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夜戈雅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们之间的交流更是少了,似乎都在思考究竟应该如何独自走接下来的路。他们一起长大,就算中间出现了很多的事情,出了很多问题,家人就是家人。哪怕斗嘴吵架,兄妹之间矛盾不断,真的出了事情,他们相信对方,哪怕身处在天涯海角也会拼尽全力相助,这是他们最大的依仗和财富。
独自翻找着书籍的夜辰裳希望在离开之前,找到小时候来不及看的秘密。从黑色区域回来之后,那些躲在角落不清晰的记忆变得格外清楚,一直以来她都没有机会好好翻找书籍库,更因为与夜芸凝关系紧张,再也不提那段时光而将书里的秘密忘在了脑后,可是现在她想要知道那秘密是什么。
为此她专门问了夜芸凝却没有得到结果,只是告诉她如果想知道,就自己去找。
时间已经不允许他们继续悠闲住着,紧迫的不止是他们如何生活下去。莫少已经发现淳风地下有生命存在,加洛斯的体内已经不安全,随时都可能被莫少发现。
夜辰裳借着这个机会将莫少的情况说给大家听,加洛斯已经被发现的事情也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们。她注意到,夜戈雅一直紧绷的精神在提到莫少时,更加紧张和愤怒,好像他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事情。众人围坐在一起,夜晟啸已经让加洛斯分别将资料文献藏好,尤其是藏本书籍和很久以前的文字资料,那都是稀有孤本,市场价值不可估量,参考价值更是足以让各个家族看的眼红。
“我们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了。”夜晟啸坐在地面上,几双红眸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他们能够清晰的看出每个人的神情变化,夜晟啸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情是怎么样的你不说我们也不会问。不过我们在加洛斯的强迫下也算是等到了答案。这几年我多次问过你们,想要去哪做些什么。我有地方可去,我相信七儿也有。但是你们...想好了吗?”
“我去图灵道,我早就想好了。”夜戈雅抢先给出一个答案,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川毅泽和夜芸凝相互看了一眼,川毅泽歉意的耸耸肩,平静的说道,“红海。那是我们的地盘,应该会方便一些。”
“红海?”夜辰裳下意识的质疑了他,看着川毅泽询问的目光,缓缓开口,“没什么。”
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夜芸凝的身上,她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如果注意不到最好,然而终究还是问到了她。夜芸凝开始用尽各种手段打马虎眼,岔开话题,却还是绕不开被追问。
“姐,你还没想好?”
“我没地方去。”
众人面面相觑,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开始提供各种建议...
“小凝,你和我一起去图灵道吧!这样我们都不是孤身一人,相互有个照应。”
“她机灵的很,去哪都不吃亏。不过有时候冲动一些,需要磨一磨性子...要不去瑞齐界,那儿很锻炼人。”
“浮灯在瑞齐界,太危险。”
“哪里都危险。”夜辰裳说道,看着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的夜芸凝,“淳风不安全了,但是城皇门这里我还有点人脉可以动用。相对其他的地区,这里安全一些。姐,要不你先在城皇门地区适应一下,再考虑去哪里。”
“可以,我要去的地方也在城皇门地区,有事情不至于孤立无援。”夜晟啸附和着。夜芸凝依然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他们的安排。看着她乖巧坐在地面上,双膝上平放着迪隐,双眸望着远方却没有焦点。直到夜辰裳他们散去也没有发觉。
夜辰裳和夜戈雅一边走一边聊着。
“我记得当初你回来是从鬼游城,在城皇门也有熟人吗?”
“算是吧。不过...我希望不用去找他,会很麻烦。”
“麻烦?是什么人。”
夜辰裳没有回答,夜戈雅也没有再问下去。
“你说加洛斯可能被发现了,那这空间被察觉也是迟早的事情。家里的藏书该怎么办?总不能都运到地下吧。”
“都运到地下怎么了?难道你觉得小须他们不能好好保存?加洛斯是超出生物认知的生命体,在我们父辈之前就一直存在,你还担心它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就因为加洛斯太聪明了,我才奇怪。这也是我想去图灵道的原因,相对于动手杀戮我对起源更感兴趣,而图灵道是最好的选择。”夜戈雅继续说道,“七儿,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做什么事之前要先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放心吧。”
夜辰裳目送她回到住处收拾东西,远远望去,不言不语的川毅泽也在默默的整理行李。夜晟啸似乎没有什么东西收拾,早早的坐在朦胧月色下,呼吸清冷的空气,欣赏月夜的美景。夜芸凝还呆坐在刚才围坐的地方,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七儿,明天...就是新的开始了。”
他望着天空,对正一步步走来的夜辰裳说。然而她没有回应夜晟啸的话,只是轻巧的说了一句,“我先走一步。”
“先走一步?”
“你不明天和我们一起出发吗?”
“路不同,起点就不同,就算一起出发也没有意义。我本就只是想见你们一面确定你们还在。谁知住了这么久,也该走了。”
“现在,你不和他们说一声?”
“来的轰轰烈烈,走的悄无声息不好吗?”夜辰裳笑着说,眼眸中却看不出一点笑意,“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我相信不会很久。”
还未等到夜晟啸再多说两句,只见夜辰裳头也不回的窜了出去,刹那之间,加洛斯的须子让出了一个空间,岩石裂开一道口子,小须子不断向外扩散着,看上去像很多的软体动物蠕动着,极为恶心。她眼睛不眨一下的走了进去,裂开的岩石口子迅速愈合,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夜辰裳离开的消息直到第二天他才告诉他们。原本想要拖上两天再走的川毅泽和夜戈雅纷纷离开了这住了五年之久的地方。夜芸凝被逼无奈的带着行李和夜晟啸一同出门,只是城皇门地区很大,他不能带着夜芸凝去他要去的那个地方,两人在进入城皇门没多久便分道扬镳,大有一种任你自生自灭的意思。当夜芸凝想要去追夜晟啸的时候,他人已经不知走到哪里去。
说来也巧,莫少在他们离开以后的第六天破开了加洛斯的隐秘空间,发现了有非人种活动的痕迹,但是早已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