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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命运轮回 无计可施

“玲姐!”小敏惊慌失措的喊声透出哭腔。从小敏的角度可以看清倒在桌后的孙玲,有血从孙玲的身下沿着地板扩展开来。

骨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孙玲身旁。孙玲被扑克牌划开一条口子的颈部向外汩汩冒着血,这和玛利亚的致命伤如出一辙。骨头跪在地上抱起孙玲,用手压住孙玲颈部的伤口,但还是有血从骨头的指缝里渗出来。

小敏蹲在孙玲身边,移开骨头的手泪眼汪汪地检查了一下伤口,然后立刻用自己的手掌按住了孙玲侧颈部。骨头用眼神询问着小敏孙玲的伤势,小敏哭得更厉害了,骨头的脑袋有点发蒙一时半会儿没能接受眼前的事实。

孙玲想说话,但小敏的手不敢离开孙玲的伤口。骨头示意孙玲不用说话,他立刻用自己的意识进入孙玲的大脑,「亲爱的,你别说话了,你在脑子里想就可以了,我都能知道的。」

「骨头,你别担心了,我没事的。我躲了,但还是不够快,要是能再快一点的话,说不定我能躲过去。」孙玲轻描淡写地告诉骨头。骨头握着孙玲抱的手,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骨头,别难过,我这伤势我自己清楚。我们两个前世没能在一起白头到老,今生又没有这份福气,但我相信来世我们一定能在一起的。」

「什么前世?你怎么知道的?」

「在岛上山洞里的时候,莫妮卡曾经带着我们追溯过自己的前世记忆。」

「那为什么你早上不让我读呢?」

「我不希望你纠结在过去的自责里。骨头,别难过,我并不害怕,因为这并不是结束,这只是一个循环。」

骨头猛然想起来一件事,破涕为笑,「你会没事的,莫妮卡可以用神杖把你复活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骨头喊大刚:“赶快联系莫妮卡!快!让她们直接到这里来,我现在去楼顶等她们。”骨头让孙玲自己压住伤口,抱起孙玲跑出赌厅,小敏也追了出去。

在天台上,骨头坐在地上将孙玲抱在怀里,孙玲的气息越来越弱了。骨头用自己的意识发送信息给莫妮卡,但却得不到莫妮卡的回应。「亲爱的,再坚持一下」,骨头转而找塔乌鲁,塔乌鲁告诉骨头「她们几分钟前刚刚出发,现在在银帆里,你的意识很难准确找到她们不奇怪。估计再有几分钟她们就能到。我立刻试着联系她。」

可对骨头来说,每一秒的流逝都是一种折磨,抱着孙玲渐渐冷却的身体,骨头压抑不住自己的悲伤。这是他前世和今生的爱人,为了救他而牺牲了自己的生命,还是两次!愤怒的火苗在骨头心里越烧越旺,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躁动不安,有一股力量仿佛要破胸而出似的。

「骨头,冷静点,你不是一个头脑容易发热的人,别再犯前世的错误,让自己活在仇恨里,别把自己变成恶魔。」孙玲的呼吸已经非常困难了,但却还是感应到了骨头心里的仇恨。

「不用因为我的事情怪罪自己,记得我爱你。」

骨头点着头,但却感应不到孙玲的气息了。骨头看到了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从孙玲躯体里渗透出来,骨头能接受到影子的意念:「骨头,我好像是死了吧?我能看到你和我自己。」

骨头看着这个影子,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难受,「亲爱的,我能看到你的灵体,但不清楚,有点恍惚。不过我能很清楚的收到你的意识。」

「骨头,我感觉自己很轻盈,上边有光,很舒服的光。」孙玲的意识挺兴奋的。

「别去!留在这里,别离开我。莫妮卡马上就到了!」骨头很紧张,他知道一旦孙玲的灵飞走了再想找就麻烦了。

「骨头,我控制不住自己了,这股光的力量越来越大。」

「坚持一下!别走!」可骨头还是看到孙玲的灵体开始发亮。

「骨头,我控制不住了,但我并没有任何不好的感觉,这光很强大也很温柔。骨头,我爱你!我会再次找到你!」孙玲的灵体像一个光球,瞬间飞向漆黑的天幕,消失不见了。

骨头呆呆地看着那个光球消失的天幕一角,怀里紧紧抱着孙玲的躯体。小敏流着泪跪在一旁呜咽着。孙玲最后的话让骨头觉得一切还有希望,「是的,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循环,就算你找不到我,我也一定会找到你的!」

骨头转头对小敏说:“小敏,别哭了,你玲姐的灵魂并没有消散,她只是飞走了而已,躯体的死亡并不是结束。”

