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太公看着刘三愣神许久,指了指刘三,扭头又看向了蓝问,眼中中带着吃惊与不可思议,镇太公目瞪口呆的直视着蓝问,心中有话却难以言说。
终于,镇太公忍不住质疑道:“蓝公子,这就是你说的盗匪?”
蓝问看着镇太公的表情,忍不住想笑,但面对身后数不胜数的民众,却强行压回了笑意,令他自己都险些憋出了内伤。
蓝问故作严肃的回答道:“这是自然,证据确凿啊!”
镇太公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刘三,刘三则露出了可怜的模样,镇太公忍不住一阵心痛,全身一哆嗦,再次看向了蓝问,露出了为难的样貌。
镇太公言道:“公子怕是搞错了吧!三儿虽然是有些嚣张跋扈,但他是我的亲侄儿,老朽清楚的很,他是万万不敢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啊!公子,这……”镇太公有些为难的欲言又止。
蓝问却轻声笑道:“太公既然不信,何不问问您的亲侄儿,到底做没做过这等丑事?”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刘三的身上,刘三有些恐惧的看着无数双眼睛,全身也忍不住打起了寒颤,但最令刘三恐惧的还要数蓝问那双人畜无害的目光,这双水灵灵的眼睛,对于刘三来说,简直就是无尽的深渊。
镇太公看着刘三怒道:“逆子!你可曾闯入家宅,盗取财物?”
刘三咽了咽口水,不由有些心虚,他艰难的点了点头,眼神却充满了求饶,他看着向来对自己放纵的叔父,突然变成了如此严厉的官堂老爷,而审的罪犯恰恰就是他自己,他更是吓得魂都要丢了!
镇太公见到刘三点头,立刻火冒三丈,一脚将刘三踹到在地,全身气的直发颤,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供着的大少爷,竟然真的会扮演一个盗匪的角色。
镇太公指着刘三痛骂道:“刘三啊刘三!你爹起得早,我又膝下无子,老夫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以后这刘府家业都是你的!而且每天供你吃喝,你怎么就做上这盗匪的买卖呢?你这个不孝子,老夫如今恨不得现在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
刘三见太公震怒,也慌忙解释道:“叔父饶命啊!都是蓝问和这个道士,自从他们来到镇上,我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所以侄儿才出此下策,望叔父饶命,侄儿再也不敢了!”
镇太公直喘着粗气,看着刘三全身气的发抖,嘴里说不出任何话语,其实他又何尝扮做青天大老爷来亲自审理自己的侄儿呢?如今他是恨在嘴里疼在心里!
镇太公回首目视着蓝问,无奈的说道:“蓝公子,此案老朽实在难以审理,不如有蓝公子代劳,审理此案吧!一切都按蓝公子的意思去办!”
蓝问却摇了摇头道:“太公此话言重了,在下当真想要代劳,但如今在下也是案件中人,若是让在下审理有些不妥,无论判决轻重,民众看来在下都是存有私心啊!”
“好吧!既然如此,就由老朽亲自审理吧!”镇太公有些绝望的言道。
只见镇太公一甩衣袖,重新做回了官座,俯视着堂下几人,心中的苦楚难以言说,脸上的忧愁更是肉眼可见,如今的镇太公正在忍受着刀子划破心口的痛楚啊!
镇太公醒木拍在桌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而刘三听到惊堂木的敲打声,吓得险些魂飞魄散,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向了面无表情的镇太公,自己的脸上写满的恐惧。
只听镇太公言道:“大胆刘三,如今你已承认罪行,现在就将你……”
“慢着!”
突然,一个声音在人群中喊道,只见在人群中,一男子走了出来,但明眼人都认得出来,这男子分明就是刘三手下的左膀右臂!
只见男子出列言道:“小人冯青参见太公老爷,在下觉得三爷有冤情,请太公老爷明查!”
镇太公看着男子,问道:“冯青,如今刘三都已经亲口承认罪行,你觉得他有何冤屈啊?”
冯青昂首挺胸看向了蓝问,嘴角露出一丝轻笑,但愤恨却在心中燃烧,只见冯青装作思索的模样,再次将目光看向了镇太公。
冯青言道:“回太公老爷的话,三爷近几日饱受蓝公子与贺道长的欺凌,草民觉得这分明就是将三爷屈打成招,是三爷替蓝公子与贺道长背下了罪名,这分明就是强逼,口说之言不可为证!应细查!”
镇太公看着冯青,脸上看似风轻云淡波澜不惊,但心中却早已欣喜若狂,他似乎看到了为刘三重新翻案的机会,但镇太公却知道蓝问也是个惹不起的角色,所以不敢急着回复,只是若有所思的沉默不语。
终于,镇太公平静的言语道:“这倒是的确有几分道理啊!敢问蓝公子,您手中除了口证,还有其他物证吗?如若没有,老朽只能将案件再推些时日了!”
蓝问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了刘府的灵鸟玉坠,将玉坠在冯青面前摇晃了摇晃,又拿着玉坠走到了镇太公面前,看到玉坠的时刻,无论是镇太公还是冯青都大吃一惊,突然都不敢言语。
蓝问重新走回了原位,看着二人都低头不语,只是平和的笑了笑,将灵鸟玉坠高高举起,这时所有的民众都将灵鸟玉坠看在眼里,心中的想法更是达成了一致。
蓝问言道:“这玉坠各位可都认识?这是本公子在老妇人家中的墙角处发现的,觉得奇怪便去刘府探查,这才得知原来这是刘府贴身佩戴的玉坠,这玉坠掉的极为隐秘,应是盗匪不小心掉落之物,现在各位想来,这似乎与刘三刚才自己承认的一般!各位还有何话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互相对视,身后的民众中开始嘈杂起来,都议论纷纷,有的人质疑,有的人却深信不疑,但多数人回想起刘三的劣迹,便有些坚信盗匪就是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