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童骑乘着蓝纹白虎走上了寻找森林之魂的崎岖人生,与其说是骑乘,倒不如说是被蓝纹白虎给拐跑了。
沙图步履轻快,巨大的兽印在草间留下了鲜明的足迹。他们离开花园的时间已经过了将近十分钟,可这十分钟内他们仍在森林内徘徊,漫无目的的冲闯,像极了无头苍蝇,渐渐地,他们迷失在广阔的森林之内。
梦童饱含激情与热泪,心情犹如火烧一般。沙图带领着他左右来回,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了,可他连紫花树的影子都没看到,他心说这差事真是苦楚,他期盼蓝纹白虎别走错了路,同时在心里默念好几遍:“应该是还未到森林之魂的领域,应该是还未到森林之魂的领域。”可想着想着,他又觉得十分不对劲。
不一会,奔跑的蓝纹白虎再次穿过乔木所密植的腹地,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巨大的兽印散布在森林腹地之中,苔藓以及地衣被踩踏出了凹型,这些凹型一直重复个不停,他心想完蛋了,蓝纹白虎是陷在某块重复的幻觉里。
“真是魔障啊,这时候居然认不清路,储心是怎么教育它。”梦童挠了挠头。
蓝纹白虎的足迹没有停下,它继续奔跑着,仿佛永不倦怠,梦童倒是有些累了,他看着地面上塌陷的兽印,比比皆是。
“瑞玛,这该如何是好。沙图多半是魔障了,它带领着我们在原地踏步呢!”梦童缓缓地说。
“他没有带错路,森林之魂就在这附近啊,我能清楚的感应到它。”瑞玛一副肯定的语气。
“是吗,可来来回回我只见识到好几遍重复的兽印了,就是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紫花树。”
“说不定森林之魂不是紫花树,它是个别的什么东西,就像我们一样。”贾克斯说。
“不,它就是紫花树,紫花树是它的凡像,森林之魂是它的灵魂。此刻,我能清楚的感受到它的枝叶,那枝叶仿佛流淌着无可匹敌的力量以及勇气。”
骑在虎背上的梦童终止了对话,他拍了拍蓝纹白虎那巨大的脊背,蓝纹白虎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它停下脚步,慵懒地匍匐在地面上。
巨大的兽印暴露在土地之中,梦童轻轻地用脚来回蹭了蹭兽印的深处,他在思考到底是哪一步做的不对。
“梦童,可能是你驾驭蓝纹白虎的方式错了,那是圣兽,它所经过的道路必有其意义!”瑞玛缓缓地说,尽管玻璃棒还是剧烈地烧灼着。
“意义!...难道事物的真谛不是经由表象所得,而是通过灵魂交流。”梦童睁大了眼睛,他兴奋道,“我理解了,按照你们的说法以及沙图那诡异的路径重复来看,我们多半已经进入了森林之魂的领域,可是我们看不见它,说明我们的方式错了。”
“或许找到森林之魂的办法就是心灵相通,路径往往不是依靠肉眼所得,真实的路径是要依靠灵魂作为指南针。”瑞玛一语中的。
“可具体怎么做呢?这是一项问题所在,你要知道作为始能者,我们再清楚不过灵魂的重量,可拿什么去利用灵魂的力量。”
“假设下,你是肉眼凡胎,那就试着抛弃你的双眼。”贾克斯忽然说。
“抛弃双眼的力量!”
