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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梅好默默地给夏母做着按摩。

“梅好,你怎么老是不说话呀?怎么了这是?这么憔悴呢?我看你来的时候外套都没穿。出什么事了?”看着一言不发的梅好,夏老太太奇怪地问道。

梅好很勉强地笑了笑,缓了缓说:“阿姨,这几天我恐怕不能过来了。”

“啊?为什么?”夏母心里一惊,慌忙问道。

“我把原来足疗店的工作辞了,原来租的房子也不能住了,我需要点时间重新安顿一下。”梅好想了想,含糊地说道。

“梅好,要是你除了给我按摩现在没有其他工作的话。那你就到我们家来吧。我觉得这一个小时太短了。你每天来去匆匆的,走了以后我心里总是空荡荡的。你来我这儿,我供你吃供你住,需要钱我给你。好吗?”夏母点点头,忽然开口建议道。

梅好有点意外地停了下来,看向夏母:“阿姨,我不能白白让您养着我。”

“那就算你打工,给我做做按摩,做完了陪陪我。”老太太一下子来了精神,坐起来说道。

梅好的表情还是没什么松动,继续给夏母做着按摩。

“那你就……再给我做点饭,就是个形式。”见梅好没说话,夏母又紧跟了一句,“那就你跟保姆一起干,买菜你也去,早饭你也做,三天再加一次大清扫,你看这些活儿够不够?”

“阿姨……”梅好有点为难,心里却不免动摇起来。

“梅好,你要是不愿意照顾我,那我就不强求了。要是你没什么其他牵挂,你就留下。好不好?”夏母罕见地用商量的口吻征求着梅好的意见。

“阿姨,我愿意陪你,但是,我得照顾我儿子。”迟疑中,梅好终于说出自己的顾虑。

“孩子?没关系,你把他也接来吧,让他也在这儿住。”夏母愣了愣,随后果断地决定。

“但是,他有点病,叫孤独症。跟别的孩子不太一样,有时候会闹。”梅好连忙补充道。

“没关系。就是个小孩子嘛,能闹到哪儿去?这么大的房子还多他一个?你带来吧。”夏母宽容地说道。

夏母的话让梅好心里一热,她没想到夏母竟然会做出这样一个让人无法相信的安排,心里的热乎劲儿,让眼睛不由地湿润了。

“梅好啊,这段时间我真是把你当自己闺女看了,要是你在外面打工我也不放心。你就在我这儿带着儿子陪着我,平平淡淡,安安静静,暖暖和和儿的。咱们就过日子,好不好?”看着梅好流露的感动,夏母轻声建议着,真情流露的话,彻底打碎了梅好的顾虑。

“谢谢,阿姨。那您就收留我一段儿吧!”梅好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感动,起身要给夏母跪下,眼见此景,夏母连忙扶住她。

“闺女呀,往后你就什么都别担心了。我这就让锦达回来。你们去把孩子接来。”见梅好答应,夏母立刻高兴地安排。

早上的喧嚣并没有惊醒老大,坐在台阶上,在和煦的阳光照耀下,老大舒服地睡了个早觉,一直到扫地的大爷再次光顾他身边,他才猛然惊醒过来。

“哎?哎?醒醒。回家睡去。你不是没觉吗?怎么睡了?”大爷边扫着地,边拨弄着老大。

“眯一会儿。”老大揉揉眼睛迷茫地看着大爷。

“什么一会儿啊?你都眯仨点儿了。”听到老大的话,大爷又好气又好笑。

“什么?我眯了多长时间?”老大猛地站起身,盖在身上的衣服一下子掉了下来。他疑惑地拿起衣服,发现竟然是梅好身上那件外套,老大猛的一下清醒过来,拿着外套冲进了幼儿园。

大爷有点儿吃不准:“啊……我看看表啊……现在是……”看看表,“九点十五。”

大爷一抬眼睛,老大已经没了,往院里一看,老大撒开腿早已上了楼。

冲进教室,乐乐正在苗苗的带领下做着训练,看到老大出现,乐乐一下子飞过来,扑进老大怀里,老大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哎呀……我的好儿子。”搂着乐乐坐下,苗苗立刻好奇地凑上前。

