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狐族的地界,如凡尘一般,历着人间四季之变幻,唯有九歌上神的居所,每每都如暖春一般,天上好几位仙上都喜欢来她这下棋喝茶。
九歌一手撑着头,斜躺在幻化在凌曦湖旁的软塌上,青丝随意的用一青玉发簪挽上半束,其他的都随意的搭在肩上。九卿散着发趴在九歌的腿上,手中把玩着九歌垂下来的软发。
“九歌,我想出去玩。”她的声音本就有些清甜,如今撒起娇来,倒是多了几分软孺。从九歌把她自九冥山带回来到如今,已经有七万年了。这七万年,她成天待在九歌的住所,连灵曦湖里有几条鱼,哪条鱼什么时候会产卵她都知道,她真的好想出去看看。
九歌没有立刻答话,悠闲的捻着九卿头上落着的几片桃花瓣,“你身上浊气太重,需要净化,你出去容易被不轨之人控制。”
闻言九卿撇了撇嘴,带着几抹怨念嘟囔着,“这话我都听了七万年了,就不能换一句。”
瞧着她的委屈样,九歌抬起捻花的玉手坐起了身,先前趴在她身上的小脑袋也抬了起来,九歌不禁扯出几抹笑意,“我知你心切,前几日我去找仓颉借七灵笔时将你托给了他,往后你在一十三天住着,可不能像在火云族一般调皮,到时可没有我在你身旁护着了。”
一十三天?不是只有九重天吗,何时加了几重?
“为何要将我托给那位帝君?”说着眸中就有了湿意,声音也有些发哽。
问起这个九歌就气不打一处来,九钰那个臭小子居然跑到凡间去了,堂堂云帝的继承人竟是毫无君者之风,吃喝玩乐倒是精通的很。
“只是去把你九钰哥哥给逮回来。”再抽他个几鞭子,这臭小子!“这次去找你九钰哥哥需得花费些许时日,大哥最近忙着骗酒,也顾不上你,只有将你放到仓颉那,我才能放心些。”
九逸大哥脸皮真厚,总去骗漂亮仙君的酒喝。
“那你何时回来?”
何时回来·····她还真说不出个长短来,探了凡间数次才探出一丝九钰的气息,转瞬即逝,都没来得及查出他在哪。若是贪玩自己敛了气息还好,就怕他遇上了什么人或什么东西。
“回来我会去接你的,在那边记得乖乖的,不要调皮。”
“好!”九歌总是冷冰冰的,也不爱笑,担忧的时候眉头就会皱。她刚刚看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虽然不想跟九歌分开去什么一十三重天,她还是应了,不想九歌不开心。
九卿原本是没有名字的,她生在荒凉的九冥山,每日看着泥沙被风卷着带走,极少时能看到不知从哪卷来的几片枯叶,更多的时候,她看到的是许多带着怨气的浊灵在头上盘旋。被九歌摘走的时候她已经被浊气侵染了,九歌花了许多时日才将她救了回来,而后便一直放在灵曦湖旁养着,直到她化出人形,便每日伴在九歌身边,久而久之,两人便如姐妹一般的要好。这名字,还是九歌给起的。
只是有一事一直另九歌有些头疼,九卿因为生在九冥山上,浊气已经染上了她的根系,这浊气若是不除,恐不是妖化那么简单了。这也是她将其送到仓颉身边的另一层目的,希望仓颉能有法子把她身上这浊气给去了。这妮子心性单纯的很,尚不知什么险恶,受了委屈也只会向她哭闹,这什么没了她在,她还真有些不放心。这仓颉,也不知记没记住她的话,若是她回来的时候这妮子要是缺了哪,她非得掀了那一十三天不可,管你是帝君还是天君。
几日后九歌亲自将九卿送去了一十三天,叮嘱了许久,直到来接九卿的仙侍都听得耳疼了才作罢,而后从袖中拿出一支玉笛给九卿防身才满面愁容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