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曾沫了?”
教室里明明坐的满满当当,但却诡异的安安静静,穿着可爱女仆服装的少女站在讲台上有些不明所以,终于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
夏之悠从呆滞的神态里回过神来眯着眼睛打量飞鸟月弥,镜框下的眼里看不出喜怒,只是突然笑容变得灿烂了起来。
教室里后排的三个女生在那边笑着议论,本来三分疑惑三分看热闹还有三分对夏之悠突然又新认识了一个漂亮女生有些不是滋味,但看到夏之悠的神色便觉得有些不对劲。
然后看到夏之悠脸上无比灿烂的微笑,他穿着格子衫头发乱糟糟的就这么站在教室门口笑着,双手插在口袋里,明明是天气正好阳光灿烂的一天,可是阳光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有些压抑而阴恻,让人不由得心底有寒气生出来了。
三个女生顿时不再笑了,老老实实的各自坐好,当做自己很正经的模样。
小悠(夏之悠)生气了啊……
三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道。
夏之悠是个怪人,而和他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渐渐变长的三个女孩无比的明确知道这一点,平日里和他相处他几乎是不会生气的,永远挂着淡淡的笑容,而做的再过分一点他也只是会皱皱眉头,哪怕偶尔骂几句,都不是什么大事,而只有当他突然安静下来,脸上开始露出灿烂笑容的时候,就意味着,他有些真真正正的生气了,而他的笑容越是灿烂,就代表着他的怒火越旺盛。
夏之韵和沈嘉音可能印象不是太深,毕竟也没遇到过什么大事。
墨染则是不同,她再那次酒吧事件里就看过夏之悠灿烂而纯粹的笑容,还记得那一次他一进酒吧就在笑着,然后在最后刻笑容灿烂程度达到了巅峰,犹如春日太阳一般灿烂的微笑。
而那个展露微笑的刹那正是酒吧头目光头哥掏出手枪对准小悠的瞬间。
此刻的夏之悠就如那次一般的,不,是比那一刻的还要更为灿烂的笑容。
飞鸟月弥看着这灿烂的笑容,仿佛身处冰窟,又仿佛是被霸王龙盯上的幼兽,恐惧与颤抖仿佛身体本能一般从身体里迸发而出,让她不能自已。
夏之悠的杀气凝若实质聚而不散,只针对了飞鸟月弥一个人,旁边的同学和老孙倒是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能看见夏之悠笑的灿烂。
老孙说道:“夏之悠啊,看到有漂亮女同学找你就这么开心么?……呃,话说回来rbq是什么意思啊?”
夏之悠听到前一句没有太多的反应,而后一句却让他灿烂的笑容凝固了一瞬,他缓缓转头,看向老孙:“你……不知道rbq是什么意思么?”
“呃……是什么重要意思么?”
夏之悠又缓缓转向讲台下在座的同学们:“你们也不知道?”
“谁知道啊?”
“知道了不起似的……”
“喂,夏之悠翻译一下啊,不会是曰语吧?”
夏之悠愣在了原地,笑容收敛了一点,喃喃自语:“现在的人们还这么单纯真是太好了…
“对,有专属的,”夏之悠继续解释:“可能这个同学汉语不是很好,以为专属这个词是特指的意思,呃,可能是看到我迟到了之后,觉得我特别没有礼仪,特别看不起我,然后才专门警告我一个人……”
所有人都恍然大悟了:“这样啊……”
夏之悠连连点头:“对对,是这样……”
他又转向飞鸟月弥:“是……飞鸟同学是吧?校长让我来带你去一下校长室,他有些话要和你说……”
从杀气中稍缓一口气的飞鸟月弥只感觉自己的内襟都湿了,看着夏之悠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心有余悸的点一下头,跟着夏之悠走出了教室。
身后的教室传来老孙继续开班会的声音:“飞鸟同学的中文还不是很精通,我们要多照顾她……”声音渐渐小起来,随着飞鸟月弥跟着夏之悠慢慢走过教学楼的转角这声音便完全消失了。
“夏君,校长室不在这边吧?”飞鸟月弥一直默默的跟在夏之悠后面走着,但夏之悠走在前面直接走出了教学楼,朝着操场后面无人的林荫处走去了,飞鸟月弥虽然对新学校还不太熟悉,但对校长室在教学楼里这一认知还是有的。
开始她并不太敢问,直到两人走过了操场,飞鸟月弥才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夏之悠并不理睬,继续往树林那边走,飞鸟月弥只看的见他的背影,并不知道他的表情,但还是咬了咬嘴唇,继续跟上了。
而在两人刚一进小树林,夏之悠立刻就停住了脚步,并不回身,淡淡的话语传来:“那么,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做……做什么?”