就在此时,骨头看到眼前的空间有些变形,那是银帆的形状。莫妮卡和亚伯从仿佛是空间裂缝的出口快步走了出来。莫妮卡不等骨头说话就用「祭坛之仗」检查着孙玲的躯体。但骨头等来的却是莫妮卡无奈的表情。

“我无能为力,她的灵已经离开了,现在这个阶段我没法把她的灵找回来,一旦她的灵穿过了「洁净之门」后,才有可能找到她。但那时的她会进入转世的程序,我们只要能够在她转世之前找到她的灵,那我可能还有办法。”莫妮卡解释着,但骨头并没认真听,他只知道现在没法找回孙玲的灵魂。

“我曾经教过你们俩如何来保护自己的意识和记忆的,”莫妮卡看着小敏说,“孙玲她如果前段时间认真在练习我教的方法,就算是经过了洁净之门,应该还是会保存下来这一世的大部分记忆。希望她有认真练习。”

小敏擦了擦眼泪拼命点着头说:“我们俩几乎每天晚上都有练习的,吃完晚饭直到睡觉这段时间。玲姐已经很厉害了,比我强很多。”

莫妮卡盯着小敏的眼睛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笑容,“这样应该没问题的。骨头,孙玲不会有问题的,她会保存自己的重要记忆的。放心吧,她的灵一旦从洁净之门出来之后,我们就应该能找到她。”

骨头这次听的很认真,“这要多久?”

“看情况吧,过洁净之门很快,大约在七到十四天之间,但转世并不容易,也许十几年,也许几十年。如果你心急,那就找到合适她的躯体,将她的意识植入到这个躯体里,好像亚伯这样,那就不用等了。”莫妮卡说得没什么感情,好像是在解释一道普通的数学题一样。

“我知道了。”骨头现在还没想好要怎样做,他觉得自己现在还有太多不确定因素需要进行处理,在心理上十几年对骨头来说已经不在是个很长的时间跨度。

“等我们解决完木村再看看要怎么做吧,我现在也拿不定主意。”骨头的理智总算是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有点不确定刚刚的话是出自自己的嘴巴。

“是的,不着急,我们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处理这个问题。但木村的事不能再等了。”亚伯拍拍骨头的肩膀说。

骨头将孙玲的躯体抱进了银帆,把她轻轻放下,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用弯刀切下孙玲一缕秀发打成结装在口袋里,就转身出了银帆。“走!我们去问问那个小丑。”骨头脸上冰冷如铁。

还没有进赌厅的门,就已经能听见惨叫声了。大刚正在把薇少的手指一节节的掰断,逼薇少放弃意识抵抗,好让小牛读取记忆。“你们别把他弄死了,我带尸体回去可没法复命。”年轻猎人对大刚说到。

骨头带着莫妮卡,小敏和亚伯进了赌厅。年轻猎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亚伯,眼神里透着一丝恐惧,仿佛感受到了亚伯的威胁。亚伯注意到了年轻猎人,他问猎人:“我们见过?”猎人摇摇头,但看起来不是那么坚决。

大刚回头看着骨头和莫妮卡,“孙玲情况怎么样?”大刚问到。

“她的灵已经离开了,我没能早一点赶到。”莫妮卡言语里透着遗憾,小牛也一脸错愕地回头看了一眼莫妮卡,又看了一眼骨头,但他没说话,只是用左手食指使劲揉了揉嘴唇,默默地转回头盯着薇少。

“我们用了最快的速度飞过来,但还是没能赶在孙玲死亡之前收纳她的灵。不过还有补救的办法,这个我们可以晚一些再讨论。”亚伯解释着,眼睛却盯着年轻猎人,充满了火药味。

“为什么会有地狱猎人在这里捣乱?”亚伯这话是问年轻猎人的。

“我只是在执行任务,我不是敌人,我们刚刚并肩作战。”年轻猎人语速有点快,边说边往后退了一步,仿佛是怕亚伯不等他解释完就动手。

“我们刚刚一起对付这个薇少和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小牛对亚伯讲。

莫妮卡蹲在地上检查了一下服务生的尸体,抬头对亚伯说:“这些人有一些人狼的基因,这怕又是木村的杰作吧?但这些人的基因契合度并没有完全完成,最多也就是百分之三十,不然他们的外表不会还保持着人的样子。看来他们接受基因改造没多久。”

亚伯脸色更加难看了,“怪不得之前「炎之圣所」接二连三的出现外人进入的迹象,原来都是给这些家伙改造基因来着。可我却一直掉以轻心让木村来调查,这干脆就是放虎归山啊!”亚伯那想杀人的眼神死死盯上了薇少。