“你说梅好昨天带着乐乐一夜没回家,为什么呀?”看着老大,苗苗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知道。一声不吭地的没影儿了,足疗店也不干了。”老大摇了摇头。

“梅好不是个反复无常的人哪?她如果有不想跟你在一起的意思,她不会看你睡在那,还把衣服脱下来盖在你身上。这不还是对你有感情吗?你们好好谈谈。”苗苗倒了杯水递给老大,小声安慰道。

“是。得谈。她怎么着不得接乐乐吗?我就在这儿等她。”老大点点头,抱着乐乐的胳膊越发紧了紧。

“要不,我先带乐乐上课。别耽误了训练。”看着老大抱着乐乐不撒手,苗苗连忙建议道。

“行。”老大点点头,要把乐乐交给苗苗,乐乐却死活不松手。

“儿子,是不是爸一着急给你也整紧张了?爸不走,不走,过去讲‘千里野营炼红心’,爸对乐乐的心哪,不用炼,早就通红儿通红儿的了。你要是想对爸爸表红心你就去训练,啊,乐乐乖。”老大柔声安慰着,乐乐似听懂了老大的话,乖巧地放开手,任由苗苗领进教室。

“这一觉!梅好离你近在咫尺,你就没见着她。”目送着乐乐和苗苗离开,老大照着自己脑袋打了两下,叹了口气,懊恼地埋怨着自己。

就在这时,电话忽然响起来,老大拿起电话,发现是老二,连忙接了起来。

电话里,问清了老大在哪,老二第一时间开车向幼儿园赶来,一路上,想着昨天的变故,和之前的谈话,老二不断自言自语着“当老板?还是当弟弟?哪个重要?”

可是,这个问题一直到车子开到目的地,他也没有找出答案。

“你干啥来了?”看着老二从车上下来,老大奇怪地问道。

“哥,我想跟你谈点事儿。”老二看着一脸疲惫的老大,寻思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

看着老二的样子,老大疑惑地点了点头,任由他拉着进了旁边的一家餐厅。

“什么事快说。”刚一坐定,老大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哥,这个,你来北京以后我们也没陪你玩玩儿。明天是星期天,我们哥几个打算带你旅旅游,先上长城看看,然后去涿州,那有个影视城。然后我订两张机票咱俩去海南游游泳。哥,你这养生搞来搞去的,咱自己也得养养生啊。我都想好了,我可以陪着你,你一边玩儿,一边把这些年研究的养生理论都说出来,我跟你学学。”老二理顺了一下头绪,缓慢说出自己的想法。

