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夜辰裳能力范围性的不仅仅是夜龙岩,还有夜礼。他一直在外面照顾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文朔宇,虽然比起进来的时候身体温度在逐渐回升,可是情况依然不容乐观。
连续烧水的夜辰裳丝毫没有引起头痛的现象,尝到了动用自身能力的甜头,慢慢的不再主动用精神去感知温度,反而用能力中的自我感知来观看这个新世界。
夜礼一直仔细观察文朔宇的生命体征,虽然依然很微弱,可是已经远离了生命危险的禁区地带。他也就不再时刻盯着文朔宇,和夜龙岩两个人站在房子的角落窃窃私语。
“小裳的能力比起银川更吓人。”夜龙岩柔和温软的说道。夜里早已习惯他这种口气和言语,不声不响的问道,“怎么讲?”
“如果说银川是感知力的先河,那小裳就是进化。用精神感知不是难事,略微强一点就能有出奇的效果。但是做到强出层次和差距,银川是第一人。小裳的能力与精神毫不沾边,因此我猜测这和能力扩散的形式有关。至少你我做不到让能力似海浪一般扩散。她却能做到,就算是无心的,这也是一种天赋,或者说是受到银川能力的影响。”
夜礼低眸思考着,扫过正在沙发边照顾文朔宇的两个人,指了指躺在沙发上的文朔宇,“小裳如果是天才,那这小子是个什么?”
夜龙岩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关于夜辰裳命劫者的事情,夜礼的话提醒了他,不知不自觉的将目光定格在文朔宇身上,笑了笑,“命劫的条件中有一条是:相似不同。三哥的意思是说,这家伙也是个天才?”
“我看不见得,白柳霖不就是先例。”夜礼堂而皇之的说着。夜龙岩柔和的声音冷了几分,“那你们看小裳那几年过得可好?”夜龙岩移开视线,转移了话题,“至少这个文朔宇是个近战能力,不过对小裳来说他存在的意义并不大,毕竟她在商齐手底下训练,近战水准和格斗技巧非常人所能及。就看看天赋如何吧。”
夜礼沉默的听夜龙岩发表了意见,安静的听着,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也就不再继续强迫交流下去。一直在烧水的夜辰裳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是乐此不疲的用能力烧水,反而觉得乐趣。
夜龙岩和夜辰裳一边烧水一边沟通交流,夜礼烦躁不已,这乱差的房子更是让他无法忍受。自认倒霉的夜礼做起了清洁工。守在沙发边的两个人有些幻灭。毕竟这个人怎么看都不是会做家务的男人,五大三粗,看起来一点都不细心,谁知干起活来干净利落。
十几天中,夜辰裳就在夜龙岩这里练习,天气好转以后就在天然的场地自主训练,冻伤好转的文朔宇还是被迫只能在房子里稍微活动活动。文恒念和夜禾律也算是放心了。两人本来就是带着夜辰裳前来求救,既然已经相安无事,文朔宇也待在这里,他们决定先行离开。
文恒念不甚放心的看了看文朔宇,“注意分寸。他们是非人种,还是夜辰裳的长辈...”
“你放心吧。”文朔宇懒散的说道,“我记住了。”夜禾律和两位前辈以及夜辰裳告别之后驾车离开了。文朔宇一个人在房子里和夜龙岩以及夜礼相处。只能说与外面的天气一样,除了冷就只能是冷。
夜龙岩这几天一直观察他,看不出优点也看不出优势,更不要说能力的强弱了。因为他冻伤的原因,直到现在他怎么来的,能力是什么还是一头雾水。夜龙岩如同对待客人一般客客气气给他倒上水,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翻书。文朔宇恭敬的道谢,偶尔扫过夜龙岩的着装,着实不知道应该看哪里比较好,十几天每天是各种各样的红色宽松长袍,在内心深深质疑他的审美能力,然而也只是在心中质疑。
至于那位夜礼,更是人如其名,行走在黑夜里的人。后来才知道他名字的“礼”字是彬彬有礼的礼。然而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他们两个人是兄弟,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风格都截然不同。但是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文朔宇也发现了他们的兄弟情义很好,并是装出来的感情。不过想一想,要不是关系真的好也不会来这种鸟都不飞的地方。
文朔宇一个人烦闷不已,看了看夜龙岩,又小心翼翼的扫了一眼一本正经的夜礼,怯生生的问,“我能不能拿本书看~”
