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府城西十八里的槐树坪群山环绕,在这中间有一块极大的平地,因处在周围几个乡村的中间地带,平日里自然而然的成了乡人赶集的地方。
虽然地处山野白天倒也热闹,晚上却少有人来,只是最近几日附近却多了许多江湖人物出现。
六月十五这晚,由冯氏兄弟举办的杀龟大会正式举行了,地坪上已经坐满了人,初步估计得有上千人,而且陆续还有人赶来。
“在坐的各位英雄好汉,在下冯有难!”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朗声说道。
“今夜咱们相聚于此,相信大伙都清楚,咱们汉室江山落入鞑子手中,全因那大汉奸吴三桂,此人一日不除实在难解心头之恨!”老者声音洪亮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楚。
“没错,杀了这个大奸贼!”
“杀了这只老乌龟!”
“还有那只小狗熊也不能放过!”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都沸腾了起来,什么难听的话语都骂了出来。
冯有难双手虚压,大伙知道他有话要说也都安静了下来。
“所以今晚我们大伙就商量出个对策来,群策群力必定能手刃此贼!”
“冯老英雄说得一点不错。”说话的是个年轻人,身着明朝官服,辫子也收了起来。
此人在场的人大都认识,宝岛郑氏王府的二公子郑克塽。
面对忠良后人在场的人都相当客气,不免又相互客套了一番。
一帮人商量了各种对策之后,决定建立个‘锄奸盟’,各省推选出一个盟主联络本省的势力。
这倒好推选,只要把本省最有威望的人推举出来便可,只是在选这十八省总军师的时候,一伙人便吵了起来。
“我提议让宝岛延平郡王的二公子郑克塽担任。”
“我觉得天地会的陈近南陈总舵主更合适。”
“你们说的两位虽然都是不错的人选,可是顾庭林先生乃当世大儒,他坐这个位置最合适。”
这三人都各有支持者,一时半会没能确定下来。
“果真是一帮饭桶,就凭你们也能成事?真是可笑。”
这句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极为刺耳,把在场的所有人都骂了进去,当下有人都寻声望去。
随着人群的避开,一位年纪大概20几岁的年轻人落入众人的视线。
“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也好出言不逊!竟然敢不把天下群雄放在眼里!”冯有难指着少年怒骂出声。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混进来的耿波。
“哼!还天下群豪,说的好听你们是侠,难听点你们就是一群以武乱世的匪徒!”耿波看着这帮激愤武夫并无惧意。
“狂妄小子,必定是清廷的走狗拿命来!”一个壮汉提着刀就冲了过去。
呯!
火光喷射,枪声在山谷中回荡!
“火铳?”人群中有人叫出声。
耿波收起手中的手枪,吹了吹枪口的硝烟。
“本来你们也不算什么大恶人,只是放着清狗不杀,一帮人在一起算计老子就不能忍了!”耿波轻蔑地看着这些所谓的武林中人。
“你是吴三桂?不对,年纪对不上。”
“你到底是何人,跑来这里杀人。”
“大伙一起上,他就一个人还能翻了天了?”
当下最近的四人手持兵器冲上去,不给耿波装填弹药的机会。
呯!呯!呯!呯!
又是四声枪响,那四人不出意外均是胸口中枪,低声哼唧了几声就咽气了。
“不好,咱们中的清兵的埋伏!”
“跟他们拼了!”
“不可,敌暗我明,大家千万别轻举妄动乱方寸,免得白白丢性命!”
后面这话是冯有难喊出来的,姜果然是老的辣,关键时刻把人压了下来,不然这人群一乱就真的成了人家的瓮中之鳖。
“敢问阁下大名?是吴三桂派你来的还是鞑子?”冯有难目光直视耿波,想从中发现点有用的东西。
其中几个自视武功高强的人分几个方位把耿波围在中间,想着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来个擒贼先擒王。
“你们非法集会要杀的是谁?连要杀的人都不认识,你们说不是饭桶是什么?”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们,不说平西王的世子常人难得一见,就说耿波吃了洗髓丹外加半年的军旅生涯,气质早已不同往日,见过的人一时间也难以分辨出来。
“你……你是吴应熊!”终于有人认了出来。
“是他,我曾在平西王府外看见过。”
有人认了出来,人群顿时骚乱了起来,有人愤怒地想要拔刀杀人,可更多的却是害怕。
平西王的世子敢在这出现,那说明必定中了人家的埋伏,不少人戒备地看着四周,可除了黑漆漆的密林什么也没有发现。
人群的外围有人想要趁乱摸黑逃走,在当无一例外都被枪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动弹。
而耿波的身边也多了几个人,显然是他带来的。
“你给我过来,别东张西望了,说的就是你!”耿波拿着手枪对着郑克塽晃晃。
郑克塽见那么多人怎么就偏偏选中了自己,硬着头皮走过去,心中暗道倒霉。
“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仗着有个牛皮老爹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白脸!还敢对我老婆有非分之想!”耿波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莫名其妙遭顿毒打的郑克塽心中哀嚎:你不也是仗着有个牛皮老爹的二世主吗?谁是你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