“不用,不用。老二,你有这个觉悟是好事儿。但是我得回去,我还得等你嫂子呢?咱们以后的,有机会。”老大作势起身要走。

“大哥,咱俩这养生话题还没唠完呢?”老二连忙拉住老大。

“你赶紧让我回去,你就是放生了。”老大有点急,一把挣开老二的拉扯,走出餐厅。

老大正与老二争执时,夏锦达已经开车将梅好送到了幼儿园,下了车,无限留恋地看了一眼早上老大休息的地方,梅好匆匆走进教室。

“苗苗老师?我是来接乐乐的,我打算给他请一段时间假。”来到教室门口,梅好叫出苗苗低声说道。

“请假?”苗苗愣了愣,看着梅好将乐乐领走,才醒悟过来,拨通了老大的号码。

“大哥,梅好来了!她说要给乐乐请一段时间的假。”电话里,苗苗低声报告着,老大听到后,撒腿跑向幼儿园,却正好看到,梅好抱着孩子坐进夏锦达的宝马车。

“梅好!”老大叫喊着追了上去,嘈杂的声音瞬间遮蔽了他的呼喊,车子缓慢地向前滑动,慢慢融入了车流中。

“老二!老二!快快,开车去!梅好上那车了。快撵……撵!”老大叫着老二,一指不远处的宝马,大声催促着。

老二看到夏锦达的车,顿时愣了一下,磨蹭着发动汽车追了上去。

“这是谁的车呀?咋还整出辆汽车呢?”坐在车里,老大焦急地拨着电话,传出的却仍然是已关机的信号。

“快点儿,老二,这全是灯儿,快点,老二,前面信号眼瞅着快红了。盯紧点儿,要不就没了。”探出头死盯着宝马的老大,不断地催促着,几乎要跳出车扑上去一般。

“大哥,这道上车太多了,再说,人家那是宝马,那车特别快。”老二敷衍着,仍然匀速行驶着。

“你这不是奔驰吗?照他不差哪儿呀?”老大嗔怪道。

“哎呀,大哥,你别催我。我平常也不怎么开,我就这水平了。”老二找了个借口,仍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行了行了,你停吧。”老大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老二停车,正当老二以为老大回心转意的时候,老大却将他一把拉下来,自己坐到驾驶位上。

“大哥,你干什么呀?”老二吓了一跳,慌忙问道。

老大没回答,一个油门踩到底,车‘嗖’的一下蹿了出去!

夏锦达没想到有人会开车跟在身后,在透过后视镜看了坐着不动的梅好母子二人一眼后,他拿出电话汇报道:“妈,孩子接到了。我们在回去的路上。”

“饭都好了,快点儿回来吃吧。”夏母在电话里叮嘱道。

夏锦达应了一声,一打方向盘,将车开进了别墅区。

“哎?怎么一进院儿就没了呢?”身后,一直追着宝马的老大,忽然失去了目标的踪影,连忙奇怪地四处寻找着。

“哥。刚才开得太快了,你车怎么开得这么好?”身边,看着老大四下寻找着,老二连忙打岔。

“你要是急到我这份上你开得比我还好。”老大没回头,应了一句,挨个别墅寻找着刚刚那辆宝马。

“哥。这个别墅区特别大,咱不一定能找得着。”老二随口提醒道。

“找着了!”他话音刚落,老大就惊喜地喊了起来。

顺着老大所指,夏锦达的宝马此刻正停在一幢别墅前,老大一脚刹车停在门口,一开门下了车向门口走去。

“哥。你干什么?”老二慌忙下车拉住老大。

“我都到这儿了,你说我干什么?”老大直眉楞眼地反问道。

“哥,你不能上去!”老二连忙阻止。

客厅里,夏母正招呼着梅好准备吃饭,保姆忽然进来向夏锦达说道:“夏先生,门外来了一辆车,有两个男的在门口吵架呢?”

夏锦达站起身从厨房的小窗户向外张望,发现老大和老二拉拉扯扯地奔门而来。

“这哥俩儿怎么来了?”夏锦达奇怪地叨咕了一句,转身回到客厅。

“外面是谁来了?”夏母有些疑惑。

“哦,是我一个生意上的朋友,集安集团的老总和他哥哥。其中一个是梅好的……好朋友。”夏锦达笑着看向梅好,却发现梅好的位置上已空无一人。

“是哪个认识梅好?”夏母好奇,凑到窗前观望。

“脑袋挺圆的那个。”夏锦达指着老大笑着说道。

“他们要是进来你就招待一下。我去陪陪梅好。”夏母想了想,点点头转身向楼上走去。

顶楼的房间里,异常老实的乐乐乖乖地躺在床上,却未发现梅好在窗口泪流满面地看着老大在楼下情绪激动地比划着。

门口,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到夏母进来的梅好,急忙掩饰着坐回到床上。

“梅好,跟我说说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好吗?”夏母看着两眼通红的梅好,低声问道。

梅好皱着眉头,目光游移到别处。

“你还信不过我吗?”拉着梅好的手,夏母就势坐在身边,梅好抬起头看看对方,犹豫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地将她与老大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梅好,听你说完我心里挺亮堂。我没看错你,你的难处我都理解。情也有爱也有,但人家毕竟是一奶同胞,你和那个傅吉祥是有缘无分,但你放心,在我们家没有什么包不包袱这一说儿。他们傅家人不接受你,我们老夏家有你的立足之地。你就在我这先栖身,将来孩子的事儿、你的事儿我都给你个交代。”夏母点点头,爱怜地搂着梅好安慰道。

