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会?”
“真不会。”
大长老听罢,捉起一把棋子,便丢到崔皓身上。
“我们五环谷是儒家宗门,你身为儒家的修仙弟子,不说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有所专研,连个下棋的规则都不知道!”
“你这是要修什么仙,我儒家不少特殊功法都需要‘浩然之气’,而这浩然之气便是从浸银这‘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中而来的,你这般修炼不如转投别派算了。”
张自清说完气恼的盯着崔皓。
这是我的错吗?我来到这世界前又没学过这些,原来那个崔皓的记忆留的本来就少,最近发现又丢失了许多。
崔皓这般逼屈的想着。
但又不敢反驳,难道要说我不是崔皓吗?说完怕是自己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张自清看着像鹌鹑一样的崔皓喊道:
“别愣着了,把棋子捡起来,我教你下棋,连规则都不知道!以后出门别丢了我们五环谷的名字。”
看着崔皓把棋子捡好,在石桌对面正襟危坐的样子。
张自清不觉得有些好笑道:
“不用摆出你那副受委屈的样子。听好了,这围棋纵横十九路,对应着周天之数…………”
接着张自清便认真的跟崔皓介绍着围棋,以及围棋的一些下法规则。
许久之后。
“记住了吗?”
崔皓点头道:“记住了。”
“那便来几局吧。”
张自清说完便让崔皓先手对弈了起来,“小黑”也跑过来盯着棋盘看了起来。张自清自是让着崔皓,只是简单的跟他玩起了吃子游戏。
崔皓下哪,张自清便跟着下哪,也未放开棋力,只是为了指导崔皓如何下不被提子。无奈崔皓只是新手,下哪都被吃。
每次崔皓下错了,被简简单单提子时,旁边的“小黑”乐的咕咕叫。特别是在崔皓被简单的征子,围了一大片到边上被吃掉时,“小黑”更是乐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咕咕呱呱的乱叫。
被一只灵禽嘲笑,崔皓恨不得要站起来跟“小黑”决一死战,哪怕小黑是个六阶灵禽,扇个翅膀就能把自己打败。哪怕自己现在瘦弱的跟个木材一样,走路都走不稳当,也要与它决一死战。
如果不是大长老在这里,我一定会跟你决一死战的,崔皓恨恨的想到。
咦,这棋被吃着吃着,好像有点感觉了呢。崔皓不禁有些兴奋,继续下了起来。然后继续被吃,“小黑”继续在笑。
“你会弹琴吗?”
“不会”
“吹箫?”
“不会”
“笛?”
“不会”
“你的字练得如何?”
“马马虎虎”
“马马虎虎?何解?”
“就是写出来的字虽然丑,但也许还是能看得懂的,我毛笔字不太好。”
“有没有作过诗词歌赋呢?”
“没作过,不过我会唱歌。”
“唱歌?那你试试。”
“甜蜜蜜,我……”
“停!停!停!改日,我再一个个与你讲解一下吧”
张自清跟着崔皓一边下棋,一边聊着。看着面前依旧正襟危坐,一脸正经说着乱七八糟话的崔皓。努力压制住了想把棋子砸到崔皓脸上的冲动。
张自清很无奈,想找个词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却发现有些词穷了。如果崔皓知道大长老此刻的感受,肯定会给大长老推荐一个词“俺服了you”。
一直下棋到日暮,在张自清刻意相让之下,有几局崔皓终于吃到了几颗棋子,使得崔皓兴致更浓,如果不是张自清指了指天,让崔皓看了下天色,崔皓大有一副决战到天亮的气势。
崔皓有些无奈的跟着大长老回洞府休息。是夜,崔皓的这一觉睡得有些不好,他觉得自己再努力一把就有赢的希望了。
一早醒来,崔皓便侯在大长老门口。好不容易等到大长老出来,便恭敬的行礼道:“大长老,早!”
张自清疑惑的看着乖乖站立门口的崔皓,崔皓便抬了抬手中的棋盒。张自清看罢,微微一笑,内心竟莫名生出一股,朽木可雕,儒门有望之感。
“唉!”张自清叹了口气,果然失望太多了,让人发觉偶尔的小希望竟然也是这般的舒服。
来到洞府之外的石桌旁,崔皓殷勤的帮着大长老擦好凳子。摆好棋盒,便与大长老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对弈。
张自清发现一夜过去,崔皓的棋力的确进步了不少。自己把棋力收起来,再多让崔皓几颗棋子,崔皓竟然也能杀出一点点感觉的样子。
但是时间不久后,发现崔皓还学会了新的招数——悔棋。
开始时只是偶尔说句:“噢!原来如此,不小心下错了。”然后便悔上一步,张自清自也并无不可。
后来,下一步毁一步。再后来,甚至一悔就要悔十步。
今天,“小黑”刚开始还在咕咕地嘲笑崔皓,后来竟然也安静了下来,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崔皓抬头看了看不再落子的大长老,看着大长老脸色阴沉的有点可怕,略微犹豫了一下,向大长老说道:
“要不从前面这第十步重新开始就行了,前面这第十一步我就不动了?”
“竖子!怎可如此,这对弈之道乃是君子之道,岂可步步争个输赢。这对弈乃是修身养性之道,以用来养浩然之气,被你弄得这般乌烟瘴气还如何下?”张自清丢下棋子怒道。
崔皓不好意思的用手挠着后脑勺说道:“嘿嘿,这……这下棋不就是为了赢吗?赢不了还有什么意思。”
张自清听完拂袖而起,准备离去,却发现“小黑”挡在面前,便踢了“小黑”屁股一脚,把“小黑”踢开。
对小黑说道:“看什么看!”
然后转头看向崔皓道:“让这头扁毛畜生陪你玩吧,我陪不了你了!”
“可是小黑不会下棋啊!”
“它可比你下的好多了,是头猪看了几百年的对弈,也比你下的好多了!”
张自清说完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黑对着张自清离去的方向拍打着翅膀,咕咕叫着。也不知是对“扁毛畜生”的说法不满意,还是对把自己跟猪比较不太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