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汐透过她的面纱，看着她的眼神，隐隐地觉得有些什么，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道：“当然知道，只是，竟然没有一次是成功的！你也应该想想，这是为什么。”少女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显得老成，道：“没错！只是不是已经伤到一人了吗？”
“没错！却不是我们要伤害的人！所以，价值不大。”姚汐有些生气道：“你的其他战略不错！为何在这上面却不行。”
少女站了起来，走了几步，道：“是……为什么总是对这几个重要的人物就是没有办法完成好？”
姚汐突然笑了笑。“是！你知道就好。不用担心，日子有的是，总会把你练就成这方面的能手的。”
“为什么要这样看得起我？你就那么确定我有这方面的才能？”少女疑惑地看着姚汐。
“是吗？刚才不是还说我们是同一个人吗？所以我用该了解你的。”姚汐的笑突然停止了，眼角抹过一丝悲痛，一闪即过，转而道：“这次抓不到的人，下次一定可以抓到！我会出手的！你不用担心这些，至于要抓的另一个人……”
“要我去是吗？”少女没有看姚汐，只是背对着她道。
“不！这一次谁也没有机会了，不想要你去……”姚汐没有再说下去。
“怕我会死吗？”少女有些想笑，转头看着姚汐，依然是那样风华绝代的笑脸。“我死了是不是你的损失很大？”
姚汐看着少女，目光突然柔和了下来。
少女愣了愣。移开了眼睛，望向了别处。
“因为，我一个人太寂寞了。”姚汐幽幽地道。说出口之后，却有些后悔了，眼神突然恢复了正常。“不错！你死了也就等于损失了一个会打仗的人，所以不会让你去的。”
少女似乎没有听清楚她前面的那句话，便道：“那你打算去抓那一个人？”
姚汐一笑，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不用抓那人了！以你现在的这些计划，没有那人，我们一样可以毁了它！”
“好啊！”少女突然有些松了口气的样子。却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望着窗外的天空，道：“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我只会在晚上的时候出现……”
“早就觉得你应该问这样的问题。”姚汐丝毫没有意外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那你……打算回答我吗？”少女问。
“也不知道算不算回答。”姚汐巧笑嫣然，道：“因为没有办法给你解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等我抓到了那个人之后，你便可以在白天的时候一样活着，一样可以见到我了。”
“难道我现在的白天是死的吗？”少女有些好笑地看着姚汐，道：“好像你认为我很想见到你一般是吗？”
姚汐有些愣了愣，随即问道：“难道你还有其他的人相见？”
少女似乎也被问住了，似乎真的有个人想要见的，很想见很想见的，只是，是谁？是什么人？怎么感觉自己那么想那个人，似乎自己唯一的心愿便是见那个人，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是谁？怎么会想不起来？少女有些苦恼地看着夜色，到底想见谁？
“你在想什么？”姚汐看着许久没有反应的少女，不知她在干些什么。
少女闻声回神，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着白天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而已。”
“是吗？”姚汐露出了诡异的笑容，道：“如果你那么想要，我会很快给你白天的。”
少女看着姚汐，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是那么喜欢白天的，有些恐惧，因为发现自己从来就没有过白天，如果真的是有了白天，那样的日子是不是自己这正想要的呢？是不是有了白天，自己就能够想起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了呢？少女暗暗地叹了口气，道：“不用太急了！反正这样也是呆惯了。没有什么不好。”
“是吗？”姚汐笑得灿烂。“不用多想，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会尽量满足的。”那样的笑容，似乎已经把她当成了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孩子，在向自己索要着什么。这似乎让姚汐有些开心，一些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开心一般。
少女仿若未闻，只是望着窗外，却发现自己累了烦。便轻声道：“我累了，想要睡觉了。不想问你的事情了，有什么事情，明天晚上再商量吧！”