门外,老二仍然执拗地拉着老大,他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努力前功尽弃。

“哥,你的心情我都理解,但是你最好别去敲这个门。”拉着挣扎着要过去的老大,老二低声说道。

“没事儿,大哥着急,但是大哥不是去抢人。你放心,既然在别墅区大哥肯定有风度,语言肯定规范。”老大努力让自己保持心平气和。

“哥!她工作也辞了,孩子也接走了。这不就明摆着是不处了吗?她话也说了,跟你分手!行动你也亲眼看见了,人家坐宝马走的。你不用骗我,昨天晚上那个条儿就是她的分手信。是不是?哥,我是个老板,我一天到晚多少事儿?但是我多大的老板我也是你老弟!所以我才陪着你。你别这么糊涂下去了行不行?你一直这么苦下去有什么用?你跟我回家,咱也住咱的别墅,你会开车,这奔驰就是你的!我想快点把你这个问题解决,我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呢。”看着面红耳赤的老大,老二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老二,你大哥不是死皮赖脸。你大哥要是个逮谁对谁动心的人,不用等到现在开个车满北京撵宝马!前天你大哥,献身了你知道不?不整明白我的名节还何在?我不是流氓吗我?我都什么岁数了?我这就算又结婚了。你大哥已经把下半生的后事都想好了!要不是觉得都妥妥了的话,我让你们来干啥呀?看我撒谎玩儿啊?所以,我一定要问清楚。”老大也急眼了,索性一股脑将自己心里的秘密全倒了出来。

“哥,这事,我不是不知道吗?这么的,哥,你先缓一缓。我替你去请梅好。我让她下来。你是我大哥,咱们也得有点儿排场。好不好?”老二忽然感到一阵恐慌,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夏锦达悠闲地坐在客厅半天,门铃才终于响了起来,他整了整衣服,缓了缓走向门口,挂上一脸的微笑,把门打开:“哎哟!傅总!您怎么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方便打扰吗?”老二干笑了两声,被让进客厅。

“夏总,咱们在生意上交往多年,但是我没来过你这儿。今天是万不得已,我是为了我大哥来的。他要找梅好谈一谈。我这是替他进来请求一下,而且有些事儿我得跟你先通个气。”刚一坐定,老二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说出自己来的目的。

“傅总,不瞒你说。梅好是您夫人明月介绍来给我妈做按摩的。我妈很喜欢她,打算让她一直在我家住下去。但是我知道她和你大哥有点儿特殊关系。所以,我也有点儿顾虑。正好今天你来了,我也想跟你通通气。”夏锦达心中笃定,却连忙把自己的关系撇清。

“好哇,那咱们今天就把话都说开。对于他们俩的特殊关系,我的态度是不赞成他们在一起,当然,夏总,你不必有什么顾虑。他们分手后就没什么关系了。你们家对梅好无论是雇佣还是收留,都是你们的自由。你放心,什么浑水也流不到这儿。”知道老大就在门外,老二只好放低声音。

“好。傅总。我都明白了,那我就保持沉默了。”听完老二的话,夏锦达点了点头。

“夏总,你能做到这一步。我傅吉安感激不尽。我保证从今以后不会再来骚扰。”老二一脸感激。

“我明白。不管怎么说也算一段感情嘛。哪能那么容易就一刀两断?得走这一步儿。好,那我去给你请人。你们愿意怎么交代,我们就回避了。”夏锦达微微一笑,起身向楼上走去。

目送着对方上楼,老二掏出烟点燃,借以稳定自己的情绪,可是,当梅好出现时,老二仍然毫无缘由地紧张起来。

“大哥在等你,看来还是得你亲口跟他了结这件事。我希望你能让这次见面成为你们最后一次见面。”老二也有点不知从何说起,搓着手说道。

梅好面无表情,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傅总,你的意思我都懂了。我虽然不愿意离开你大哥。但既然我决定成全你们,我可以对他说你希望我说的话。只是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只要是不妨碍你们分手,什么请求都可以。”老二连忙点头同意。

梅好僵硬地笑了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微笑,微笑面对……你付出的是真心,你就不亏心。你就安心。”门口,老大不断地自我打气,可是当看到脸色苍白的梅好走出来的时候,他刚刚想好的词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梅好慢慢地走到老大面前,眼中晶莹的泪花簌簌而下。看着让自己惦记了一天一宿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老大咂巴咂巴嘴,笨拙地问候了一句:“挺好呗?”