“我没见过你,你是谁?和木村什么关系?你是老实说呢还是我强行意识攻击?”亚伯看起来不耐烦的样子。

“我说,我不想变成白痴。”薇少放弃了抵抗,她清楚一个卡萨的本事。

“我是吴秦明的手下,我的名字是江本学,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中国人。我负责的地区是东北地区,和木村认识是因为我的卡萨的介绍。木村有一次在东北办事,吴秦明命令我负责协助工作。后来他就经常和我联系,毕竟大家都是卡萨诺,他又很有魅力,所以我就和他走得比较近了一点。”薇少脸上细微的表情让大刚觉得这个“走得比较近”应该是那种不可描述的近。

“你知道吴秦明是怎么死的吗?”小牛问薇少。

“木村杀的呗,本来吴秦明是安排我去接应他的,我告诉了木村。真想看看吴秦明看到是木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脸上是什么表情。呵呵呵呵。”薇少笑了起来,看起来很得意,“吴秦明一直把我们这帮手下当奴才使唤,我们的命对他来说一文不值。摊上这样的卡萨真是上辈子造孽太多了。”

“这些人的基因改造是你做的还是木村?”莫妮卡问到。

“是木村做的,具体在哪里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要我提供人手,我给了他十几个,他留下了两个人,其余的都在这里了。”薇少看着一具具尸体,不由面露悲戚之色。

“木村现在在哪里?”骨头盯着薇少的眼睛问。

薇少犹豫了一下说:“我知道我隐瞒不了,他在这里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就在葡京赌场里。但估计他已经离开了。”

“为什么他会离开?”亚伯问薇少。

“负责筹码兑换的两个女孩应该在开始动手时就通知了有理子了,而有理子只要一收到警报,远程看一下监控就知道有怎样的麻烦了。木村就会立刻采取补救措施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一定会有后备计划的。”薇少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亚伯转头看了看骨头小牛和大刚,埋怨到:“你们竟然把人给放跑了?”

大刚不服气地辩解说:“我们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女孩会通风报信啊,再说我也不能对付两个手无寸铁的姑娘不是?”

“是啊,大刚说得没错,”小牛接话到:“我也没有想到那两个女孩是有理子的人。”

骨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是我大意了,下次我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

“现在你们已经把想知道的信息获取到了,我可以把她带走吗?”年轻猎人试探着问到,但实际上骨头清楚这是在征求亚伯的意见。

亚伯点点头说:“可以了。”

年轻猎人脸上紧绷的神态稍微放松了一点,他转身把薇少拎了起来。此时的薇少没有做任何反抗,反而一脸都是大难不死的解脱。

突然一道闪光在骨头眼前划过,年轻猎人立即向后闪躲开,而薇少则还是站在原地,可脸上的表情却僵硬了。薇少的头离开了自己的身体,不是飞出去,而是慢慢歪向一旁,然后掉了下去,在地板上兀自滚动了几圈,而血像高尔夫球场的洒水器一样喷向空中,骨头一脚踹飞了薇少的身体,避免血喷溅到自己身上。

年轻猎人看着手里握着刀的大刚不满地说:“不是说我可以带走他了吗?”

大刚甩了一下弯刀上的血,将刀收进刀鞘里,冷冷说到:“我可没有说过你能带走活着的她,她必须死在我手里,没有其他人可以杀她,谁敢杀她,那就是对我不尊重。我已经对她很仁慈了,我本来想慢慢折磨死她的。”

年轻猎人还想说什么,但被骨头的话挡住了,“你带她的头回去就好了。实话告诉你,我也没打算让她活着离开。要不是我这位哥们的账排在前面,我也一样会把她大卸八块的。”

“什么时候卡萨诺变得比我们地狱猎人还残忍了?”年轻猎人自言自语地说。

“对不起啦,看来我的朋友们和这个人有不少的旧怨。不过你应该庆幸自己还能活着回去。如果不是你今天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我这会儿怕是也让你的脑袋搬家了。”亚伯说得不急不慢。

年轻猎人咽了口吐沫,脸上又出现了那种略带恐惧的表情:“那现在我能离开吗?”

“可以,我最近没有收到命令再去消灭地狱猎人。”亚伯说。

“你和我没仇。”大刚耸耸肩说。

“你不是我的敌人。”骨头说。

“腿长在你自己身上。”小牛说。

年轻猎人学聪明了,他这回连莫妮卡和小敏的意见都询问了,这才用衣服裹住薇少的头颅拎着快速离开了赌厅,生怕这帮家伙再反悔了。

年轻猎人走出赌厅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亚伯,他记得自己还是小孩子时见过的那个恐怖的刀客,那人杀掉了整个猎人学校的人,他是唯一的幸存者。「这个年轻人长得和他好像,估计是那个人的兄弟吧!等我找到那个人,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报这个仇。」

“现在怎么办?”骨头问莫妮卡。莫妮卡看着仿佛已经从悲伤里解脱的骨头,不由露出了笑容。

“我们继续追呗!”不等莫妮卡发话亚伯就答到,他屏气凝神了一会儿,然后对大家说:“我大概知道他们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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