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疼也只能坚持,这个世界的残酷可不是跟她闹着玩的。
安若波深知这一点,尽力让自己不注意疼痛,咬牙让自己专心地抵挡对方的招式。最好的是像空间说的那样找到敌方的攻破点,不然这样一直耗下去可不是办法。
嚯嚯嚯!
寂静的林子里只有他们剑锋的碰撞声与躲闪的落地声。
温热的汗水自额头流下,滴进了安若波的眼睛中,涩涩的。安若波却没间隙去擦,眨吧了几下作数。
这一眨眼没什么,竟让安若波发现了这头儿两处防御最弱的地方,也就是攻破点!
安若波仔细看上几个来回,确定头儿身上心脏、后背、下半身、脑袋等重要部位满是防护,只有肩胛处和腰肋处防御最弱。于是安若波不动声色地踩着步子朝头儿靠近,然后在假装避开剑的时候转到了他的背后,将长剑朝肩胛处插去。
虽然剑真的被安若波深深地插进了肉里,但头儿也不是吃素的,以至于没有一刀致命!
这下,杀手头儿被彻彻底底地激怒了!
于是,会聚全身灵力在手掌,反手拍向安若波——安若波瞬间飞出去足足十几米远,最后重重地撞在了一棵松树上。
痛!
安若波喷出一口血后,只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被拍散架了,胸腔内的五脏六腑如同火灼般,要命的难受。
从树上缓缓滑落、背靠着松树坐在地上的安若波,望着前方提着剑往自己走来的头儿,第一次感觉到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就要这么被悄声无息地解决了吗?
看着几个眨眼间走到跟前的头儿,安若波闭上了眼,干裂嘴角咧起一个苦涩的带血的笑容。
头儿不屑地哼了声,便挥起剑朝安若波刺去。
“你!”但就在刀下落的前一秒,安若波握着的匕首已经深深捅入了头儿的心脏处。
“你”,也变成了杀手头儿在这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
至于为何,便是因为安若波在赌。赌头儿在杀她的那一瞬间会不会放下全身戒备。果不其然,在那一刻,头儿身上几乎没有防御,安若波便瞬间发出空间之力,忍着剧痛从地上弹起,变出匕首就往头儿的心房捅去!
她赢了,望着比自己先倒下的头儿,不禁浮起胜利的微笑。但人也在那个瞬间彻底虚脱,整个弱小的身躯如断线的风筝直直地向后倒去。隐约之中,安若波感受到一个人托住了她,随后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
感觉,过了很久很久。
似乎是在梦里,又似乎回到了现实。朦朦胧胧中安若波看到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看到了刚领养自己时亲切、疼爱自己的父母,然后又看到了弟弟出生后被父母谩骂欺侮的场景,接着她逃出了这个家,打工赚钱读书工作的孤独画面,以及大学工作后去到国外援助孤儿的公益活动等画面。
这一切场景的重现,真实而具体,但是她自己始终以背影出现在那些画面中,没有一丝的光照在她的身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孤寂无助又暗淡。
直到场景变化到那一次在非洲活动,也就是她穿越前的画面后,切换到了这个世界的画面,场景中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带着光朝着自己缓缓走来,终于让她的身上有了光,照亮了她本灰蒙蒙的世界。
她努力地看向那个逆光向自己走来的男人,想要看清他是谁,却只能看见他如刀削般立体的轮廓,始终无法看清他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