梅好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有点生分了哈?呵呵,有句话儿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是多长啊,好几百天,生分也正常。对了,你咋想到这儿来了?”老大多少恢复了点语言功能。

“这是我的新工作,给这家的老人做按摩,买菜做饭,打扫房间。”梅好低头回答道。

“挺好的,那乐乐呢?”

“他跟我在这儿住。”

“啊,下一步就打算一直在这儿了呗?”老大愣了愣,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酸涩。

“对。”

“行行,对了,你的信我收着了,你放心,我不是来纠缠你的,你要走肯定有你的原因,我一定尊重,但是为啥还想见个面呢,就是还有一句话想问你,那天晚上,你和我那一宿,怎么算?”老大支吾了半天,终于说出自己的疑惑。

梅好把头埋得更深了,揉搓着衣角的手攥得有点发白,身后,老二不失时机地咳嗽了一声。

“没事儿,咋想咋说,真实就是力量。”眼见此景,老大连忙安慰了一句。

“报答。”梅好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抬头说道。

老大一愣,看着梅好,一下子沉默下来。

“谢谢你,师傅……谢谢你把乐乐当成自己的儿子,谢谢你对我们娘俩儿的好。”终于开了口,梅好索性彻底放开,给老大深深地鞠了一躬,哽咽着说道。

“梅好,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别报答,不用。孩子是孩子,咱俩是咱俩。我对乐乐的感情是纯的,还是那句话,挺有意义个事儿,你一这样就不纯了。原来那些年我就像个生螃蟹,我这个感情生活要论色儿的话属于‘哇青哇青’的,冰凉。遇到你之后,你一加热,我这个螃蟹‘嘎’一家伙熟了,通红通红的。我以为你是得意我这个螃蟹呢,结果你这煮熟了……就给我撂这儿了,最后整个报答。没事儿,红了就红了吧,我这人经造,没事儿。”老大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却仍然没有任何责怪梅好的意思。

“师傅,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但是我不能再跟你学习了。你以后你一定会遇到更好的女人。我最后再求你件事儿,你是这世上最疼乐乐的人。今天我让他再给你磕个头。好好谢谢你。”梅好哽咽着接过保姆怀抱里的乐乐,让他跪在老大面前。

“不用,我对我儿子不需要评估,没有谁谢谁,我们爷俩之间只有高兴,就是开心。儿子!想爸爸没?爸可是想死你了。”老大连忙走过去,一把抱起乐乐。

“爸爸。”乐乐甜甜地喊了一声。

“哎!这大小伙子!来,让爸稀罕稀罕,看见没,我儿子就是帅!听这小声儿,叫得你爸心花怒放啊,跟中了彩票似的!哎呀!你爸老幸福了。”老大如同显摆珍宝一样,抱着乐乐四下张扬着,看到这一幕,老二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沉重了许多。

“儿子!你就是爸爸这辈子中的最大一张彩票。爸爸把你放在你妈这儿了,爸爸出去跟别人吹去,谁不信,爸爸给他整来,你就负责亮相给爸爸打证明,所以为了让你爸别白吹,你得听话、得进步,不能因为是帅哥,就放松自己。幼儿园训练还得卖力气,没小零嘴儿咱也不坚决要求。一顿管他是啥先造他一大碗,将来长大个比你爸爸高一脑袋。爸爸跟你这块永远通红通红的,行了,爸爸走了。”老大不断嘱咐着,可是老觉得自己心里有掏不完的话,越说鼻子越酸,为了掩饰,他索性转身向后走去。