梦童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眼睛直直地陷在了凹型的兽印中。此刻,他联想到了一只虫子,假设他是一只几纳米大的虫子,他就会觉得这个兽印实在是庞大了,可如果他的眼界超越了虫子的视角,那他就会觉得没什么,好比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试试!”他在某一刻沉声道。
梦童拍了拍沙图的虎背,他轻轻地跃上去,俯身贴合着山一般的脊背,又在它的耳边说:“好家伙,这回就看你的,一定要让我中个头彩。”
沙图像是听到了某种号令,它飞跃了出去,身影顿时淹没在草丛间。
蓝纹白虎奔腾在山色之间,而虎背上的梦童正尝试着抛弃双眼的力量,他紧紧地闭上眼睛,密封在眼皮里的黑暗悄悄地包裹住了他,漆黑的一切仿佛令他如临深渊,他又想起了流放在量子因瓶的一刻,他大口地呼吸,试图保持平静。
直到周围的一切都静了下来,那一刻,他清楚地感受到自身的呼吸节奏,像是进入到了某种禅意的境界。耳边呼啸过山风,风声轻盈,紧紧贴合着他的呼吸。他从空气中缓缓摄入氧气,那氧气仿佛满是青春的味道。
失去目力的他用心感受着虎背上传来的动势,在某一刻时间内,梦童的心神仿佛与蓝纹白虎相融合,双方进入到了彼此的内心,心神合一。梦童仿佛在那段时间里看到了蓝纹白虎眼里的世界,那世界是如此的纯净!漆黑的视网膜反射出了蓝纹白虎的视野,他又看到了周边大自然的色彩。
.在身心共鸣的环境下,梦童的眼睛中渐渐出现一条光点,那紫色的光点像是标尺般印刻在他的视网膜中,又像是指南针般指引他前行。
“我看到了!”梦童激动无比,他找到了前往森林之魂的道路,那道路就在紫色光点的尽头。
“我也看到了!”
“原来我们四个的灵魂都能彼此共通。”
蓝纹白虎奔跑着,梦童这才意识到原来沙图所奔跑的路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紫色光点的指引。紫光越来越近,梦童渐渐能感受到光点背后传来的那股温热,那股温热的外层像是透着一股冰冷,而冰冷之内爆燃着高温,像是日全食的素感。
.看着看着,梦童的心底萌生了退意,脸上更是露出了惊吓的表情,他在排斥这股黑暗太阳的引力,而那引力使他筋疲力竭,他趴在虎背上,像是睡着了。
梦童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身处在一片镜湖之中,他记不清之前发生了的一些细节,只大概知晓自己累的不省人事,最后依靠在沙图的脊背上,疲倦地睡着了。
清澈见底的湖面反射着天空的纯蓝,没有云色的蓝天看上去那般圣洁,如天空之镜的湖面上弥漫着一股热温,温度不温不火,贴近常温。梦童仰卧在湖面上露出半张脸,清澈的湖水淹没他的身躯,说起来水深也很平常,大概就到了他的膝盖处。
他猛地坐起,警惕性得检查周围,而周围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如天空般澄澈的湖水,那一面镜湖成为了他最终旅途上的风景点。
“该死,说好的紫花树呢?”梦童挠了挠头,又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如实的感受刺激着他,可他还是感觉到一阵虚幻。
“不对劲,沙图去哪里了?”
几分钟后,他终于想起了路途上的伙伴,那只蓝纹白虎像是虚无的紫花树一般消失了。
“瑞玛,快出来看看!”梦童满心疑惑,但是好奇心催促动作。
梦童牢牢地将玻璃棒捧在手心,那只透明的玻璃棒内没有任何荧光的表象,像是沉睡了般,梦童无论如何呼唤也换不来瑞玛的呼应。
“不会是倒计时已经结束了吧!”
