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谨声音低沉,直直盯着凤清九,在她耳边问:“阿九,你不问问我故人是谁?”
凤清九回了点神,又挣扎了下,见确实没法把手抽出来,一脸莫名其妙,“你故人是谁关我……”
说了一半,看着潇谨委屈的眼神,她突然想到——
自己昨夜好像答应接受别人了。
那自己这样对他漠不关心是有点不合适?
凤清九自觉自己应该主动一点,硬生生把话转了个弯,“你故人是谁关我……大事了啊!”
潇谨不知道凤清九想了什么,闻言眼睛一亮。
凤清九见他这模样,颇为自得。
看来自己很有哄人的天分!
凤清九还想说几句,下一秒却骤地失了声!
脸颊突然触上一抹柔软。
凤清九:“……”
使力挣出手,凤清九一把推开潇谨,瞬间到了十步外,一手捂着脸,另一只手颤着指对方,“你……你这个登徒子!”
潇谨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看着凤清九骂完这句惊惶逃走的背影。
伸了伸手,进来送绳子的小厮没撞见跑走的凤清九,见大堂只有潇谨一人,也不敢多想,将绳子交给潇谨就请礼出去了。
潇谨看着那根已经处理干净的红绳,小心将它收入袖中,也离开了凤府。
再说那边安乐院。
凤清九一路逃走,坐下来顺口气后越想越不得劲儿。
明明是潇谨轻薄了她!
她跑什么跑?!
骂自己一句没出息,将刚才的事抛出脑后。
若不出意外,和上辈子一样的话,后日府上便会接到萧芸的邀请。
而她和潇谨的婚事应该是在五日后。
潇谨说喜欢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她下意识相信这一点。
她觉得潇谨不会害她,可潇谨终究是个变量,她不确定和潇谨成了亲,潇谨会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凤府,继续报仇,所以她必须在五日之内,处理完这些事。
凤清九敲了敲桌子。
这次宴会,就是最好的机会。
起身走到窗户边,凤清九抬眼看和自己隔着几院——凤虞的住处。
那边灯火通明,勾唇轻笑了两声,凤清九转身,不置可否拉上了窗。
二房也该等不及了。
凤清九刚坐下喝了口水,谷筱突然推门而入。
凤清九:“……”
吓死了。
谷筱见凤清九坐在窗边,虽然窗子关着,还是怕她着凉,连忙把手上的袄子披过去。
“姑娘要注意保暖啊,不要总是穿单衣坐在窗边……”
凤清九任她唠叨,等对方终于说完,才问:“母亲问了你什么?”
她今日表现得和往日大相径庭,云晨若不问谷筱,她才觉得奇怪。
谷筱“哦”了一声,答:“夫人就是问了奴婢一些姑娘最近的情况,有没有被人欺负啊之类的……”
谷筱弯眼笑。
“奴婢与夫人说,姑娘现在可厉害了呢!都只有姑娘欺负别人的份,别人才不敢欺负姑娘!”
“夫人听了倒是放心了,说姑娘不愧是她的女儿!可高兴了……”
凤清九坐在凳子上,撑着脸听谷筱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地说话,忍不住低低笑了两声,总觉得这一切美好得有些不真实,“母亲还说了什么?”
“哦——”谷筱促狭眨眼,拖长了声音,“夫人还问我那大袄究竟是不是潇小侯爷的,姑娘是怎么认识潇小侯爷的!”
凤清九:“……”
嘭——
将哈哈大笑的谷筱赶出去,凤清九关上门,看着已经被折好放在床头的黑色大袄,又想到方才不久的事,眼皮狠狠跳了下。
深吸一口气,凤清九熄了灯,躺在床上,睡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