梅好看着老大,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泪水顺着捂着嘴的手指缝流下来,掉在乐乐的头上,引来乐乐好奇的目光。

老二看着远去的老大,又看看哭得像泪人一样的梅好,有点儿不知如何是好,缓了缓,上车一个调头追老大去了。

“小平,你打个车来一趟,我和大哥在回城的路上呢,你来帮帮我,你来了我跟你说。好了。”看着不断在路上走着的老大,身后开车跟随的老二慌忙拨通了小五的电话。

“哥!哥!你就这么走,你累不累呀?上来吧,好不好?”放下电话,老二把身子探出车窗,向老大喊道。

老大没回答,仍旧自顾自地向前走着。老二无奈把脑袋收回来,继续缓慢地跟在老大身后。

前面一辆出租车很快驶来,小五匆忙从车上跑下来,非常知趣地没有去迎老大,而是走到老二车旁问道““哥,怎么了?”

“先上来,先上来。”见小五到了,老二将她让上车,随后一股脑儿将事情都告诉了她。

“什么?那女的在夏锦达家当保姆?”当小五知道梅好为什么会和夏锦达在一起的时候,惊讶得无以复加。

“你过电啦?我跟你说大哥的事呢!怎么一提夏锦达你就这么激动?”看着小五惊讶的表情,老二不满地责怪道。

“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没想到。”小五敷衍了两句,心里却恨不得打自己两下。

“今天他和那女人正式分手了。对方态度一挑明,大哥扭头就走了。”不放心地看了车外的老大一眼,老二再次说道。

“这不挺好吗?”小五奇怪。

“好什么呀?像哑巴似的,一句话也不说了,这都走多长时间了。走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再说了,他走走我倒不怕,我怕他整出内伤来。”老二不满地看了小五一眼,说出自己的担心。

老大不知道自己想走到什么时候,他只是循着本能向前走着,当天渐渐黑下来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又走回到梅好租的房子那儿。

“行了,安全到家,走得挺过瘾,神清气爽,一身透汗!行了,你们回去吧。”老大笑了笑,打开门,却没让身后跟了一天的小五两人进屋。

“哥,我们不放心你自己待着,你跟我回家吧。好不?上我那住一宿。”门口,老二一直劝老大去自己那里。

“不用,我不折腾了。你俩在这闹哄哄的让我不舒服,都回去吧,我进屋里.。”老大说完,独自进了里屋,拴上门,把俩人扔在厨房里头。

“哥,你从中午到现在水米未进,你得吃点饭呀?你要是想睡觉我给你打水,你洗洗?”老二和小五对视了一眼,趴在门口喊道。

可屋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哥,我们都知道是那个女的抛弃了你,但是你别难受啊?哥,你别想不开。”小五想了想,凑上来,试探着说了两句,引来老二心虚的目光。

不过,老大似乎仍然无动于衷,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哥,你要是难受,你就调一调,缓一缓,当初你供我们上大学的时候,背一身债你都没垮,这对你不算事儿,好不,哥?”老二有点急了,再次贴在门口说道。而这次,终于有了回应。里屋门玻璃上的布帘儿被掀开,老大把一张纸粘在玻璃上,两人凑近一看,发现上面写着:“调得非常好,勿扰,谢谢配合。”

“哎,哎,我们安静,好好。”老二点点头,转身跑出去,正当小五疑惑的时候,他又再次拿着东西跑了进来。

看着老二将水和凳子摆放在厨房里,小五惊讶地问道:“二哥,至于吗?我看大哥情绪挺稳定啊,你真要在这看着他呀?”