“应该不是,不可能这么快!我可是掐着秒数在计算!”贾克斯突然说。
“老伙计,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贾克斯说,“你可以试着研究下这湖面或者湖底,答案往往就藏在那些看似平凡无奇的表面上。”
听到贾克斯的提醒,梦童细细一看水面,透过湖面观察底部,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可当他将半张脸潜伏在水面中,他就能看到水底那一丝丝的异常,他这才意识到湖底有着不同寻常的地方,尽管湖面距离湖底不过才一米的距离。
澄澈的湖面反射着天空的颜色,像是冻结了时间,一切又回归到了静止的元态。
梦童将头全部深埋在水中,那幽兰色的眸子在水中仿佛蓝宝石般闪烁个不停,他看到了湖底的异变。湖底密布着紫色的藤枝,那如同生命力量的紫藤扎根于地表,像是镶嵌在地裂般的湖底,那紫色的藤枝表面闪动着幽光,将水中染成了一片紫霞般的彩色。他的目光顺着流动的紫光转动,密集的紫光汇集在藤枝的底部,最后延伸向了天空之中。
梦童将头探出了水面,只见那平静的天空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他又顺势将头埋在了水中央,来回观察了好几遍,最后才肯定这又是某种心灵介质的力量在作怪。
湖底,那庞大而密集的能量动态又一次舒畅淋漓地展现在他眼前。这时候,他没有怀疑自己的研究结果,他小心翼翼地顺着紫色的藤枝向前摸索,那紫光带着热能传递在了他的手中,他似乎感受到了某种本源的能量,这股能量很亲切,像是瑞玛的关怀。他又想起了那黯淡的玻璃棒,瑞玛无声的呼喊仿佛就在他的耳前,促使他抓紧时间。
“瑞玛,你可要坚持住啊,只差一步之遥了。”他在心里默念。
梦童半弯着身子潜伏在水中,顺着紫藤的藤枝一步步向前摸索着,他尝试利用紫藤的牵引来找到传说中的紫花树本体。可每当他从水中抬起头换气时,他就能看见那蔚蓝的天空之镜,他感到一阵虚幻。明明水下遍布着紫色的藤枝,可天空之境看上去是那么的蔚蓝,没有一丝外物,像是尘封的结界。
.湖底,那巨大的能量再一次涌动而来,它们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成,那些像是电子信号般的紫色光束还在不断地奔向天空,能量本源形成的振动涟漪正从湖心中央缓缓荡开,那股能量改变宁静的湖面,湖水正不停地向外翻涌,进而带动了浪潮,浪潮从中心铺洒而来,直击梦童的眉心。
梦童被这股震动力量生生拍打到了岸边,湖水奇幻的排斥力令他诧异无比,他呆呆地杵在岸边,看样子是低估了湖水的潮汐力。
“贾克斯,看来这水路没那么好走,跟我们之前战斗的过程一致,是有规律性的。”梦童眯着眼睛,他潜意识认为自己在挑战某种规则。
“但凡能量聚集都有个时间顺序,看样子你是扎到硬茬了。”贾克斯说,“那所谓传说级别的紫花树多半就在湖心中央,虽然你只有借助湖水才能看到它,但好在目标是固定死的,你只需要在能量过度的时期内,快速奔跑到湖心的中央就可以了。”
“说的容易,办起来就费时费力的很。”
.“为了亲爱的瑞玛以及我们的任务,哦...对了,还是那些等待拯救的族人们,你必须倾力一试。”
“这你就放心,我还是非常识大体的!”
几分钟内,梦童将头深深地埋在水中,他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所以必须要好好观察紫花树每次摄取能量的间断,好在贾克斯是表钟的本体,梦童可以按照他的时间表来制定最详细的计划。
时间在不断延伸,梦童的心像是沉寂在宁静的湖中,千年他都等来了,还差这么一小会嘛!
又过了几分钟,他将头甩出湖面,那利落的黑发浸满了水渍,从进入森林之魂的领域起,他就始终保持着青年的姿态,这算是一个好消息,至少在他看来,再也不用时不时刺激着肾上腺。
“紫花树的摄取能量间断为六分钟,这个时间内你有把握从岸边飞奔到紫花树下嘛?”贾克斯试问。
“全力奔跑的情况下,应该不难。而且岸边与湖面中央隔着也不算远。我觉得能行!”
.“你要注意了,一定要心神合一并且全神贯注地跑!跑到之后还要格外虔诚地对待紫花树。”
“你说的这些我都能做的,关键就在于最后一步该怎么办才好,我跑到紫花树下,然后就将瑞玛放在那里就好?”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做,留在那里跟他们唠嗑嘛?”
