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挽歌有些气鼓鼓地离开丞相府,转身瞪了眼朝远处那屋顶的方向,因为烧了丞相府内院的好心情也一轰而散。
“真是白瞎了那张脸!”
停在一处距离丞相府稍远的地方,她恨恨地挥了挥不大的拳头,艳丽的脸庞满是怒意。
抬手摸摸袖中,之前放的保命银针全部都放出去了,纵使这男人有通天的本事,估计活不了,就可惜了这么一副皮囊。
“罢了,就算有点可惜,敢占老娘便宜,就是活得不耐烦!”曲挽歌摇摇头,心下笃然畅快了些,飘身朝另一个方向飘身而去。
东湘国虽小,但毕竟有着数百年的根基,数百年来,大陆北面诞生的小国不计其数,却没有一个能似东湘国这般,夹着尾巴立于百年不败之地,只能说,其中不乏隐匿的武林高手和世外高人。
只是帝都人多繁杂,这些人大多都性情孤僻,因此只有少许常年在帝都内现身,大多住在东边的一座山上,名叫半坡山。
这山坡生一半,但依旧广阔高耸,悬崖多而陡峭,常年云雾缭绕,好藏身,又是练武的绝佳之地,自然是成了武林高手和世外高人的香馍馍,不过他们在山上大多都有自己的地盘,只要不出现有人抢夺地盘的事儿,平日里便是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先前在丞相府时,那男人在看到曲挽歌的武功后,才会猜测她是来自东边。
但敢这么果断直言,才是让她最意外和忌惮的。
毕竟,半坡山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好惹的。
“老头子!”
曲挽歌一声娇喝对着不远处的山洞传去。
还未等她再次开口,里头已经有了响应,紧接着一道佝偻的身影‘嗖’地掠出,很快稳稳地落在洞口。
老人不知从哪拿来一根拐杖,狠狠地往地上一戳,吹胡子瞪眼地看着面前艳丽无双的红衣女子,怒道,“你个臭丫头,这就是你的尊师之道吗?!”
曲挽歌哪里敢真将他气着,眨巴眨巴眼睛,上前几步搂着老人的臂弯,巧笑嫣然道,“师父,这不徒儿急切地想见你,才用了最快的办法让你出来嘛。”
老人闷哼一声,却是不在言语。
曲挽歌噗嗤一笑。
待老人反应过来后,老脸红黑交替,又让这丫头给耍了!
抬手摸摸老脸,暗道,怎么这么没用呢,每次脾气一上来,就这女娃子两句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曲挽歌将老头的神情尽收眼底,尤其那一副纠结到快要扭曲的面庞,忍不住偷偷吃笑,这么大的人了,还总耍些小孩子脾性。
“说说吧,这大晚上的,不再山洞里头好好练为师传授给你的东西,跑去哪里作祟了?”老人一双枯藤般的手往山洞口做出一个虚抓的动作。
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居然就这么从洞内被隔空抓了出来。
金屿拉开椅子往上一坐,看好戏似地对曲挽歌挑了挑眉毛。
五年前,他将曲挽歌带回半坡山,不但治好了她身上的外伤,更是解开了大半令她疯傻的记忆封印,只有小部分还不知因何原因迟迟无法打开罢了,尽管如此,如今的曲挽歌,和五年前缩在墙角的小丫头自是不能再相提并论。
可以说,是真正的重生了。
原本就在他还为当初自己付出的代价肉疼的时候,曲挽歌惊才艳艳的表现无一不将他折服,五年的时间,这丫头很多地方都不弱于他了,甚至是犹有过之而无不及。
师徒二人这些年就住在这半坡山上,除了觅食几乎很少离开,更别说这样大晚上出去,半夜未归的情况。
于是,便是更加好奇了……
“放了把火,烧了东湘丞相府西苑。”曲挽歌在金屿逼迫的目光之下,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仿佛是在道尽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哦,原来是这样。”金屿的反应也是平静的很,只是,在下一刻,一双浑浊的眼球瞬间突起,他‘蹭’地从椅子起身。
“你……再说一遍。”
曲挽歌嘴角抽搐了下,“我烧了东湘丞相府的西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