“必须在这儿,我怕他半夜回去找人去,我更怕他想不开。你回去吧,我自己就行。”老二点点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我那天跟你说的是气话,有事儿我能不陪你吗?”小五无奈,在老二旁边坐了下来。

“小平啊,你说这个月亮还是我们小时候在顺城看的那个月亮吗?”外面,月亮已经升得老高,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老二迷茫地问道。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是我已经不是那个我了,小时候我在顺城学琴,晚上大哥去接我,回来道上我总闹着让他背,然后趴在他背上够月亮,现在想想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年大哥才二十七。”小五说到这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大哥在顺城的月亮下就吃苦受累了,没想到在北京的月亮下还是着急上火,我真失败。”老二气馁地说道。

“怎么才能让大哥心情好起来呢?”小五毫无办法。

“明天我就带他走,去外地旅游,让他先离开北京。”老二想了想,果断地安排下来。

“这是个办法。但是我们不能想怎么办就怎么办,也不能说办就办啊。最起码先问问大哥,以后我们做什么都先问问他,好吗?”听到老二的安排,小五连忙阻止。

老二想了想,出人意料的点点头。

看着难熬,不过在两人低声的交谈中,一宿的时间就慢慢地过去了。第二天清早,当阳光洋洋洒洒地从窗户射进来的时候,老二和小五已经盖着衣服迷迷糊糊地在椅子上睡着了。

“起来,吃饭。”一声喊声传来,两人茫然睁开眼睛,发现老大拿着早餐走过两人身边。两人连忙跟着老大进了里屋。

“哥,你没事儿了?” 墙上的喜字已经没了,老大却状态如常地摆着桌子,眼见这一切,老二连忙追问道。

“坐,吃饭。”老大没理会两人,将手中的碗筷摆好,独自坐了下来。

“哥,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怎么一宿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啊?”小五不放心的坐到老大对面。

“睡得老好了,就是踏实,来,快点吃。”老大把两个咸鸡蛋磕在桌上,向两人说道。

老二和小五互相看了看,拿起饭碗开始吃起来。

“踏实儿地吃完,你们该上哪儿上哪儿,我上车站。”看着两人吃饭,老大忽然冒出一句。

“哥,咱俩想到一块儿了,我今天就带你去南方,咱们好好散散心。”听到老大的安排,老二立刻表示赞同。

“想法差不多,方向不一样。我不去南方,我要回顺城了。东西都收拾好了。”老大点点头,指着地上的两个包说道。

“哥,不行!你别这么突然好不好?”老二一下子站起身来。

“突然啥呀?我早就想回去了,我这趟到北京就像是一次登山,我一直在往上爬,前天晚上你们来,我觉得我是爬到顶儿了,该有的都有了,都得到了。没曾想到山顶儿一看,结果啥都没有,风还更大了,最后还来了一场雨,从头到脚淋个透,把我冻得得了得瑟的。所以我想下山了,回顺城,那是块平地儿,没啥可爬,也不用爬啥,挺好。我回去,都想好了。”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老二,又看了看一脸惊讶的小五,老大平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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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一个人一生爱的归宿只有两个,一个是自己,一个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如果你认识我,或曾经认识我,那么请你告诉我,我是谁。如果说爱情是一种疯,那她已经病入膏肓。如果爱情是一种毒,那她已经无药可救。对于夏堇祎来说,上官可凡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上官可凡,她的青梅竹马,她的初恋,她生命中无法抹去的美好。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才华横溢、有内涵而不张扬,最重要的是:视她比生命珍贵,照顾她无微不至,对她好的让所有人都嫉妒。以至于让她产生依赖,形成了有他陪伴的习惯,以至于当他离开让她觉得是世界末日的来临,生不如死,备受煎熬与折磨,她不知道这辈子除了他还能爱上谁。她从不后悔,与他的相识、相知、相恋。天意弄人,本是所有人见证下的金童玉女,却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天翻地覆,命运大转盘开始逆转……她因为这个男人疯癫。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否真的疯了。她也不确定,他到底是生是死。命运总是让他们百转千回。他们能否在神的祝福下,相守一生?上帝总是同他们开最大的玩笑。分开了又遇见,遇见了又分开。那个酷似上官可凡的莫安奈,性格也刚烈了很多,洒脱随性。她爱的到底是谁呢?上官可凡?莫安奈?如果不知道他们到底是谁?她该如何是好,她会做出怎样的抉择?麦嘉柯,一个一直默默守护她的男人。那个一路以来都对她不离不弃,陪伴在她身旁的男人。那个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温情似水的男人。我们都知道,她无法对他视而不见。那么,到底,谁会是她最后的选择?安琪,大概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吧。她的付出到底值得不值得?尽管看到自己用生命去爱的男人眼里只有另一个女人,还是义无反顾地爱着,用她那颗羸弱的心脏,勇敢地爱着。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如果一个愿意和你一起流浪,一起看黑色河流,一起听寂寞风声的人,他却突然不再和你共用一个灵魂。那么,怎么办呢。上官楚歌,最大的悬念,最神秘的人物。整个故事,难道是你是始作俑者?难道这只是个骗局?这到底是个充满阴谋的故事?还是充满爱与心酸的故事……让我们一起进入,这虚幻如尘嚣,却催人泪下的爱的纠葛。以清新隽永的写法,谱一曲现代都市永恒的悲歌,里面有你的影子吗
  • 御宠冷妃:皇上、求放过

