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兄弟,这到饭点了还不起床?”
王壮实叫嚷着推门而入,要不是李叶逼他前来,哪会愿意离开饭桌半步。
地上躺着具干瘪的身形,着实吓了王壮实一跳,快步上前查看,所幸还剩口气儿。
“水水水!”凌川气息游离间断,惨得无法形容。
说来奇怪,半壶茶水灌入肚中,肌体再次充盈饱满恢复如初。憨子暗叹,凌川这等糙汉也是水做的?
莫非昨夜女鬼入门,我咋没遇到这等好事。呸!沉默片刻,王壮实一脸严肃道:“兄弟,你这发生了什么,凡事要节制啊!”
摸了摸身上,蛇蛋不知何时放入衣袋。他不敢将这些事情说出来,如何解释那头赤红大蟒化为蛇蛋,又为何出现在自己身上?
若说是小魔鬼给的,它的存在又该怎样解释。
凌川一度怀疑小魔鬼并非阴物,无形无质可化万物。张了张嘴,欲言又止,还是算了吧,推推搡搡走出房门。
二人面露古怪行事异常,林樱询问发生何事。
王壮实述出所见之事,略带哭腔,道:“咱心里真不是滋味,要害就害我啊,为何作贱我兄弟!”
这倒是实在话,心里有些不平衡,吃东西都难以下咽。
女鬼吸食?且不说金碧辉煌的赵府,林樱这几日逛走,也是未曾感到一丝阴物气息。女鬼一说,实属怪异。
林樱驭出灵气缕带钻进凌川体内,不由疑惑出声,他全身的灵气都已枯竭!
灵气本就是从天地借来,存于自身。虽然用法不一,但是肆意挥霍却也极少,李子支支吾吾的动作被林樱觉察。
“李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李叶拉着妹妹的手,将附城一事全盘说出。
若是范家报复显然古怪,昨夜未曾听闻打斗之声,亦无灵力波动气息,这个理由并不能让人信服。
凌川打了个哈哈,大家就别猜了,我就是学习缚灵之术,不小心将灵气用完而已。
众人面露古怪,这解释还不如上一个呢。凌川不愿说,大家也不好多问。
林樱出言提醒,自己有种不好的预感。梅城选举一事,不会如眼下这般平静,尽量少出行或结伴出行。
李叶找到凌川,几番查问,确无范家报复。听其在学缚灵之术,李大小姐理所当然成了对练人选。
体内那方盛装灵气的池塘,隐隐有扩张之感。凌川心中奇念,倘若无限增长,人体是否会被撑裂?
若是怀有身孕,再行突破那当如何?
李叶羞愤难当,你喋喋不休是在练嘴皮子吗,问那么多干嘛!
大略知晓并非内部实体扩张,实际上灵气是寄托于自身魂魄之中,修真者与常人不同,就在于能够主动与魂魄联系。
充盈半日灵气恢复八成,与蛇蛋进行灵气争夺,凌川初步习得缚灵。李叶无情锤炼,控灵亦有小得。
憨子肥肉乱颤,气喘吁吁跑来,告知陈鸿飞被人打伤,二人急忙跟随前去。
林樱为其输送灵力稳定气息,楚嫣雪红着眼眶,低声抽泣,李子柔声安慰。
未过多时情况稳定下来,楚嫣雪的情绪也渐渐稳定,说出二人遭遇之事。
女孩子闹性子生闷气,而后跑了出门,自然希望男方追上,哄说几句,这些情侣间的琐碎小事。
迟迟不见他的踪影,愤懑之余,思量自身过错。原路返回找他,心中又念,若是他愿求情便再原谅一回。
不成想在一处胡同发现他的身影,已经被人打得昏迷不醒,看那可怜的模样,她哭了出来,背着男友回到赵府。
伤势并不严重,应是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暴力打倒。梅城拿得出持本境高手,只有五大世家,具体是何人所为,林樱也拿捏不准。
世家底蕴的确不凡,挑衅行径恶心至极。若说威胁却还远远不够,真刀实枪,林樱并不惧怕,这是属于高材生的骄傲!
他们根本没打算插手城主选任一事,到底是哪个世家做出的警告,或者进入主城本就不是偶然。
小分队众人没了之前的惬意,突然意识到,他们不是度假,暗涌的漩涡比起阴物厮杀更为可怕。
这件事情不能就此罢休,实力是追查下去的关键。最重要的一点,小分队背后的庞然大物,不容挑衅!
大家亲如兄妹,同仇敌忾的姿态,凌川吓了一跳,果然会演戏的都是Boss!
“修远,你说我们会不会下手太重了,太阳那么大,把他丢到那个地方,晒干了咋办?”
斯条慢理的男子自斟茶水,对着寻欢作乐玩得兴起的范修远问道。
范修远白眼骂道:“温不愠你是不是男人,这种地方非要讨论一个男人的死活?”
“说的什么话,咱俩从小光腚玩到大,是男是女,你该是了解的。”
范修远捏了捏身旁美妇,嚼着送进嘴的果物,囫囵说道:“你有完没完,既然不好这口,为何还在此地喋喋不休。老头子不让带家仆,我也不想欠你这份人情。”
温不愠手指轻敲桌面,似乎在听最美妙的声乐,指尖律动起舞。他抬手将茶水一饮而尽,笑言道:“说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兄弟有难,我自当竭力相助。”
温不愠闭上眼睛细细品味,嘴上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鸿逸,事情都交代下去了吗?”
“都在进行中!”
老者仰头叹息,这世道要变喽。城主之位,我等了几十载啊!
“元忠,今年琼花是否看了?人皆好美,你说炀帝修河,当真只为看琼花?”
范元忠低头不语,神情有些拘谨。
老者看其一眼,何事如此慌张?罢了罢了你下去吧。待人走后,眼角流下两行浊泪,我范家当真要世代为仆做奴?
温儒向对侧坐着的精壮汉子斟茶,拿着茶壶的手却在细微颤抖。那人皱眉问道:“大战在即,是否还有一战之力?”
吹了吹茶盏冒出的热气,慢悠悠饮上一口,好似被呛到剧烈咳嗽。
“无妨无妨,为吾念死而后已!”
汉子不喜言语,饮尽茶水,大步流星,离去。
“不愠,送你武叔一程,咳咳!”
“武叔,新与旧当真无法相容?若是十年前的惨剧再次重演,我怕……”
武智渊停下脚步,似在自言自语。
不必多言,梅城之血早已腐败。我与你父皆明白,流血是必要的,不是它就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