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在找什么?”谷筱见凤清九神情不善,面上也有些着急,“您告诉奴婢,奴婢帮您一起找。”
凤清九不说话,心里有些慌乱,那玉佩的记忆实在太远了,当时她也未重视,如今竟是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藏在哪儿了。
估摸着二夫人派的人已经找到谢傅等人,凤清九吸了口气,勉强压下狂跳的心,转身对谷筱吩咐道:“院内还有多少油灯,全部拿来。”
听凤清九语气严肃,谷筱不敢多问,连忙去后院将三袋子油灯分别拖了出来。
“姑娘,一共这三袋。”谷筱喘了口气,刚抬头就看见她家姑娘将那油灯的油往地上泼,吓得话都不敢说。
凤清九看了她一眼,暗自叹了口气,谷筱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胆子太小,“别光看着了,先帮我把泼完的油灯收进袋子,事后再告诉你为什么。”
谷筱一向听话,再不多问,只闷闷低着头收拾空瓶。
眼见着凤清九将油泼尽了院内的每个角落,谷筱将所有油灯瓶收进三个袋子,流着汗等自家姑娘安排。
凤清九找来放在桌子上的打火石,又将一床被子浸透了水,丢给了谷筱,“听着,我待会儿不管干了什么,你不管看着了什么,外人问起都不许多嘴,听见没?”
谷筱狠狠点头。
见谷筱要哭不哭,微微哽咽,凤清九叹了口气,知晓是今天自己吓着她了。
这丫鬟跟着自己可真是受尽了苦。安抚性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发,“你放心,我一定保我们二人周全。”
“嗯!”谷筱又点头。
虽然不知道今日姑娘为什么这么奇怪,但隐隐约约可以料到姑娘是在保护两人。既然如此,她便更不能多问,妨碍姑娘了。
“待会儿我会把这打火石起火扔进屋子里,火应该要一会儿才烧的起来,你先披着被子蹲在那处,”凤清九指着后院一处干地,快速交代着。
“那里我没浇油,待会儿你再洒点水上去,火就烧不过去了。等外面的人一将火势扑小,你便将那处也烧上火。”
“那姑娘呢?”谷筱点头,即使对凤清九要做的事充满恐慌疑惑,仍是强忍着询问。
凤清九走进屋,一边摩擦着石头,一边笑道:“不用管我啦,你家姑娘命大,死不了的……你保护好你自己。”
看着打火石起了火苗,凤清九将那石头一扔,扔进了地上的油摊,看着火苗一瞬间变大,凤清九向门外退去,让谷筱站进干地,自己便站在院内看着火势烧到床上,烧到桌子,再烧出门……转眼间,整个屋子便被火苗吞噬!
火势蔓延到院子里,凤清九靠在门外,透过门缝仿佛已经可以听见二夫人的请罪声,李家兄弟、苏家次子的嘲讽声和突然响起的尖叫。
“大小姐院子走水了!”
“快叫人去打水!”
“快点啊!大小姐人还在里面!”
勉强用湿透的娟帕蒙住口鼻,将那门缝拉紧,体力实在不支,坐在先前另一块没泼油的干地,听着外面的尖叫嘈杂声,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凤府大房满门抄斩的凄惨。
凤清九摇了摇头,知道现在不是回想过去的时间,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和即将被撞开的院门。凤清九闭了闭眼,抓起一把灰往皮肤上抹,再将不关键部位的衣服撕烂,最后用火苗快速撩过腿上。
皮肉裂开的痛苦袭来,却怎么也比不上上辈子被关在地牢里的痛。
视线模糊中看着门被撞开,家丁往里泼着水,凤清九放心的闭上眼,彻底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