    御宠冷妃:皇上、求放过

    她与他青梅竹马,欲成婚前,她却移情别恋,拒了他的婚,刺了他的肩,让他莫名成为了天下最窝囊的王爷。一年后,她竟然要和情夫结婚!他从沙场归来,破她婚,抢她人,刺情敌,囚她人。他说:“仇恨敌不过思念,我逃开了你,却逃不开自己的心”眼看快要破镜重圆,不想却又爆出惊天秘闻。他说:“苏洛离,你知道心死了有多冷么?你知道悲伤至极有多痛吗?!本王把全部的心思都给了你,可你却毁了我,毁了我一辈子啊!!”她却笑:“席慕城,我们来不及爱,却不想到了最后,却也来不及恨!”人心险恶,乱世成殇。缘来缘去,成了谁的痴缠,谁的牵念,谁的死不瞑目?!
  • 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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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身为神明的我想要当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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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神明的我过腻了上天的生活,终于有一天我控制了自己的力量选择下凡当凡人,可惜身边的琐事让我无法享受到这凡间的平静可是那又如何呢?自己遇到什么麻烦直接锤爆就完了
  • 龙女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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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泡在温热的洗澡水中,像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下,柔软,温暖,通体舒泰,懒洋洋的,几乎不想睁开眼睛。醒了半天了,闹铃怎么还没响呀?手机是不是没电了?上班该迟到了吧!我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这是哪儿?白日做梦?又不像。脑子里自动自发的蹦出一个词:“穿越?”我立刻兴奋起来,把手指放进嘴里咬了一下,好痛,这不是梦,天哪,爽翻了!穿越耶!不知是杨贵妃,还是赵飞燕呀!兴奋呀,兴奋,我一定要惑乱后宫,搅翻朝政,青史留名,让所有人都知道,最拽的女人不是武则天,而是我肖嫣然
  • 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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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九,天之道缺,以身化道。长生大道,身化道一,追逐逝去的一。诸葛如慧,李元霸如勇。天之缺一已经归回,遁去的一,逝去的一。不幸少年确实承接那大道的一,少年名缺一。
  • 武破苍穹天

    武破苍穹天

    看主角是怎么一步一步逆袭。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看我逆转乾坤。
  • 明镜公案

    明镜公案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凤栖锦溪

    凤栖锦溪

    “炎煊,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吧。”“娘亲,你的声音好嗲”“谁教你说嗲的?”“我觉得娘亲刚刚的声音和欢儿的一样。”承欢说的一脸的认真,“爹爹,我觉得娘亲嗲嗲的声音很好听,你觉得呢?”“我挺喜欢。”凤炎煊笑着对着一脸认真的承欢说道,眼底有些揶揄,却很多的是认真。锦溪看着面前这一大一小,旁若无人地调侃,她不禁扶额,却又似乎也很幸福呢
  • 裂天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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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有界,天地无极。冥冥中有一只无形的力量,执掌生死,主宰天地。逆天而生的少年郭樵,一柄柴刀闯江湖,独杀九州,横扫三界。摧毁了界定生与死之界碑,开启了尘封千年的天地之门,踏上了一条九死无悔的裂天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