“行了,我了解了!”
梦童加足马力,他在紫光能量倾泻完毕的一瞬间就飞奔了出去,只见人影在湖面上梨开一道道水花,他的体内涌动着一股类似暴血的能量,水汽正被身体所散发的热量蒸发,此刻的他真像是古茵族的豹子。
仅仅六分钟内,他必须要通过奔跑来靠近湖心中央,可在这六分钟内,湖底处那硕大的能量正在从熄灭中涌动,它们像是漠视了某种规则,能量再次集结,湖心中央弥漫的能量再次引发了潮水,潮水铺面而来,轻轻地拍打在了梦童的身上,梦童又一次飞了出去。
“该死,这规律太不正常,像是特意难为我!”梦童甩着湿漉漉的乱发,如一头刚刚横渡河流的狮子。
“这次的时间仅仅只有一分钟。”贾克斯略微有些惊讶。
“我感觉那紫花树正在排斥我们。”梦童说,“否则这一切就太巧了。”
“它在惧怕瑞玛。我感觉出来了,它们的融合相对应的就是吞噬对方,紫花树害怕被吞噬,所有它在集结水下的能量对付我们这些外入者。”贾克斯冷冷道。
“不管了,无论怎么样,我还需要不停地尝试,我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被厄运所征服的男人!”梦童一股脑的说。
眼见湖心荡漾而开的潮水不断的翻涌在湖面上,紫花树的虚影依旧像是梦幻一般隐秘在水中央,梦童万分戒备,他在等待着下一波能量密集的时刻。可现实却是如有偏差,那些硕大的能量没有再次集结,紫色藤枝也因此平静了下来,像是冷战时期的色调,又像是无边世界的一种态度。
“难不成那紫花树在等我找它嘛?”梦童讪讪一笑。
“去试试!”
梦童冲了出去,他不再等待紫花树的提示,没过膝盖的水流产生着细小的阻力,可即便是在水中,他也如飞奔的犀牛一般。很快,他就摸到了紫花树所在的湖面中央。可好景不长,硕大的紫色能量在湖底苏醒,它们几个瞬间就充斥到了天空之中,那涌动的潮水再次席卷而来,拍在前冲的梦童身上,梦童被这股生力拍打回了岸边,他一脸懵逼,转为有些愤怒。
“该死!”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多少遍抱怨的声音了。
“梦童,这样不行,那紫花树在排斥我们,它不希望我们接近它,看来我说的没错,它在害怕我们。”
“害怕我们?”梦童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语气中满是不可思议。
“让我和它谈谈吧。”瑞玛忽然苏醒了。
梦童感受着玻璃棒上传递而来的温热,他欣喜万分,他下意识拿出了那根玻璃棒。.
.“瑞玛,你醒了,我还以为你就此消失了,因此我还无比自责。”
“梦童,这不怪你,是我自己睡着了。”瑞玛话语有些沙哑,像是刚刚恢复了体力。
“瑞玛,你说要找紫花树谈谈,具体该怎么做。”贾克斯问。
“就将我放在着生命之泉的湖水中,我会顺着紫花树的藤枝与它交流,它曾是我的本体之一,相信它会理解我所要做的一切。”.
梦童顺着瑞玛的意愿,将玻璃棒轻轻地沉入了水中,玻璃棒沉浮在水中,像是一只漂流瓶安放在了漂泊不定的大海。
瑞玛轻轻地闪烁着自己的荧光,那荧光的颜色与湖底能量交相辉映,那一刻,梦童以及贾克斯同样听到了瑞玛的呼喊声以及紫花树的声音,二者的交流像是一个癫痫病人的无病呻吟,因为音色都是一样的,所以他们分不清哪个是瑞玛,哪个是紫花树,或者在他们看来一直都是瑞玛在主动说着话。
“我是瑞玛,也就是你一直呼应的那株植物。”
“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会死在路上。”
“相信你知道我来到此地的目的。”
“我知道,你是来吞噬我的,虽然我很高兴你能来到这,可我仍旧需要为这片大陆上的生灵起到一个保帅的作用。”
“保帅?”
