉下了夜幕,秋末夜间微冷,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站在路中间,唯有依稀的月光能让她看清周围。
从未下过山的黄幼宁自然害怕,以前有师父在她当然没有想过这些事情,毕竟那些时日,师父日夜相伴。师父离去之后,她有过不安,但是也只是在蒹葭谷,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再熟悉不过,山下这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
不知如何迈脚时,她看见不远处有微弱的光影行来。
是附近出来找牛儿的村名。
“孩子,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呆在野路上,快些回家。”灯光虽然微亮但也能看见对方的脸,是一个不满风霜的老人。
黄幼宁抬头看着老伯,有些委屈。
“天黑了,我看不见,找不到路。”
“那你家在哪呢?”老伯瞧着她的穿着,可不像村里人,长得又贼精致跟娃娃似的,一定是城里哪家大小姐。
“我没有家,我是下山找师父的,你可以收留我一晚上吗?”老伯其实也这么想,这么小的姑娘大晚上放在外边也不安全。
黄幼宁跟着老伯回了村里,她好奇的打量村庄上下,因为这些东西她很多都没有见过,大部分只不过在师父给的书上瞧过。
她进了老伯的家,老伯有个老伴,见领人回来倒只是惊讶了一下,没多说什么还给她准备了饭菜。
这就是爷爷和奶奶的样子吧,如果师父有了师娘会不会也是这样。
她想着心中一暖。
第二日,老伯要去城里卖柴火换钱,黄幼宁也顺路坐上了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