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志文妈妈说她儿子曾经有说要娶蔡可芹的事，当时他们俩夫妻都以为这是说来玩的，再说这孩子没有工作，就连自己养活都成问题，怎么可能真娶蔡可芹？
在毛志文妈妈的心里，只要儿子不在外面惹事，不学那些社会上的人吸毒打架等就算是好的了。
慈母多败儿！
千羽跟荀明堂没有继续就毛志文跟蔡可芹的事谈论下去，各自心照不宣，车里一片安静。
车窗外的景色充满绿意，生机勃勃的景象，令人心情无比愉悦。车窗里却是另一番氛围，压抑沉闷，心事重重。
车子一路朝南，经过毛志文妈妈的指点引路，车子渐渐离开大路行驶在一条不大两车道的马路上。在路上毛志文的妈妈无数次拨打老公的电话，电话提示音说：对不起该用户已经关机。
听见毛志文妈妈在拨打电话，一次一次听到提示音，千羽跟荀明堂心里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志文妈妈也是懊恼，顾自在发牢骚又像是在自我安慰道：“怎么关机了呢？一定是没有电，在充电所以打不通。”
“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千羽突如其来的这么一问，搞得毛志文妈妈微微一怔，然后轻声说：“毛新建。”
“哦。”
“阿姨，可不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很不好听……”毛志文妈妈吞吞吐吐，好像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千羽说：“没什么，阿姨不愿意告诉也没事，只是在不知道名字的情况下，不好做笔记。”
毛志文的妈妈听千羽这么一说警惕的问：“你们是警察？”
千羽不想惹麻烦另起事端就委婉的说：“相当于警察。”
荀明堂笑了笑更加巧妙的补充道：“其实我们就是一收钱帮忙找人的编外警察。”
毛志文的妈妈又是哦了一声，暗自猜测老公的反常表现。他现在该不会去那个狐狸精了了，怎么无缘无故关机？在她心里说的那个狐狸精，其实就是他们家一老主顾。
好像是马一记装饰装修的女员工。
女员工叫黄翠华，人长得还算漂亮，农村来的。曾经志文五金店忙的时候，专门找来帮工的。这种帮工就叫临时帮工，等店铺生意淡下来的时候，帮工就自觉自愿离开。
也不知道毛志文老头中了什么邪，居然想法挽留住这个叫做黄翠华的女人还特意托人找了一份长期帮工的工作。
当然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毛志文妈妈还不知情，直到老公有事没事往外面跑，她才有所察觉。也就是这样，她开始注重打扮，精心保养，才换回老公心猿意马的心。
车子一路疾驶。
很快进入一条更小的乡间小道。
一股甜腻的从菜花香随即透过车窗扑进来，嗅闻到菜花香，荀明堂跟千羽都很振奋，举目四望，比比皆是金灿灿的菜花。加上绿树的衬托，景色十分优美。
又是菜花开的季节。
千羽的思绪回到三十多年前。
养父给他扎风筝，把妈妈的棉线用来做风筝扯线，妈妈的棉线是用来缝被子的。风筝飞起来了，他乐哈哈仰头看，风筝越飞越高，他的心也系在风筝上越飘越高。
可就在这时，风筝断线了，他眼睁睁看着风筝在空中栽跟斗，越来越远，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因为风筝的丢失，他哭了。
在后来妈妈才告诉他，笨爸爸不该用棉线做风筝扯线，棉线虽好但韧性不好绷直了容易断。
车子颠簸了一下，千羽立马收回思绪，视线中的乡间小道是那么熟悉亲切。虽然是不同地点，但乡间小道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还有那稀稀落落的农舍，屋顶冒起的炊烟，一切的一切彷如回到了以往。
车里除了荀明堂，就毛志文妈妈也陷入了久远的记忆中。
那个时候受苦受累也不怕，心里始终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总有一天日子会好起来。
可现在日子好起来了，自己的孩子却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毛志文家的老屋是单家独户那种，这栋屋子修建起来的时候，毛志文妈妈就在屋子里的前后，种植了一种叫做爬山虎的青藤。许多年没有人管理，这爬山虎依旧长势良好。
密密麻麻爬满整个房子，不见一丝缝隙。
毛志文的妈妈最终没有告诉千羽跟荀明堂她的名字。
在车子抵达老屋跟前那条路的时候，她才张口说到了。
车停下。
不远处有人走动，时不时朝这边看，但也没有走过来。
毛志文家的老屋，被绿色覆盖，只留下正面阳台空隙还有黑洞洞的窗户。门是锁好的，门口齐腰深的野草，看得出他们一家子好久没有回来了。
眼尖的千羽忽然看见在毛志文家侧面也是长满野草的地方，有一片凌乱，还有一小坟堆。
小坟堆的泥土是新鲜的，千羽不由得随口问毛志文的妈妈道：“阿姨你们家有新丧？”
毛志文妈妈摇摇头说：“没有，你别乱说。”
千羽抬手一指说：“你看。”
荀明堂，毛志文妈妈还有千羽快步走向新坟堆。
坟堆不大，的确是新鲜泥土，应该是新埋下不久的。
“哎，这是谁家做的缺德事，把死人埋在我们家菜园地。”毛志文妈妈大声吼。
只可惜没有人理睬她，看她就像看陌生人。
由此，千羽断定，毛志文家在这里不是很受欢迎，或者说离开老家许久没有回来，大家伙都生疏了。
见没有人理睬，毛志文的妈妈也不能随便就把坟堆掘开。无奈之下，只好拿出钥匙，准备带上千羽跟荀明堂进老屋看看情况。
千羽跟荀明堂注意观察发现，毛志文妈妈的钥匙开了许久才把门打开。
这说明，锁有些生锈。
不用进门，单在门外，千羽就感觉到一股阴森气息环绕在屋前屋后。是爬山虎的作用，还是别的什么，荀明堂也感觉这里冷飕飕的冷，他拉拢衣领，还是感觉一股冷意直钻脖子。
荀明堂很小声的对千羽说：“他们家怎么跟鬼屋似的。”
千羽瞪了一眼荀明堂，后者急忙捂嘴。
其实前面的毛志文妈妈已经听见荀明堂说的话，她皱了皱眉头解释说：“屋子久无人住，必定有些不好的东西住进来，就显得有点诡异。”
千羽听毛志文妈妈这么说，心里有点不踏实起来。看来毛志文应该是没有回来这里，再说这也不像是有人住的地方。
进了大门，进一层楼的客厅，也就是农村称之为堂屋的地方。
堂屋地面很脏，门楣上挂满蜘蛛网。这是被爬山虎叶片遮盖从外面看不见的东西，屋子里乱七八糟一些当时没有搬走的家什，烂的韩式沙发，东倒西歪瘸腿的茶几。
怎么看，怎么凄惶。
毛志文妈妈带着荀明堂还有千羽转悠一圈，基本情况已经明了，第一层楼下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