姚汐点了点头，刚才自己的动作，她没有瞧见。姚汐笑了笑，轻轻地抓起了少女的手，这么多个晚上的相处，这一次才说接触到了彼此，姚汐的手有些僵了僵，多少年了没有接触过人了，少女柔软滑腻的手轻轻地握在自己的手里，像一块温润的玉。让姚汐有些恍惚的感觉。
少女却似乎没有什么知觉，只是任凭姚汐拉着手，自己脚下的路也在眼中变得模糊，难道自己这么信任她吗？她是谁其实自己知道吗？只知道自己好像就是她一般，至于自己为什么就是她，却还是不清楚的。为何自己现在可以闭着眼睛，竟然可以这么信任地把自己交给她吗？
你是应该这样信任我的，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是你更年轻，你是不久以前的我，所以，你还这么年轻，你还可以像当年的我一样，信任每一个在自己身边的人，因为你还没有受过伤害，因为你还没有领会那些痛苦，你还不知道亡国是因为自己引起的所带来的痛苦。所以，你还可以这么般的单纯，一如当年的自己啊！姚汐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下想着，却并没有对着已经熟睡的少女讲什么。
少女只是觉得自己很累很累。累得觉得自己总是睡不够，总是觉得不能好好的睡上一觉。便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周遭环境的变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地轻盈起来，飘悠飘悠的，却不肯醒过来看一看，只是觉得睡得很满足。
姚汐看着嘴角挂着微笑的少女。她睡得很好。
真正担心的事情才来，璇玉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所有的内力全失，所修炼的仙术全部都已经消失。不能感应到雪儿是否安全了。璇玉望着外面繁华的街道。雪儿，现在不知你如何？有小天的照顾你，过得还好么？还那么不听话么？我的傻丫头。璇玉想着，那个曾经调皮捣蛋的丫头，现在还不知道又在做些什么，怎么可以知道你是不是安全的？开心快乐的么？傻丫头啊！
“父皇！”寒枝低着头站在那里。
“还知道回来了？”慕容廉低头看着奏章，眼睛却并没有看到上面的字迹，因为脸上有些抑制不住的喜悦，这个丫头啊！终于回来了！不知在外面过得是不是好？整顿好心情，抬头厉声道：“小月！”
“陛……陛下！”小月战战兢兢地从门外走了进来，慌忙地跪在了地上，耸拉着个脑袋。
“不关小月的事情的，父皇！是我鼓动她一起出去的。”寒枝急忙道。
“你帮不了她，你自保都难！”慕容廉看着寒枝，丫头瘦了，外面的日子让她改变了么？能够这样跟自己说话了吗？终于肯不再那样疏远的语气对待自己了吗？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什么变化。
“我……”寒枝站在那里，心里想着还有站在外面的璇玉。“父皇！我就这么一回啊！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慕容廉饶有兴致地看着寒枝，道：“你打算下次怎样逃出去啊？”
“一定不让你发现的方法。”寒枝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讲错了，便慌忙道：“不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是吗？”慕容廉看着寒枝，知道她刚才是脱口而出，看样子她还真有再一次逃出去的打算。便沉下脸道：“还想逃是不是？”接着望着地上的小月，道：“小月拉出去打三十大板，送出去！你到自己的殿里闭门思过三个月！每天练习七个时辰的字！”
“七个时辰？”寒枝苦叫。“小月跟了我十年了！父皇您就别罚她出去了！板子我们一块挨成吗？我那七个时辰的字也换成板子吧！”
慕容廉有些想笑，没想到一个堂堂国主的女儿，竟然不能写得一手的好字，不好就算了！而是丑到不行啊！竟然为了不写字，愿意挨板子。“不成！就是只打小月！”
“陛下！”一个柔弱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妍……妍妃！”慕容廉在书房里惊叫。
“臣妾叩见陛下。”殷妍行礼。
慕容廉望着由人搀扶的殷妍，一把扶起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闻得长公主回来了！臣妾来看看。”殷妍由慕容廉扶着，笑着看着寒枝。
“妍姨？”寒枝惊讶地望着此刻如此苍白如此无力的殷妍。平时对她的不爽消失得无影无踪，本来就因焦大夫那一番话已经对她的不满消失殆尽，看到这样的她，便添加了几分痛惜。
“寒枝！”殷妍一阵惊喜，看着这个平素无论自己付出多少都是不冷不热的公主，现在终于肯叫自己“妍姨”了吗？那个曾经对谁都是那样不冷不热的女子，在外面知道了些什么，又想到了些什么呢？
“您病了吗？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寒枝有些焦虑地望着殷妍问道。又对着慕容廉道：“父皇！是不是因为妍姨病了，所以您在各地收集药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