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储缡哭的梨花带雨,却没有人怜惜。
此时,储缡脸上的泪痕没有消,一双鹿瞳红红的,眸子中竟是道不出的委屈,当即,叶笙心下就是一软。
储缡依然怯生生的,不自知地咬了咬下嘴唇,接着,看向叶笙,似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道了声:
“谢谢姐姐。”
声音糯糯的,像是那刚刚满月的小奶猫,甜软的不像话。
这一声“姐姐”,把叶笙叫的鲜花怒放,大脑中所有的神经元都似乎炸了,大脑中一片空白。
她好像有点理解丘景仁为什么那么执着的想要她叫他“哥哥”了。
叶笙看着储缡怯怯的眼神,有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
储缡缩在角落里,将叶笙脸上细不可查的表情变化收在眼里,接着道:
“姐姐,我唤储缡,你唤我阿缡便好。”
跟这个瓷娃娃说话,叶笙的声音自然的放柔了。
“阿缡,你唤我叶姐姐便好。”
叶笙小心翼翼的把储缡扶起,生怕磕着碰着。
叶笙一边向外走,一边问道:“阿缡,你家在哪儿,姐姐送你回去。”
“阿缡是跟着大哥哥和三哥哥到东陵国的,阿缡的家不在吊春城。”
储缡似乎还是有点怕叶笙,目光不敢直视,只是看着脚底下路。
叶笙表示理解,毕竟她当着这个瓷娃娃的面杀了人啊!
叶笙语气更加柔和:“那你知道去哪里找你的大哥哥和三哥哥吗?”
储缡看着脚下的路,被叶笙放在她手心的手下意识一动。
储缡道:“不知道,阿缡和大哥哥和三哥哥是今天到的吊春城,在他们还没有决定入住哪个旅馆前,阿缡就被坏人劫走了。”
叶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道:“哦。”
叶笙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储缡。
她看不见脸,只能看到一个发圈,储缡乖乖巧巧的样子,有点像一遇到风吹草动就把自己的头埋起来的鸵鸟。
想到这儿,叶笙笑了,她这是什么比喻,十三十四岁的豆蔻少女,没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很正常的,受惊了也很正常。
不过,能被刺杀的人,身份都不一般,而且从那些蒙面黑衣人的话中可知,储缡身边的暗卫也是身手不凡的。
叶笙想到这儿,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陷入深思。
如果她这个时候问储缡的身份,储缡会如实相告吗?
就算如实相告了,储缡是否会误认为,她挟恩图报。
叶笙是很在乎自己的个人形象的,难得遇上一个她那么喜欢的妹妹,她并不希望在储缡的心中留下除“血腥”“残暴”之外的词。
叶笙默默的把人领到了繁华的吊春街上,默默的寻找着那两人一狼。
至于储缡的身份,还是去问百事通金墨吧!
没有了叶笙的招揽,二银的生意可谓是一落千丈,二银仍在那儿挥洒汗水,可前面观赏的百姓却没有几个。
金墨抹不开面子,想招呼又不想招呼,就涨红了脸,站在那儿,跟电线杆似的。
而丘景仁自持清高,不愿意招呼客人,生怕丢了体面。
叶笙看着,那叫一个气啊!
她抚额,晚上没地住了怎么办?金墨没有钱就算了,丘景仁出门竟然不带钱,对得起他那个家喻户晓的师傅吗?
叶笙只得把目光放在了储缡身上,把储缡带到她的大哥哥和三哥哥面前,应该会有重金酬谢吧?
此时的她完全忘了半盏茶前,她不愿意挟恩图报的心。
只能说,生活蹉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