“飞鸟宗正让你对我的试探?他对我有什么需求?这样是威胁我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随时能把我的身份曝光?还是干脆用你把我绑上飞鸟家的战车?”
“夏君你在说什么……”
两人的对话仿佛牛头不对马嘴,夏之悠语言没有丝毫温度,而飞鸟月弥则是一脸迷惑。
夏之蓦然转身,直接猛地伸出手掐住了飞鸟月弥白皙细腻的脖颈,如同捏着一个柔弱的布娃娃一般轻轻巧巧的提着飞鸟月弥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他盯着飞鸟月弥冷漠说道:“还不说么?”
飞鸟月弥被提在空中,脸色立马就因为血液不畅而涨红了起来,她断断续续说道:“……夏……君……”
夏之悠看着飞鸟月弥,眼里没有丝毫因怜香惜玉而产生的犹豫之情,提着飞鸟月弥狠狠的将她按在了树上,少女身体和树干猛烈撞击发出巨响,上面树叶簌簌颤动不停。夏之悠眼神冷漠的看着她,飞鸟月弥双手按着夏之悠掐着她脖子的手,略有挣扎却完全挣不开,气息慢慢衰弱下去,而瞳孔也开始逐渐涣散。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慢慢过去,夏之悠盯着飞鸟月弥不说话,看着她的神志都逐渐因为缺氧而不清醒了,才稍稍放松了手的力度,然后藏在身体里的魔力放出,带着魔力的话语从他嘴里问出:“今天你的行动,受了谁的指示?”
飞鸟月弥眼神无光的垂着头,听到了夏之悠带着魔力暗示的话语,不由得下意识回答道:“没有受人指示……”
夏之悠皱着眉头,心里知道飞鸟月弥这种经过锻炼的人就算是濒死状态以自己的魔力依然催眠不了太久,便又赶紧问道:“那飞鸟宗正是如何对你说的?”
“……父亲让我在宣江多玩一会……”
夏之悠愕然,多玩一会是什么意思?便问道:“那你今天没有故意害我?你在想什么?”
“我……我想向你,向宣江死神学习剑道……”
“你知道我是宣江死神?”
“不知道……但听见父亲和第五科人员的描述……我觉得好像是一个人……”
就这?
夏之悠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啊,他瞪了一眼手上的腕表,刚才还浮现在表上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的小萝莉早就躲了起来。
真麻烦。夏之悠想道。
其实自己的身份暴不暴露,飞鸟宗正是不是有心利用自己,自己此时都不可能把飞鸟月弥杀掉。
根本原因是自己此时还不够强,经不住飞鸟宗正的发疯,反而需要飞鸟月弥或者作为对等交谈的人质……
如果是在飞鸟宗正知晓全部信息的情况下,派飞鸟月弥过来大闹一通,自己倒是能借题发挥,亮一下自己的拳头示意自己不是那么好摆布的,顺便还能把他女儿留在身边做筹码。
但是现在飞鸟宗正居然不知道,完完全全是这个不靠谱的小妞自己找过来的,八成也忘了问她爸rbq的意思,才让情形变得这么尴尬……
不,说到底,居然还是那个晚上自己随意的口嗨最后害了自己么……
这下自己的拳头,难道要展现给这个小姑娘看么……
夏之悠叹了口气,眼光转到随着自己放手,慢慢滑落靠着树干坐到地面上、女仆装已经随着挣扎有些凌乱的飞鸟月弥。
少女正缩在那边,眼里泛红满是委屈的盯着自己。
这现场,假如旁边来个人看到了,说不定就要当场报警把自己当成强X犯抓走了。
夏之悠苦恼的挠挠头。
这下,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