“是啊,在被你吞噬之前,我都是这座花园的生产者以及保护者,花园生生不息的念头与我有关,或者可以说我就是起到那个决定性因素的存在!”
“你可知道现在花园正在经历着什么?”
“我知道,杀戮以及各族部落之间不厌的斗争,还有我认命前一代森林守护者已经惨死在人类的争斗下,所以我很欢迎你的到来。”
“你不排斥我嘛?”
“说不上,就像你说的,我的前身就是那颗饱受风雪的你。”
在对话的过程中,那天空之境的湖面中心发生了某种异变,紫花树在天空之境的反射中隐隐沉陷,现出了它的本来原貌。神奇的紫花树漫布枝叶,仿佛永不枯萎。梦童看着湖面中心的变化大声呼喊:“是它,紫花树终于出现了。”
对话还在继续,瑞玛已经顺着水流慢慢漂浮到了水心中央的附近,离那株紫花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远远看去,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之中,画面有种归宿般的古朴质感。
“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帮助你守护这座西泽森林。”
“我知道你的本心,我一直都知道,可是如果你吞噬了我,那么这座花园就会枯萎,吞噬我就等于抽走了大地的力量,到时候你会发现这座森林内的巨变。”
.“如果没有你的力量,人类将无法走出战争的宿命论。你说的我会牢记,但你一定要相信我有能力去改变这一切。”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多少商量的余地了,我只求你在未来能为那这么一群热闹自由与和平的人,撑起一座保护伞。”
“我会的,一定!”
瑞玛的身影逐渐漂浮进了湖心的中央,他触碰到了紫花树的本体,细小的玻璃棒在那一刻发出耀眼的紫光,玻璃棒的身影在紫光中悄然解体,而瑞玛暴露在了湖水之中,它像是一条蜿蜒的树木巨蛇,不断盘旋在紫花树的周围,那株宁静的紫花树优雅地活了过来,它朝着天空呐喊,古朴苍老的话语内燃放着对末世的祝福。
巨大的紫花树还在不停地枯萎,它将身体内的养分都供给了身旁不断蜿蜒盘旋的蛇形植物,瑞玛贪婪地吸纳它的养分,湖心底部那些密布的藤枝汇集着能量不断输送到接近天空的紫花树,三者有来有回,密集的紫色光束寄托着每一份生命的厚重,那股厚重给予瑞玛如山海般沉实的力量。
圣树在某一刻完全枯萎,枯萎后的一幕令梦童久久缓不过神,那平静的雅瓦里湖如干枯的大地,土层开裂,蛇形般的裂缝与之前那宁静的一切发生鲜明的对比。紫花树终于燃放完自己的生命,它烧灼着,像是祭奠了某项古老的誓言,巨大的紫花树变成了一株火树,而雅瓦里湖已经干涸,只留下那贫瘠的一态。
火焰中一个形似枯木的人影缓缓走来,距离越来越近,梦童这才发现那是瑞玛的本体,此刻他恢复到了人形的状态。梦童眺望着远方,对着正在烧灼的雅瓦里湖流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太酷了,瑞玛终于活了。这样那群红土人就有罪可受了。”贾克斯喃喃自语,“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跳出来这种限制从而大杀四方。”
梦童心想如果这都要依托吞噬生命的结果,他但愿贾克斯还是不要经历什么传承之类的仪式,那样他又会处于某种心态而感到惋惜。
“梦童。”瑞玛大声呼喊道,他的身体内仿佛藏着流光,那一动一静的状态内掩藏着千锋般的寒芒。
“瑞玛,恭喜你!”梦童咧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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