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把那簪子拿起来,凤清九挑了挑眉。
这簪子看着无比普通,不过就是黑色木头被做成了祥云的形状,并无什么特别,跟她箱盒里的簪子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穷酸。
可是……
凤清九抿住唇,把那簪子左右仔细打量了一遍,在簪子最末尾的地方摸到一排小小的凹痕。
表情怔了片刻,凤清九立马把簪子倒过来,借着灯光查看那点凹痕。
“三……三……五荒……之,之……啧。”
后面却是再看不清了。
凤清九把簪子握在手中,对这行小字不置可否。
她莫名对这簪子带着一丝熟悉,才想着看一下。
至于那所谓的定情信物之名,她比谁都清楚,凤清九没有和任何人有过婚约。
她不知道这行字什么意思,也不感兴趣。
只不过她本以为潇谨是去现场买了个簪子送给她,没想到这人连做戏都不肯做全套,竟是拿着别人的簪子给了自己!
凤清九冷笑一声,将那簪子狠狠丢在桌子上,抿着唇看着上面出现的一丝裂痕,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失望熄了烛灯。
…
次日清晨,滂沱大雨不知什么时候从天上倾倒下来,霎时,漫山遍野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凤清九是被从屋檐淅淅沥沥滴下来的“哒哒哒”声吵醒的。
捂着额坐起来,凤清九正想开口喊谷筱,声音却被坐在桌子前的身影扼住。
听见背后的动静,潇谨转头看见的,就是凤清九带着一脸见了鬼的愕然表情盯着自己。
潇谨站起身,轻咳一声,还不等他说话,凤清九已经把手上的枕头扔了过来!
“潇谨你有病吧!”凤清九突然大声吼了一句,再不见平日的淡然,整个人都像是被煮熟的虾子,透着一层淡粉色。
一边迅速将被子裹住自己,凤清九踏上鞋子,向刚才稳稳接住枕头的潇谨扑了过去!
“……阿九,你冷静一点。”潇谨无奈叹了口气,轻柔按住凤清九差点挠到他脸的手,“你婢女还在外面,别让她听见。”
仿佛为了验证他说的话,门外立刻传来谷筱的声音:“姑娘!发生什么了?”
她刚才听见姑娘大叫了一声,只不过外面雨下得实在太大,她并未听清姑娘吼了什么。
凤清九恶狠狠瞪着潇谨,努力冷静回道:“你不用进来,我只是梦着狗了,被吓了一下……你忙你的去。”
谷筱松了口气,收回即将推开房门的手,“那姑娘你收拾一下,奴婢去给你做早膳去了。”
凤清九听着门外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又继续试图用指甲去抓潇谨。
“流氓,变态,登徒子!”
见怎么也挠不到潇谨,对方还一脸笑意盯着自己,凤清九愈发恼怒,咬住唇瞪着潇谨。
潇谨偏了下头,躲开凤清九因为才起床,还泛着水光带着控诉的眼神。
“……阿九,你醒的时候,我不过才来。”
凤清九表情有一瞬怔松,感受到潇谨探究的眼神,又马上恢复过来,甩开脑海中——竟觉得此情此景有些眼熟的念头,凤清九稍稍冷静下来。
用被子把只穿了里衣的自己再裹紧了点,凤清九带着敌意看着潇谨,“你怎么进来的?”
潇谨无辜耸了下肩,“就这么进来的,凤府的侍卫太弱。”
被人当面说自家侍卫弱,凤清九有些气闷,横了潇谨一眼,“你来干什么?”
“来找你,”潇谨又重新坐回椅子上,“亦凌把东西给你了吗?”
凤清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亦凌应是昨日那人,于是表情更不好看了,“给了。”
潇谨笑意深了些,“那簪子你看到了吗?”
凤清九面色彻底冷下来,淡淡瞥了满脸期待的潇谨一眼,“扔了。”
潇谨脸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