夜龙岩抱着书,头也不抬的回答道,“自己去拿。”夜礼还没有发出声音,便被夜龙岩抢先说道。他本想继续说明位置,谁知文朔宇自己走进了夜龙岩拿书的房间,很快抱着一本书走了出来,一边翻书一边向沙发靠近。夜礼没有在意,继续把玩着手中的长剑、一把挂饰,来来回回擦了很多遍。
“那个~”文朔宇咳嗽一声,“那个”说了三遍才让夜龙岩抬起头来,“我方便问一下为什么裳在练习使用能力吗?”夜龙岩严肃着一张脸打量文朔宇,手指轻轻敲着手上的书籍。
“需要。”夜礼回答道。夜龙岩闷声坐在沙发上合上书,偏着头看了一眼夜礼,似乎是在警告。夜礼继续擦着剑仿佛没有看见。夜龙岩对文朔宇笑了笑,继续翻开书籍看着。
文朔宇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对,甚至有些针锋相对,这几天虽然偶尔有时候的确如此,可是这么清晰明显的针对倒是他第一次见。
他选择闭嘴继续看书,决定不再问问题,否则恐有灾难降临在自己的头上。沉默再次成为了房子中的基调。
“文朔宇,你的能力是什么?”夜礼放下手中来回擦了几遍的剑目光灼灼的审视他。突然被点到名字的文朔宇内心纠缠了很久,还是说道,“撕裂。”他的回答引起了夜龙岩的注意。文朔宇被夜家的两名前辈非人种审视颇感不自在,可是他现在也没有地方可逃。无奈的文朔宇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坐在沙发上听候发落。
“撕裂?你的近战能力属于一击致命的范畴?”夜龙岩一句话点到了文朔宇能力的贴点,他略微有些惊讶,不过他们见多识广,知道也不奇怪。
“你的能力运用的如何?实战呢?成绩怎样?”夜龙岩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文朔宇不知应该答什么。夜礼突然开口站在文朔宇那边说话,“你逼的太紧了。”
“我逼得紧?怎么不见你对小裳这样说。只是问个问题怎么就逼得紧了。”夜龙岩将书籍合上,放在一边,站起身来一点不比夜礼低矮,气势也丝毫不弱。
“他和小裳只是合作关系。”
“这合作关联生死。”夜龙岩略带怒气的和夜礼交流。夜礼盯着夜龙岩无理取闹的模样不想再继续说下去,可是这一次似乎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这小子就这么金贵?说给小裳的重话你倒是说给他听听,当初你也不是这种态度对待....”
“夜龙岩!”底气十足的声音让文朔宇往沙发上缩了缩,免得殃及池鱼。夜礼双目圆瞪,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战的趋势,“你不要一直翻旧账,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了?那是对你吧。”夜龙岩偷偷扫了一眼在外面训练的夜辰裳,“那件事对小裳的伤害有多重你不知道?对她来说过去了吗?有些伤是要烙一辈子的。这小子的能力对小裳更有帮助,所以你们选择他;那小子对小裳的帮助不大,你们就弃了他。哪天这个小子没有用了,你们打算如何对他啊?”
夜礼似乎被夜龙岩彻底激怒了,两人丝毫不让的在房子里短暂的交锋。文朔宇被夹在中间进退两难,两人之间的气势瞬间将他吞没,甚至没有机会求救。在房子外面训练的夜辰裳虽然早已发现屋里的两个人吵了起来,不过也习以为常,谁知道今天吵得更厉害,居然已经到了要动手的地步。
两人都是族长,夜礼现如今还在族长的位置上。夜龙岩与夜礼丝毫不让,在空中交锋的不是能力而是能量,两人的能量旗鼓相当,谁也没有动用能力,只是在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和两人积压已久的怨气。文朔宇成为了这场无谓能量中唯一的受害者。他想要求救可是发不出声音。两股不同的力量在他身上交合,凛冽沉重的能量和柔和缠绵的能量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能挣脱。
文朔宇成为了两种能量的融汇地,身体被不断充盈着,过于强大的力量让他的身体陷入了从未有过的疼痛和折磨中。这无妄之灾让文朔宇深深怀疑自己是不是出门没有看黄历。
“啊!~”承受不了的力量转化成文朔宇自己的能力向外释放,无数的光亮似是白芒,月牙的形状从两人的身上擦过,一道翻出血肉的口子震惊了夜龙岩。夜礼身法极快的躲过了四面八方飞掠而来的光刃。它不分敌我,遇到东西切割而过。夜龙岩比夜礼反应慢了一拍,不过也只是在手臂上划过一条口子,伤口愈合的很快,眨眼之间就已经完全愈合。听得房中动静太大,夜辰裳打开大门数十道光华从眼前闪过。不明所以的夜辰裳看着文朔宇在房子里发疯,她只知道再让他这么疯下去这房子就彻底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